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对高考的重视都难以想象,尤其是这个年代,对很多农村学子来说,高考简直就是改变他们命运的时刻。
“会不会耽误你学习?”她不敢占用他太多时间,都是趁着下午放学后到上晚自习这段时间来看她,然后又急忙赶回学校。
“不会,教你的过程也是温故知新的过程。”徐清泓笑道。
好在县医院离学校只有十分钟路程,班里很多走读生都是放学后回家吃晚饭,吃完晚饭再回学校上晚自习,时间很充裕。
她每次来,都先探头看看病房里有没有他家人在,来医院数次,一次都没有碰到过徐清泓的家人。
她怕有什么隐情,也没有探究别人**的习惯,便从未提及过这个话题,倒是李妈妈问过他受了这么重的伤,怎么父母也没过来看一眼。
徐清泓说他们都忙,他父亲在国外参加一个项目,暂时离不开。具体的并未多说。
李妈妈闻言对他更心疼了,她是越看这小伙子越稀罕,最重要的是,他救了自己女儿。
正讲习题呢,徐清泓突然抬头问了她一句:“他还缠着你吗?”
“嗯?谁?”她还沉浸在习题当中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哦,没有。”
她和谢成堂的事情一中无人不知,只是没想到徐清泓也会八卦。
她和谢成堂已经说的那么清楚,谢成堂也看到她是如何心狠手辣对待赵美心的,应该不会再缠着她,按照原计划去深市才对。
她十分清楚,谢成堂根本就不是儿女情长的人。
儿女情长的人怎么会出轨?
“你做的对。”他恢复成那副清冷的样子,“你现下主要事情还是先把学习成绩提上来,再谈其它。”
李拾光被他这一脸正直的模样给镇住。
若不是她曾亲手接过他递来的纸条,亲眼看到纸条上写着‘李拾光’三个字,她都怀疑他说他喜欢她是不是真的。
外表看上去太清冷了,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高冷样儿。
他暗恋她?开什么玩笑?
徐清泓眨了眨眼,表情疑惑:“怎么看着我?”
“你眼睛有些肿。”她说。
徐清泓条件反射摸了下还青紫的眼眶和还有些肿的眼皮,撇过头:“难看就不要看了。”
李拾光噗嗤一笑,“谁说不看?这可都是英雄的勋章,我要在痕迹消失之前好好看看,牢牢记住它!”
徐清泓抿了抿唇,忍不住也笑了,带着几分矜持克制。
李拾光看看时间:“那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
徐清泓从病床上下来要送她,被李拾光押回去。
经过此事,李父李母都吓得如同惊弓之鸟,李爸每天都提前关店门去学校门口等她,接她放学。
谢成堂堵了她几次都没有堵到他,他在知道她发生了什么之后,好几天都阴沉沉的。
那次持械斗殴的事就是他策划组织的,只是这小子向来鬼得很,看情形不对就立刻带人溜了,即使被人供出来,也是矢口否认,顾左右而言他,一脸无辜相。
警局里也得到指示,主要对象是那几个人,谢成堂这样的高三学生,不过是问了几句就被放了。
李拾光恢复了好学生的作息,除了吃饭上厕所,其余时间全都在班里刷题,他就是想找她说话也没机会。
好不容易在课间操的时候,在厕所门口堵到她。
李拾光站在厕所外面站着排队。
老式蹲坑厕所,即使在外面也臭烘烘的,他就在这里,当着和她一起排队的同学们的面,拉着她的手腕,被李拾光一把甩开:“你做什么?”
谢成堂看看周围,鼻间充斥着洗手间传来的恶臭,“我们换个地方说话。”
“我等着上厕所呢,有屁就放!”她不耐烦道。
谢成堂早已见识过她的倔强,知道她做了决定就不会跟他走,遂皱着眉头:“那些人已经解决了,他们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
李拾光心头一惊,狐疑地盯着他,“……是你?”
谢成堂到底是年少,还没有十多年后的城府,脸上还带着掩饰不住的张狂桀骜:“敢动我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这充满中二病的话一出,李拾光还没怎么样,倒是把在这排队的其他女生给感动坏了。
太帅太酷了有没有?
就算谢成堂就是有再多不好,只痴情一条,就可以掩盖住他大多数缺点。
马萍听了后都快成谢成堂脑残粉了。
“他好厉害。”
但她还是理智的劝她,一定要等高考之后再说,千万不能私奔。
“不然书就白读了!”她说。
李拾光也有些惊讶,又似在意料之中。
她以为谢成堂只是将他们打上一顿,没想到会给他们制造了一个如此大的罪名。
他向来阴险狡诈手段狠辣她是知道的,但那是二十年后,现在的谢成堂在她记忆中还是非常稚嫩的,直到去省城后,遇到一直被他成为‘师父’的人,受他‘师父’影响颇多,并且被他吞并接手的第一个势力就是他‘师父’的。
他现在就已经有这样的手腕了吗?
她从来都知道,像他这样,看到一丁点机会都知道抓住,并且不惜一切手段向上爬的人,成功是迟早的。
这是她待在谢成堂身边最深切的感受。
他能力确实很强,这一点她从不否认,但她没有想到,才十九岁的谢成堂就已经能做到如此地步。
她将此事跟徐清泓说了,并感叹了一句:“这样的心智手段,外加卑鄙无耻的心性,很难不成功。”
徐清泓正在削着苹果的手一顿,唇角微勾:“是吗?”
第16章 【捉虫】
李拾光在某些时候是个非常迟钝的人,是以她完全没有察觉到徐清泓淡定外表下的言外之意。
还点头说:“虽然不耻他的为人,但这方面确实不得不服他。”
前世他虽然利用了她家的关系不择手段往上爬,但那么大的公司,确实是他自己一手打造出来的,他只比她大一岁而已,能力比她不知强出几条街去,威胁、利诱,萝卜大棒,各种手段层出不穷。
徐清泓将削好的苹果递到她手上:“你很关心他?”
“那倒没有。”她摇头,“你不了解他的性格……”
后面的话她没有再说了,她在谢成堂面前再怎么骂他,将他脸面放在脚底下踩,也不愿意在外面说他不好。
其实她想说的是,谢成堂就是一块狗皮膏药,黏上来就撕不掉,特别难缠。
她真是怕了他。
“你很了解他?”徐清泓故作不在意地问。
李拾光愣了一下,觉得他好像有哪里不对,又说不出哪里不对。
眨了眨眼,迟疑了下,实话实说:“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