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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鸣,天打雷劈

    我与他笑笑,作为打了招呼,毕竟嘴里还有点食物,实在不好说话。

    卓子扬没和我打招呼,进来之后便伸手关好门,到我身旁坐下,端过我的酒,一饮而尽,恰好也是恢复了一些气色。这人很是自觉地拿过我的筷子,便自顾自地夹起一块鱼肉,见我愤愤瞪他,便伸手戳戳我的肚子,“吃了这么多,还吃。”

    “又不是都是我吃的。”

    “安小桐不吃这些腥味的。”卓子扬故意捏了下我的腰,这人毫无陌生感,当然也可能脸皮太厚,我正有些意外地看着安子桁,“你不吃这些么?”

    “也不是不吃,曾经国外读书时候,那些鱼肉做的总是奇怪,慢慢就有些阴影,吃的比较少。”他叫外面的服务姑娘再拿一副碗筷过来,“卓兄,我与阿唐再给你叫上点饭菜吧。”

    卓子扬瞥了眼这些,又看看我肉疼的模样,勾着唇角,“不用,我过来吃点垫垫肚子,待会儿回卓家桌子,还是要吃的。”

    他嘴巴撇撇,可见并不喜欢那个场合。

    反正这个男人总是做自己不喜欢的事情,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卓子扬除了毛手毛脚地捏了两下我的脸和腰,倒也没说什么别的,我猜他可能是放下了,也就放轻松不少,还有模有样地与他说了再见。

    鬼再见,永远不见才好。

    饭菜打包,又与安子桁去挑给豆子的圣诞礼物。

    8点左右的南城是最热闹的,圣诞节的气氛浓郁,远远地可以看到彩灯,看到大大小小的圣诞树。

    我告诉安子桁其实我家从小不过圣诞节这些,高中时候看着人家男生女生送苹果觉得可奇怪。

    “圣诞节推动了苹果的销售,光棍节推动了淘宝的发展。”安子桁说话有些不着调,回头,便是看着灿烂的灯光在他的眼里,那时候,我忽然想到什么叫做,他的眼里,有星星。

    他应该有些喝醉了,着实是个酒品一般的男人。

    我们进了一家店,买了一套围巾手套这些出来,还可以用这里的线绣上豆子的英文名,isak,安子桁便一旁说着上次送给他的围巾还没有绣上名字,要出去时候,大教授便是站着不走。

    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直接落在一排美国英雄们的手办上。

    “你要这个么?”我问他。

    “我小时候很喜欢。”

    这个男人此时皮肤奶白,泛着一点的粉,大概是喝了米酒,眼睛都有点迷糊,就是盯着看,也不说话。我忽然就想到英国之时,在安子桁住处看到的那个小小的,穿着球衣的安子桁,婴儿肥的模样,眼睛浅浅的,也是亮晶晶的,那个小小的他,是不是也是这样子在那个满是英雄梦的地方,看着这些玩具,说着英语,度过那样与我完全不同童年。

    “我送给你做圣诞礼物好么?”

    他看着我,眼睛带笑,如果不是装的,那么这个男人确实无比可爱,比如,他还喜欢着这些手办。

    大教授是不能酒驾的,我这样一个虽然有驾照但是没开过车的人也不敢开,问他怎么办,这人便掏出手机,打电话给了一个人。

    我们坐在街道的椅子上,互相随意地说话,他这会儿有些冷,我便将那围巾盖在他的膝盖上,“安大教授,你穿秋裤了么?”

    他便是低头,扒拉着裤脚给我看看,好吧,果然没穿。

    光秃秃的腿毛,整条腿冻得晶莹剔透的白。

    我教育他要穿秋裤,防止关节炎,忽然便是听到身后一阵哈哈的笑声,回头,便是看着一个笑得很是豪爽的汉子,很是野性的那种帅气,耳朵上一个红色的耳钉格外显眼,这人个子极高,可能比卓子扬还要高。

    “他这人日本留学两年回来,就打死不穿两条裤子。”他过来,一把便是扛起安子桁,与我握手,“您好,小姐,我是周琛。”

    “我是林唐。”

    “我知道你。”他话就是说到这里,这些人就是喜欢话说一半,“谢谢你护送我哥到这里,对了,你回去的打车钱可以找他报销,当然,等醒了。”

    “他其实,应该可以自己走。”我觉得安子桁确实比较难受。

    “这个情况够睡两天,他一喝酒就这样。”他扛着安子桁,哐当一声丢后驾驶座,将刚刚买的那些东西放到副驾驶座,与我告别。

    这是我与周琛的第一次见面,那时候觉得是个不羁帅气的男青年,甚至觉得可能是搞艺术的。

    “你这丫头挺不错,这都回国了,追你的还不乐意放手呢。”

    卓子扬这话阴阳怪气的,我淡淡扫他一眼,“别栽赃哈,我和安子桁是纯洁的革命友谊。”虽然我们在一起会讨论结婚的事情。

    然而也没有必要与他解释太多,本来是准备直接回来的,忽然想起圣诞节的话,可以给最近治疗的孩子带圣诞小礼物,也算是缓和一些冬天的气氛,虽然这些小家伙不一定对圣诞礼物做出反应,尤其是长安甚至可能拿去装卫生纸。

    没想到刚刚买了一些小圣诞帽出来,卓子扬就站在店门口,拽拽地靠着灯杆,摆着拍海报的造型,“你圣诞节什么安排?”

    “忙,诊所有活动。”

    “在哪儿上班呢?”

    “高医生的诊所。”高医生是国内专家级人物,一般有点心理毛病或者研究心里毛病的,都知道他,卓子扬属于前者,所以他知道,“签得还不错,连个假都没有。”

    您老这么愤世嫉俗表情是干嘛?

    “不是国家法定节日,不放假。”我睁眼说瞎话。

    于是他很绅士地提议送我回家,我连忙准备开跑,大哥,打车就好,何必您老来回一趟呢。

    然而人家并不是征求我的意见,手往我两边一挡,就赶小鸡仔一样地赶上了车。

    “你现在是开始考虑嫁给安子桁了吧。”上了车卓子扬就不问正经问题,他这个人问问题不喜欢拐弯抹角,就跟平时下棋一样,要吃哪颗棋,就是目的明显,一副我就是要吃这个有本事你就保着呀,格外欠抽。

    “在考虑。”

    “嫁给安子桁,对你而言,实乃下策。”

    额,这话从您老嘴里出来还真不是什么是上策。

    “安子桁有我好么?那人做什么事儿顾及太多。”卓子扬果断开始推销自己,笑得唇角都是翘起来的,“我们相互比较熟悉,正好这段时间身边也没什么人。”

    “您老换了多少个小情人?”

    “上次英国回来,就没碰过人,比不上你,一会儿跟季家那孙子耗着,一会儿跟安小桐拖着。”他表情还挺幽怨,看我的眼神跟要扒了人似的,“林唐,今天看到你,是这几个月来最高兴的事情。”

    “哦,那还挺荣幸。”

    “我看你看我时候也挺高兴。”

    天地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