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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沈清绫眸光微微颤动,盯着那枚白玉佩,沉默一瞬,伸手接过了这枚方形白玉佩。并非如那种精致的配饰一般精雕细琢,玉佩上的月华纹简练单一,却仿佛自有一种与佩戴之人同出一脉的风骨。

    放在手掌心,触手生温,如安伯衍那日救起她时抱着她的那宽厚温暖的胸膛同样的温度。沈清绫轻轻触摸着,忽然察觉玉佩背面的纹路并不平整,翻转过来一看,白玉佩的背后,郝然刻着一个‘衍’字。

    沈清绫一怔,抬头看向安伯衍,“这是……”

    话音未落,安伯衍率先开了口。

    “收下了这枚玉佩,从今以后,你便是我的人。”安伯衍定定的望着她,眸光仿佛要透进她的心海深处一般深邃而明亮,沉默一瞬,低沉的嗓音蓦然而起,“清绫,等我回来。”

    沈清绫清浅的眸光迎视安伯衍,微微颔首,道,“好。”

    这一瞬,两人仿似心有灵犀一般,对视一眼,唇角微扬。

    既已动心,任你沧海桑田,从今往后,便只眼前这一人。

    不多时,店小二端上来热腾腾的菜肴,两人平心静气的用完了这顿午膳,安伯衍便要送沈清绫回沈府。

    回沈府途中,安伯衍并未骑马,而是坐着青竹驾驶的马车,他的马则由顾铭牵着跟在马车后面。顾铭知道这是世子爷要找一位世子夫人,也不敢有任何意见,只能乖乖的牵着两匹马跟在马车后面。

    这会儿已是未时,街道之上尚有不少行人来来往往。青竹驾驶马车行进的速度并不快。

    就在经过一个路口时,拐角处一辆马车上的小厮似乎并未看到青竹驾驶的这辆马车,突然冲了过来,青竹一惊,连忙将缰绳一扯,往一旁一侧,险险侧过对面冲撞上来的马车。

    马儿嘶鸣一声,被青竹扯着缰绳止住了步伐。

    车内的沈清绫被马车一偏时险些磕在车壁上,幸好安伯衍眼急手快,及时将沈清绫一把揽住护在怀中,待马车平稳停下时,安伯衍打开车门,沉声道,“出了何事?”

    与此同时,对面马车的小厮自知是自己的过错,正要开口解释,车门随即被人推开,程栩缓步而出,朝贴身小厮临墨道,“怎了?出了何事?”

    临墨将自己方才一时分了心,险些撞了对面马车之事告诉了程栩。程栩方才在车内也经历了一番颠簸,这会儿知道是自己的小厮犯了错,身为主人自然要去道歉。便撩了衣角,越过自己的马车,走向青竹所在的马车。

    行至马车前,程栩垂首朝青竹以及身后的安伯衍拱了拱手,“是家仆一时失察,险些撞了诸位的马车,失礼之处还望见谅。不知马车或车内人可有受损?无论任何受损之处,在下愿一一赔偿。”

    言罢,抬头看向青竹,却在看到青竹身后的安伯衍,微微一怔。

    竟是安国公世子,神机营统领安伯衍?虽身入朝堂不过数日,对于这位鼎鼎有名的安国公府世子安伯衍,程栩却是听过并且见过的。只是他没想到,以安伯衍的家世,怎会也坐这般不起眼的马车?

    沉吟间,安伯衍也看到了程栩。作为今届三元及第,史书上也要浓墨一笔的状元程栩,安伯衍自然是认识的,不过仅仅有过数面之缘,并未深交。

    听了程栩所言,安伯衍朝青竹问,“无事罢?”

    青竹摇了摇头,“幸好侧过,否则就撞上了。”

    安伯衍微微颔首,正要出声时,车内的沈清绫也突然探出了身子,朝青竹道,“出了何事?”抬眸间,翛然看见了正立在马车前的程栩,倒是怔了一怔。

    不同于之前一副落魄士子的打扮,考上状元之后的程栩依着朝规换上了相应规格的服饰,色泽上虽如从前一般低调朴实,但衣料与配饰的改变还是让面容清俊的程栩看上去精神焕发,宛如换了一个人。

    一怔之后,沈清绫朝程栩颔首示意。

    程栩在看到沈清绫时却是微微一愣,对于这位样貌精致的官家小姐,他隐约觉得有些眼熟,一时却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见对方朝他微微颔首示意,程栩便点了点头,予以回礼。虽然觉得眼熟,却不敢过于张望。

    一位样貌精致的官家小姐,一位容貌俊美又家世显赫的国公府世子,同坐一辆不起眼的马车,绝非是有着血缘关系的兄妹。脱离了族亲的关系,孤男寡女共坐一车,是何关系不言自明。

    不过,事关国公府世子的私事,程栩不会多看,亦不便多看,便朝三人拱手道,“今日是在下失礼,不知诸位有何受损之处,在下愿一一补偿。”

    安伯衍看向沈清绫,见沈清绫微微摇头,便道,“并无任何受损之处,只是伯衍需提醒程公子,下次出行,贵府小厮可莫要在分心了。”

    程栩连忙颔首,“是在下的不是,安世子教训得是,如这种错误,在下与家仆定不会再犯。”

    安伯衍微微颔首,让沈清绫坐进马车内,又吩咐青竹继续前行后,便随手关上了车门。不多时,青竹驾着马车在程栩眼前走远。

    程栩这才回身走回自己的马车,朝临墨道,“驾车时小心一些,今日这般错误,日后决不可在犯。”言罢,便抬脚上了马车。

    临墨自知有错,便神色恭谨的认错,也不敢多问他的公子是如何解决的,待程栩进了马车后,便驾着马车往鸿胪寺方向慢行而去。

    马车内,程栩仍旧想着方才见到的那位官家女子,看那位女子方才见自己的神态,似乎认得自己。程栩仔细回想了想,脑海里蓦然闪过一个念头,将方才那位女子的面容与记忆之中的一张面容重叠,程栩面色骤变。

    竟然是他?

    难怪科举一案之后那位凌公子便不见踪影,任多少人查访都查不出这位凌公子,想不到,她竟是一位女子,还是一位官家女子?

    程栩心绪起伏不定,半晌,才缓缓平静下来。

    既已见到了她的本来面目,又知他与安国公世子有渊源,日后总能在见到。只不过,今日这个让他难以置信的消息,却必须就此,被他烂在心底了。

    这个给予他大恩大德之人,他必须要小心守护。

    与此同时,青竹驾驶的马车内,安伯衍朝沈清绫问,“你认识他?”

    这个他,便是程栩,方才沈清绫看到程栩时的眼神,安伯衍并未错漏,显然是认识程栩。

    沈清绫微微颔首,既已与安伯衍心意相通,安伯衍又知晓她凌公子的身份,这些事,她自然不会在瞒着安伯衍,便道,“数月前,我曾用凌公子的化名,买了他的一副字。当时,他只是一个街边摆摊的士子。”

    安伯衍闻言,挑了挑眉,“所以你才因此,掀起了后来的联名状揭发了科举被泄一案?”

    沈清绫轻轻抬眸看向安伯衍,道,“并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