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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替他拿下来:“还是别戴了,今天十来度,看上去很傻。”

    围脖脱离了头部,被秦龙反抓住,评价道:“这针线有点粗糙。”

    白鹿斜他一眼,“哪儿粗糙了?”

    他指给她看:“这儿,有线头。还有这儿,有缺口,快要脱线了。”

    白鹿一边听他说一边沉住气,那毛病是挺多,但好歹是她花一星期摸鱼的时间对着教科书一针一线穿过来的。

    总之,她不会告诉他真相。

    但是作为强迫症,这一点她自己也不能忍。

    “是吗?我回头帮你修补一下。”

    她平静地准备拿回来,可另一边还是被抓着,听见他说:“没事,过几天还降温,我可以凑合着。”

    白鹿松手,看着他拿过去收在手里,心底松了一口气。

    这怕是她人生送出的第一份手工成品了。

    此时恰好铃声响起,身边陆续有人往教室赶,秦龙问她:“你接下来去哪?”

    白鹿双手在身侧晃荡,一副闲适的样子:“楼下坐着,等你下课。”

    秦龙看着她眼神四处转,一股心虚浮写在脸上,他没有揭穿,轻声笑:“你是来找无聊的吧。”

    白鹿没回应,心说:我乐意。

    中午俩人又去找馆子吃饭,这次是一家稍带口味的菜馆,白鹿心血来潮想要尝试不同,点了几道重味特色菜,结果像是开了荤似的,越吃越停不下来。

    秦龙看着她额上冒汗,突然问:“你现在还长痘吗?”

    白鹿吃得起劲,没怎么想就答:“我没怎么长痘过。”

    她刚拨完一只虾,发现他还在看她,摸着自己脸问:“你看我像长痘吗?”

    秦龙收回目光,低头去看桌上的菜,说:“你之前说不爱吃辣,我以为是你怕长痘的原因。”

    白鹿摇头:“这都是反心理,墨菲定律怕什么来什么,但我不怕长痘。”

    对面的人无声笑了下,低头吃菜。

    下午时间多,白鹿早就安排好计划,拉着秦龙走进电影院,并让他选片子。

    秦龙看了看满屏的电影广告,最后问她:“你想看什么?”

    白鹿随口答:“你看什么我就看什么。”

    秦龙上前选票:“那就看动作片。”

    白鹿跟上去问:“怎么样的动作片?”

    秦龙回头盯着她:“男人之间的动作片。”

    白鹿点头:“嗯。”

    电影正式放映,3d模式。

    开片就是巨幅场景,视觉声效极佳。

    白鹿全神贯注看了十分钟,借着调整坐姿稍稍侧过头,镜片后的双眼瞥向旁边的人。

    他身靠椅背,正面向着屏幕,双臂搭放在两边,侧脸平静无波。

    剧情进入小起伏,整个厅内无人讲话,连喝饮料的声音都没。

    白鹿反而觉得无聊起来,电影很好看么。

    她偷偷观望了他一分钟,再回头看屏幕上的剧情,已经有些难以理解了。

    大概是两个盗匪到达宝藏源地,商议着怎么偷运出去。

    若是往常白鹿肯定专注地分析剧情,然而此刻突然间失了兴趣,目光总是时不时去偷窥身边的人,他的坐姿、他的朝向、他的咳声、他手放的位置……

    白鹿去看自己身下的空间,因为左边位置没人,她悄悄将双腿往左边斜,身子慢慢靠着背部滑下去,渐渐形成一个慵懒的姿态。

    秦龙在她右处,仍旧正襟危坐,手指都没动一下。

    白鹿斜睨了一眼,支起手肘撑着头,整个人窝在座位里,趁着渐浓的困意闭上了眼睛。

    白鹿保持着小半清醒,因为她无法在清晰的打斗声效下完全睡着,这是一件略显痛苦的事情。

    更令她痛苦的是,在她浅眠睡下的这一小会内,居然又做了一个掉下深渊的梦。

    这一次,没有全因后果,她就望着身下的无底洞,自己不受控制的,一刻不停地垂落下去,摸不着边,永无止境……

    “啊——哈哈哈哈——”

    一声尖喝,成功将白鹿拉回现实。

    她猛地睁开双眼,看着眼前的黑暗,连声剧烈喘息,黑暗深处有一双锐利的眸子,正洞悉般俯视着她,紧接着脸上有粗糙温暖的触感,轻轻抚摸并且言语:“做梦了?”

    清冷的声音落入耳中,白鹿又被拉回现实一分,她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枕在了他的身前,真实又可靠。

    她没想那么多,顺势抓住那双手,口干舌燥地说:“我想喝水。”

    ……

    从影厅出来的路途全程黑暗,白鹿不敢摸黑,就贴着他的身子走。

    秦龙将她整个肩膀抓过来,问:“这么怕黑?”

    白鹿缩在他的身前:“我有夜盲症。”

    她听见他胸腔内笑了声:“你毛病还挺多的。”

    白鹿给自己台阶下:“毛病很多,喜欢你也算。”

    她明显感觉他的身体微怔了下,这次轮到她开怀地笑了,但是肩膀上的爪子却抓得更紧了。

    到了室外,秦龙从饮料柜前买了瓶水,走回来的途中拧开盖子,将瓶身递到她面前。

    白鹿接过仰头喝了几口,感觉内心通畅了许多,啧了啧嘴平复刚才那个梦境。

    然而身边的人开口了:“做的什么梦?”

    白鹿回答不上来,又怕他以为自己不愿讲,含糊道:“跟以前差不多。”

    “不是说最近不做梦了?”

    白鹿内心也发憷,低头凝思:“这种事说不好。”

    秦龙看了她好一会儿,抓过她的手说:“什么都别想,把脑子清得干净点,待会儿晚上吃烧烤去。”

    “吃烧烤?”白鹿被他话吸引过去。

    秦龙点头:“不止你我,还有猴子他们。”

    白鹿谨慎地看他:“他们三个人吗?”

    他略明白她的眼神,给她掌心传递力量:“别怕,有我在。”

    顿了会,他说:“你不是说不怕我吗?”

    白鹿回以他一个坚定的笑容。

    她并非怕与不怕,而是她选择信任与否的问题。这个假设,目前只在他身上适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