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
山丘上,沈清远望着抱在一处的两人,同样露出了会心的笑意。虽说清绫这会儿与安伯衍在众目睽睽之下抱在一处有些于理不合,但这种大难之后的重逢,今生只怕也没有几次。何况他这妹妹并不在意世俗目光,只怕说了她也是不会听的,也只能由她去了。
被安伯衍搂在怀中的沈清绫半晌后,才发觉自己失态了,连忙从安伯衍的怀里退了出来,又见安伯衍身后那一群兵士们正一脸笑意的看着他们,登时脸一红,再次看向安伯衍时,心境一瞬之间却又出乎意料的平静了下来。
静静望着安伯衍俊美的面容,沈清绫道,“大战结束了?战果如何?可有受伤?”
安伯衍凝视着沈清绫不同于以往那般雪白,却依旧精致的面容,望进她那一双秋水双瞳之中一丝被她刻意掩藏的担忧,心神一动,再次将沈清绫揽入怀中,修长而指骨分明的手轻轻抚摸沈清绫纤瘦的背脊,缓声道,“大战结束了,你看,我这不是好好出现在你面前?”
“我知道,可我不知道你是否受了伤。”被安伯衍揽入怀中的沈清绫一瞬间赌气着说道。
安伯衍闻言,却是扬唇一笑,微微低着头凑近沈清绫耳边低声道,“想知道我是否受了伤,你亲自验验便是。”
沈清绫一怔,瞬间会意,立马红着脸从安伯衍怀里退了出来,嗔怒道,“你……”
难得见沈清绫这般的娇态,安伯衍心神一动,只是想到身后还有一众将士看着,连忙收敛心神,拉住沈清绫双手低声道,“莫气,我与你还有事说。”
沈清绫见他收起了调笑的语气,便也平复自己的心绪,道,“你说罢。”
“收拾一番,稍后与我一同回广宁城。”
沈清绫道,“回广宁城?”
“不错,大战已了,但还有后续之事还未完,待我们将这些事处理干净之后,在一同班师回京。”
沈清绫点点头,“好。”抬眸间,见安伯衍似是还有话说,便道,“怎了?”
“父亲也在广宁城你是知道的。”安伯衍深邃的眸光凝视着沈清绫,低声道,“回广宁城后,你便与我一同前去面见父亲。”
沈清绫微怔,看清安伯衍眼中的深意后,沉默一瞬,微微颔首。
她这丑媳妇儿,是要见未来公公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一不小心写过了,现在不能笃定了,应该是在下章回京。-3-
☆、证据
在土楼内用了午膳后,沈清绫与沈清远收拾了一番,便跟着安伯衍一行人驾马前往广宁城。
入夜时分,就在广宁城即将封城的前一刻,安伯衍与沈清绫一行人,赶到了广宁城。入城之后,众人脚步不停,直奔城中都指挥使司。
安淮听属下来报,知道安伯衍一行人已经入城,便候在指挥厅内等待他们归来。
未几,安伯衍一身戎装,领着沈清绫与沈清远兄妹二人大步进了厅内,环顾一眼,见安淮正坐于帅案前,便领着沈清绫兄妹二人上前,朝安淮拱手道,“父亲,我回来了。”
言罢又指着身旁的沈清绫与沈清远道,“这就是我跟您提到过的,沈家二小姐沈清绫,旁边是她的哥哥,沈家长公子沈清远。”
沈清绫与沈清远当即朝安淮躬身拱手道,“见过国公大人。”
安淮微微颔首,“不必多礼。”
视线在沈清绫与沈清远身上转了一圈后,落在身着男装,却难掩清丽精致的容貌与浑身上下一种轻灵之气的沈清绫身上,缓缓道,“我听伯衍提起过,伯衍的消息传回京后,你不愿相信,便亲赴边关前来寻找与她。你很好,我们安家就需要你这等不畏世事,敢于直行的女主人。”
沈清绫一惊,微微抬眸看向安淮,却见安淮看着她的眸光温煦而柔和,就如同一位寻常长辈看小辈的眼神。
沈清绫心中一暖,轻轻颔首,“清绫少不更事,行事多有鲁莽之处,能得国公大人赞誉清绫愧不敢当。”
“你当得。”安淮道,“身为一名女子还有这样一番血性,值得称赞。还有,你日后总是要进我安家大门的,在我面前不必太过拘束。不过,这些事,伯衍日后自会告诉你的。”
言罢,安淮视线一转,又落在儒雅清俊的沈清远身上。“沈家长公子,你是今届的一甲进士?”
沈清远拱手,“清远不才,侥幸进了一甲。”
“每一届科举人才济济,能进一甲,也是你的本事。”
安淮道,“听闻你是为了找寻令妹,一路寻至边疆。回京之后,代我向令尊致以歉意,伯衍此次的诈死本是兵法上的诡计,不得泄露分毫。却因此让你们因为伯衍而赶至边疆,这是伯衍,亦是我安国公府的不是,回京之后,我必亲自登门,向令尊致歉。”
沈清远连忙道,“舍妹前来边疆,是为了与安世子的情谊,清远前来寻找舍妹,也是以全我们兄妹之情,与安国公府并无干系,国公大人不必如此。”
安淮却道,“此事,你只管回去传个口信即可。”言语间,安淮的视线却忽然瞥向安伯衍与沈清绫二人,笑道,“此事是伯衍做得不地道,拐了令尊的掌上明珠,我们安国公府怎能毫无表示?”
沈清远瞬间会意,面对身份尊贵却毫无架势的安国公,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回答,只得呐呐应下,拱手道,“那清远便恭敬不如从命。”
安淮微微颔首,朝安伯衍道,“既已到了,先将他们安顿好罢,稍后过来,我有要事与你商议。”
安伯衍颔首,便领着沈清绫与沈清远兄妹二人离开。
在后院安排了两间厢房让沈清绫与沈清远住下,又安排了人送来晚膳后,安伯衍便到了前厅。“父亲有何事要与我商议?”
“坐。”安淮指着帅案之下左首的席位道,“我让你查的证据,你查得如何?”
安伯衍上前落了座,给自己斟了一杯茶水后,缓缓道,“父亲莫非忘了,我今日奔波劳碌一日,给你带回了未来的儿媳妇儿,哪来的空闲去查证据?”
“别废话。”安淮斜睨了他一眼,道,“当真以为我不知道你安排了人?大战告捷,我们不便在此久留,这蒋成瑾便要尽早处置,说罢,你是何想法?”
闻言,安伯衍收了面上的笑,道,“父亲可曾想过,晋国公府与我安国公府并无不睦,这一次,蒋成瑾却敢暗通鞑靼人,对我们暗下杀手,仅仅是因为军权之争?”
“若仅仅是军权之争,蒋成瑾不会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对我们父子动手。”
安淮道,“他敢动手,晋国公蒋崇明必然知晓。他不是如此不知轻重之人,敢冒着与我安国公府成为死敌的危险,也要暗下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