起衣服是很疯狂的,不一会儿我就拎了一手。
这个时候难免叫人想起曾经卓子扬带我买衣服,简直就是要把商场搬回去,现在是更整了一衣橱,他这人要是有了闺女,还不知道怎么折腾呢。
排队海底捞时候,忽然手上一轻,回头,就是卓子扬。
他脸色可不好看,岁珂也回头看到这家伙,挺意外,“小诺,你也逛街?”话音未落,便换成了呜的一声,卓子扬那些衣服袋子都放她怀里,“自己拎。”
我一脸黑线,小师姐还没有搞清楚这大块头是干嘛的。
岁珂倒是也不生气,笑着叫了一声老严,便是有一个30多岁的大汉过来,拎着那些袋子走了,小师姐挺意外,我已经瞪着卓子扬。
很多时候,我不希望卓子扬的世界和我的世界重合。
他有这个认知,然而没有这个自觉,要不然也不会总是厚脸皮在我身边晃来晃去,顺带还能心安理得地觉得是我对他始乱终弃。
我求助地看了眼岁珂,明显她也不乐意这人此时在这里,影响吃海底捞的心情。
“小诺,我们先去吃饭了,有空再聊。”
这意思明显,卓子扬便是笑着看我,身子一动。
“你们也没吃饭呢,那正好我请客吧,大家遇到不容易。”他说着便是揽着我的肩膀,直接吻着额头,看向一旁又懵的小师姐,“这位就是小师姐吧,一直听阿唐说你,果然是个可爱的姑娘,我是卓子扬,很荣幸见到您。”
我有种想把火锅扣他头上的冲动。
“你男友?”小师姐鼓动着我揭露秘密,岁珂也是撑着脸看我,这会儿卓子扬去卫生间,正好适合说说话。
说了不是,面对这两人才不信呢的表情,我斟酌了一个不错的解释,“他从小国外长大,就喜欢亲个脸什么的。”
岁珂听着便是笑着,“我记得小诺是个死洁癖呢。”
装的呗.....
我这个心理医生,只能尴尬笑着,保持着不把话说死的基本职业习惯。
小师姐感慨了一句个子真高,随后便很现实地问我人怎么样,对我怎么样,有没有那方面意思,你也老大不小了,别总扑在工作上。
一阵卓子扬回来,居然换了外套,简约黑色棉服,质感很是亲民。
这下子倒是真有点来吃海底捞的气质了。
上过经济学或者经济相关课程的人,都要学习的一个案例,就是海底捞的成功。这里的服务自然是极好的,送菜点餐的阿姨们,还会画着淡淡的妆,那种不服老的气质叫人无端欢喜,这两年还配上美甲这些小服务,很是招人。
当然,这些我们都用不上。
叫的是两个锅,一个番茄的,一个麻辣的,我和卓子扬都不吃辣,便是对坐在番茄位置,小师姐则是很高兴,“今年终于不用和你吃鸳鸯锅啦。”
旁边两个女人吃起火锅来不像女人,某个瞬间叫我想到刘二,辣得嘴通红都能吞下去,丝毫不影响速度,反观我和卓子扬,半天涮点肉和菜,看着都影响别人胃口,没被赶出去简直是人间有爱。
一餐吃完,我被卓子扬塞了很多肉,他并不怎么吃外面的东西,但又得表现出自己其实很乐意的模样,就疯狂地往我碗里塞。
小师姐感慨,“他对你挺好,肉都给你了。”
我,“......”
这会儿2点多,我们还想去对面的商场逛逛,卓子扬这人日理万机,虽然说圣诞节给员工放假自己还是要忙的,接了个电话就与我们告别走了。
我和岁珂同时松了口气。
岁珂说一群人里最怕的人之一就是卓子扬,看着脾气挺好,跟谁都不错,但是做的事儿都没什么好的,前段时间的林氏就被他趁机并了。
我想说其实这人分明就老不正经,不过想想就那天晚上与他那些朋友一起,这人还是几分装逼的神情,也就闭了嘴,每个人活着都是有面具的,别人未必不懂。
晚上回去公寓,没买太多东西,倒是浑身疲惫,洗了澡出来便睡着了。
那时候,我觉得一切没什么变化。
虽然遇到了卓子扬,但是依然没有什么变化。
我的工作是工作,朋友是朋友,家人是家人,有可能适合结婚的人,但是依然没有爱的人。
☆、去北京吧
长安的情况好转很多,他不会再把自己关在一个小房间里不出来,不会再胡说八道着与前一次情况完全不匹配的话,虽然不讲童年,不讲过去,但是会讲当下。
他已经错过了10岁之前自我修复的机会,现在大都是从行为上干涉。
某个程度上,我又觉得他喜欢呆在诊所,这里有许多与他差不多的少年,没有人会奇怪看他。尚夫人的约谈定在元旦假期之后,她现在人在北京,大概陪丈夫出席什么会议。
长安勾唇笑笑,满眼嘲讽。
“她只是想表达自己尽力而已,你没有必要联系这个女人。”
楚源将长安转过去,原因解释比较简单,“你需要案例学习。”
苏牧乐着,“小源源,你对晚辈太严厉了啦。”
“她的成长时间相比少。”楚源这话让我侧目,希望有个解释,他面沉如水,“年轻人更应该脚踏实地地学习,而不是过多地追求财富与身份,这一点,你自己心里,应该能够理解。”
我赧然。
这段时间虽然卓子扬不来楼下大张旗鼓,到底也还会来接我,不让便是车跟着后面,后面喇叭一片,不上车都不行。
温水煮青蛙,然而青蛙总是会跳出去。
安子桁回来时候我与他说了最近的情况,就差拿笔分析。
他约我元旦节去北京玩玩,带上母亲。
不知道我妈怎么对安子桁这么放心,我打电话说去北京时候,各种找理由不乐意,一会儿说晕车一会儿说肠胃不好一会儿又是天气太冷,然而说安子桁拿过电话,说他也一起,老太太就精神了,“他还在追你?”
“算是吧。”
“那成,你有没有什么想吃的,家里咸菜今年腌了不少,给你带点过去,柿子干也晒好了,我正好装点,对了,你楼上那双鞋还穿不穿,我给你拿过去。”
“我回去接你。”
“不用,又不是没去过,你妈我还没老到不能动呢,到市里坐车就到你那儿了,你好好工作,天天上班就看你闲着。”
我哭笑不得,老太太始终觉得心理医生就是聊聊天,很是不靠谱。
不过想到她以前上火车都是小心翼翼地抱着包,我还是第二天到小城车站等她,果然,老太太就是大包小包地拎着,当年挑秧子的力气都使出来。
我忽然有点庆幸只有自己一个人过来,没有被安子桁看到这个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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