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爷爷回答道，“看仙儿这事你别再提了。再说就是夕去县里看好的，咱们卖牛村里大部分都着的。现在这事儿谁也不着忌讳不忌讳。”

    “我没说啊。”奶奶辩解道。

    “嗯，我就是说一下。你记住就行。”爷爷也不和奶奶争论，继续交待道，“还有，我从外面拿回来的那些东西，你当啥都不着。”

    东西？庄太爷爷的？

    说起这个，奶奶不太愿意了：“你说你，咱爹活着的时候躲这些都躲不及，你竟然还往身上拦，还带回来……”

    “别抱怨了，”爷爷打断了奶奶的话，“带都带回来了。现在也不是以前了，这几年不是又说……”

    “说啥了？”奶奶依然不愿意，小声辩解道，“谁知道形势会走到哪儿？你现在弄回来，万一……”

    爷爷沉默了，又轻轻地晃了晃文照溪，才轻声说道：“你找个箱子，用塑料布包好，装起来。趁着没人，最近大家都忙着过年，也没人注意，把它埋了吧。”

    “埋哪儿？”奶奶问道。

    “埋在东头那个宅子里吧。”爷爷想了想开口道。

    “东头？那里都没有人住，周围的人都是养的畜生，栽的树。万一……被翻出来，咱们也不着啊……”奶奶说道。

    爷爷又想了想，说道：“那就埋在咱们院子里吧……那也不行，那时他们也都乱翻院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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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二章 过年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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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爷爷和奶奶合计了很久，最后决定埋在家里的茅房边。那里一般不会有人翻动。茅房边有一个小胡同，是个死胡同。这个死胡同也是文照溪她们家的地方，当时盖房子时请人来看，人说盖全了不好，所以爷爷决定留下了一个小胡同过道儿。不过为了少麻烦，爷爷是把它封死了的，还在里面种上了树。因为再往里是茅房，所以很少有人去。这也算是个安全的地方。

    文照溪看着爷爷奶奶张忙了几个昼夜，觉都没有睡安稳的来回的不停的拿主意换地方，其中还要应付文爱华时不时的藏着小心眼来一趟，心里感觉涩涩的。

    终于，爷爷与奶奶实在是受不了了，找上了辞修爷爷与辞渊爷爷。文爱华这才暂时的消停了下来。

    不知不觉中已经过到年二十二了，明天就是小年了。农村已经到处都是过年的气氛了，可是文照溪的父母亲还没有回来。

    她天天被爷爷抱在怀里，看着爷爷置办年货，感受着与后世不一样的热闹的气氛，心情也慢慢地飞扬起来。

    会跑的孩子们已经开始到处跑着捡鞭炮了，到处都能听到“啪啪”的炮仗声。大人们也都开始忙起来，也不再动不动就打骂孩子了，过年了，大家都想图一个好兆头。

    文照溪看着这一派热闹的影像，常常会不自觉地笑起来。爷爷看她开心的次数多了，脸上的笑容也多了起来。常常带着她去凑热闹。只是家里就只有爷爷和奶奶两个大人，经常会忙不过来。

    过年呢，不但要剁饺子馅，还要准备肉，用来祭祀用的，用来过年招待客人的等等一大堆的东西。

    爷爷还要带着文照溪这个小小的拖油瓶，虽然她不常闹人，可爷爷还是担心不小心磕着了或者碰着了。奶奶又是裹着小脚的，虽然现在已经放开了，可是干什么都不像是多方便的。

    村子里现在都在忙各自的事情，没有人能抽出手来。

    晚上时，奶奶就与爷爷商量着，看能不能让姑姑与姑父们过来帮一下忙。

    这个建议是奶奶提出来的，爷爷有点犹豫，毕竟两个姑姑都嫁出去了，上面的婆婆都是很厉害的人物。二姑姑还好一点，性格强势，不吃亏；可大姑姑性格绵软，有什么委屈了也只会一个人偷偷地哭。

    现在年关了，家家户户都在忙，爷爷不想因为这个让两个姑姑为难。

    可是这情况在奶奶看来也没有错的。女儿嫁出去了，也已经有小孩子了，现在娘家凑不出人手，让姑爷过来帮一下忙是理所当然的（地方风俗，农忙时，或是家里忙时可以让亲戚过来帮忙，或者族里相互之间帮下忙）。

    爷爷说道：“肉妮和胖妮（大姑姑与二姑姑的小名）都不容易，再等等吧。”

    “等？明天都要去地里拜了（农村习俗，过年时去请坟地里拜祭，请祖先回来过年），这几天还要炸油馍，鸡子，鱼……你咋等？”奶奶反问道。

    “已经给长他们发了电报了，也就这几天回来了。”爷爷沉默了一会儿说道。

    “这都小年了，再等等到啥时候啊。他爹啊，大不了等长回来了，让他们都带些东西回去，到时候也算是有个说头。”奶奶又出主意说。

    文照溪有点惊讶，奶奶竟然还能主动提出给人东西。不过随即又想明白了，这是奶奶的两个女儿，不是别人，更不是母亲那边的，按后来奶奶的话，就是穷亲戚来打秋风来了。

    爷爷想了想，又在奶奶提出文照溪也要人照料时，看着文照溪骨碌碌转的大眼睛叹息着点了头。

    第二天，二十三，俗称小年。

    爷爷奶奶一大早就起来了，收拾东西。用篮子提着煮好的肉等等东西，又带上鞭炮，香，酒还有纸钱等，爷爷自己一个人去了地里。文照溪她们那里的习俗，女子一般不能去上坟的。

    奶奶在家里照看着她。自从上次爷爷说过奶奶之后，虽然奶奶和爷爷争论了一番，可是对她还是上心了不少。这次爷爷去上坟，走前又交待了一番，奶奶虽然也不太愿意，但是也没有说什么。只是等了一会儿，见爷爷不回来，就把她用小被子包起来放在了床上，又在周围弄上一些被子把她围在中间，然后去张忙去了。

    这时候的床不像后来一样平平的。这时候的床还保留着以前的八步床的痕迹，床梆，也就是床四周的边做的又宽又高，一般小孩子不容易爬出来。

    文照溪张了张口又闭上了，奶奶也忙的。

    她百无聊赖地呆在那一片被子围成的小天地里，看着头顶上那参差不齐的屋顶，周围是高粱杆围成的墙。

    现在的屋子不像后来的那样，一个个建得又大又漂亮。现在的墙是灰乎乎的，房子也比较低矮，并且地基打的深，屋里一般比院子的地上低个半个大人腿，并且这时候的窗户也都很小，所以屋子里采光并不是太好。

    文照溪在床上静静地思考人生，她其实有点怕自己一个人的，特别是在光线不好的地方。这可能与小时候她们家里盖房子时，家人没有地方安置她，把她放在了邻居家里有关。

    当时的她也无非就三岁左右，母亲已经生了小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