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桌上的酒杯,仰头一饮而尽。
瞧见她还在兴味般地看,他有理由地回视过去,笑问:“怎么了?”
她伸出一根食指,点了点自己的唇角。他及时明白过来,浅笑一声,拿手背抹自己嘴,低头一看,什么也没。
正疑惑地欲要问,眼前的白灯忽然一闪,被突然起身的人影罩住,在她周身形成一团幻影,只见那人欺身到了近前,直接往他身上扑过来。
秦龙无心防备,意识过来的第一秒,颈间缠上两只细臂;第二秒,它们在他肩背后收紧;第三秒,混着记忆中的女人香水味,充斥着他的所有感官,她坐到了他的腿上;第四秒,唇间覆上两片柔软的触感,令他大脑在下一刻提前爆发。
最后一秒,他反客为主,双掌分别在她背部脑后罩住,反迫性压向自己,加深这一个突如其来的强吻。
作者有话要说:我明天多更一点。
第三十七章
五月的夜风,吹走余身的燥热感,柔和又清爽。
白鹿是被秦龙从餐馆里拉出来的。
说“拉”仅是一个动作,应该还要带一点忍耐和自控。
她看着他如常的侧脸,自己反而有些醉醺醺,嘴里有他先前灌过的酒味,不浓烈掺着一点苦涩。
白鹿舔了舔自己的嘴唇,还带着相触时的缱绻感。
刚才那惊起四座的举动,她并非是冲昏了头脑,反而在心中演练了许多遍,她猜到他会是什么表情什么反应,才会允许自己首先跨出那一步。
当时他坐在角落,没法往身后退,她扑到他怀里,他只能当面接住她,以率先稳住自身。
让她没想到的是,他的反应并不迟钝,她才主动了几秒就被他反过来掌控,恍若她是自愿上钩者,他才是手握大局的人。
在他面前,她甘愿退让。
出来的时候,白鹿的脸色绯红无比,谁也不敢看,余光只瞥见同桌的几人目瞪口呆,如同石化。
秦龙拿了她的外套,此刻夜风渐大,他从背后替她穿上,又帮她将头发从后领内捧出来。
白鹿顺便整理了下自身,走了两步发现他没跟上来,回头去瞧,他站立在那儿。
“怎么了?”她回到他身边询问。
他身高腿长,在她面前弯腰:“路长,过来背你。”
白鹿什么也没说,嘴角微微上翘,绕到他身后,轻轻趴了上去。
他抓起她两条大腿圈住,往自个腰间掂一掂夹住,轻而易举地背着走了起来。
白鹿伏在他耳边,能清晰听见他规律的喘息声,伴着走路的步伐频率,声声撩动她的内心。
一路彼此无言,分明周身环境嘈杂无序,却静得能听见心头狂跳声。
快要走到一处街口,白鹿抬头问:“我们去哪?”
秦龙侧过头来:“你想去哪?”
白鹿指了一个方向:“去你家那边的巷子走走。”
他便背着她,从这边路口到对面路口,再走过一条长街,中间等了一会儿,拐过弯口,进入一条小巷。
巷子两边的店面已无来客,仅留一盏檐灯照地,荡出静谧柔光。
有犬吠声从巷子深处传来,几声之后又安静了。
白鹿稍稍动了下身,问他:“我重吗?”
“再重也背得动。”
“嗯。”她顿了下,问,“那第二个问题呢?”
他不假思索:“还是上次那个回答。”
她欣喜于两人间的默契,已经不是第一回,只要她想知道期盼回答的,他总能给予她想要的,没有什么比这更令她的心头盈满感动。
到了内巷的交叉口,她在他犹豫脚步之前说:“去你家里坐坐。”
他停下来,轻笑一声:“我家没有水喝。”
她意会过来:“没关系。”
秦龙背着她,经过拐角继续往里面走。
夜深,巷内无人。
光下有几只小虫飞来飞去,她扇扇手挥开。
每经过一盏灯下,白鹿都要回头去望,他俩的身影重叠在一起,恍如一个整体,渐渐被拉长,变至浅淡而消失,最后又出现在新的一盏灯下。
到了楼梯口,白鹿直起身,不愿再劳累他,说:“让我下来吧。”
他双臂没松动,只说:“这楼道灯坏了。”
白鹿望着黑漆漆的楼梯,挪了挪身体:“我还是下来走路。”
他没再坚持,放她下去,又即刻捉住她的手,带着她朝前引领。
“扶好走路。”他出声提醒。
白鹿去摸扶梯,感觉手心平滑,没有任何糙感,不禁意外:“涂过油漆了?”
秦龙声音平淡:“嗯。”
她不由笑:“是那两个老头加上的吧。”
他疑惑:“哪两个老头?”
白鹿嬉笑:“那天我下来,有两个老头正在骂,说挖的人缺德。”
秦龙:“……”
他对着黑暗说:“应该是吧。”
一路上到五楼,果真一盏灯都不亮。
白鹿如同瞎子摸黑,停停顿顿,好在他一直抓着她的手,让她走在靠扶梯边。
她好奇问:“你夜视眼?这么黑都能看清?”
但他的回答是:“这比被关禁闭的时候强多了。”
语气轻描淡写。
说话的时候,他正掏钥匙,没有借从楼道外泄露进来的月光,也能准确迅速摸出是哪一个。
白鹿没等到他将门完全打开,突然间从背后抱紧了他,双臂缠在他的窄腰间,一种不由分说的霸道。
身前男人插钥匙孔的动作一顿。
他穿得也不多,一件薄薄的t恤,全身肌肉骨骼分明,她接触到的每一厘都传递着一股赤诚的力量。
黑暗寂声中,他转动了钥匙,门吱呀一声被推开。
她的手抚上了他的胸膛,那里的经脉在跳动,同时也在说话:“先进来还是在外面等?”
白鹿头紧贴在他背上,换了个方向继续贴。
他感受到一股热气喷在背上:“进去。”
秦龙往前走一步,白鹿跟着往前,两人贴着身从门外进入门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