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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处置方法不一样,可我总能从你身上学到什么。所以,不妨你先说出你的看法,我再说出我的想法。”

    “行啊,既然哥哥谬赞,那清绫却之不恭啦。”

    沈清绫说着,忽而收敛了面上的笑意,“父亲若是不想接受宣大人的邀约,不妨实话实说。宣大人久经官场,自然是个明白人,经历了吴邕一案后,看得应当更为通透。所以父亲索性与他直言,二人明面上相交,弊大于利,不如桥归桥,路归路,各不相干,但倘若宣大人出了什么要紧事,父亲又能够相助时自然会全力相帮。”

    “你的想法,其实也是我的想法,但是,这一场宴,是否要赴呢?”

    沈清绫微微一怔,见沈清远隐有深意的眸光,道,“清绫之意,自然是不去,不过哥哥似乎不是这般想的?”

    “不错。”沈清远道,“官场之上,要顾忌的事太多,并非能随心所欲,怎么想便怎么做。”

    “以前,父亲之位是大理寺少卿,这个官职不高不低,无多少人注意,也无多少人在意。然而如今,父亲已擢升为户部侍郎,这是个极为重要的职责,上通内阁,下领百官,主管国库钱粮之物,一言一行都备受瞩目。这个时候,父亲不是想要做什么便能够做什么的。”

    “新官上任,多少人虎视眈眈,又有多少人想要伺机拉拢。而宣敏的邀约,不过是第一场。日后还会有更多的邀约找上门,若是连宣敏的邀约都不去,旁人自会以为父亲仗着背后有楚大人而不把宣大人放在眼里,落在有心人眼中,这便又将是父亲的错处了。”

    沈清绫明白了沈清远所想,“哥哥之意是,父亲去赴此约,借着见面之机说出真正的打算。”

    沈清远颔首,“不错。”

    “那以后的每一场赴约,父亲难不成都要去?”

    沈清远沉默稍许,微微颔首,见沈清绫面有疑虑,道,“清绫,我明白你的想法。不过,你也看出来,父亲是有心走得更远的。这一次,是一个机会,也是一个试探。”

    “父亲坐上户部侍郎之位,便已经走入那些权臣的视线之中,若是每一场邀约都如约相赴,反倒让人猜不透父亲所想,父亲不会被偏定为某一党,如此以来,至少不会被一方势力敌对,那将便是安全的。”

    沈清绫闻言,沉吟片刻,眼睑轻抬,看了面前的自家兄长一眼,嘴角浮起一丝淡淡的浅笑,“哥哥考虑得极是,看来哥哥已做好准备踏进官场了。”

    “寒窗苦读数十载,等待的,不正是这一日?”

    沈清远眸光微动,清淡温润之色渐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淡淡的隐忍与不甘,“清绫,我说过,我会护住你。我们沈家正在悄然崛起,被人无故栽赃陷害而无力反抗之事,我绝不会让它再次发生。”

    沈清绫微怔,看清沈清远眸光之中的深意,心中一震。

    原来,身陷牢狱那一段时日对沈清远不是没有打击的,甚至可能打击极大,只是被他向来温润如玉的外表所惑。他不愿让亲人为他忧心,便装出如以前一般无二的温润谦和,笑谈人生。而之前所受的那些苦果,全部被他纳入心底深处,成为激励他前行的养分,也成为无形之中潜移默化改变他心性的重要源头。

    这一点,或许沈清远自己都未察觉到。

    一时之间,沈清绫心绪复杂,有些难受,也有稍许心疼。她其实并不希望她哥哥的心性发生改变,但诚如沈清远所言,一旦踏上官途,无人能够随心所欲的生活。

    而且,无论沈清远的心性发生了怎样的变化,她相信,他依旧是那个疼她、宠她,将她放在心尖上的哥哥。

    “妹妹,这么看着我作甚?”望着沈清绫隐约闪过心疼的眸光,沈清远蓦然失笑,眼底却悄然掠过一丝波动。

    沈清远不会告诉沈清绫,被邢家陷害陷于牢狱之中那几日,又听闻父亲被他们设计困住,偌大的沈家只能靠一介女儿身的沈清绫四处奔走,还要厚着脸上门去求人,而他身为沈家嫡长子毫无办法,只能等着旁人来救,那种焦虑无助又不甘的心情。

    那几日,在牢狱之中,他便在心底立了誓。他势必会让沈家走上权利的巅峰,他要凭他自己的能力,护住沈家,护住他的亲人,护住他嫡亲的妹妹,沈清绫。

    而这一切,都将从他踏上官场之路后,悄然开始。

    这些思绪一闪而过,沈清远收敛了心神,道,“妹妹,还有另一件事我要告诉你。”

    “何事?”沈清绫也连忙收敛了心神。

    “父亲方才告诉我,今届的琼林宴,不在琼林苑举行,而是定在的皇宫的御花园。参加夜宴的,不止有今科进士,还有三品以上官宦之家的公子与小姐。”

    沈清绫听出沈清远话中的不同寻常,道,“这么说,那一晚清绫也要去赴宴?这样安排,有何用意?”

    沈清远看了她一眼,沉默一瞬,道,“听父亲之意是,诸位皇子已年长,皇上有意趁此机会,为诸位皇子选妃。”

    沈清绫的面色有一瞬间的凝滞,沉默半晌,道,“清绫可否不去?”

    作者有话要说:  事实告诉大家,没有人会是一成不变的。

    ☆、及第

    “不用我直言,你心中也该明白。不能。”沈清远道,“父亲新官上任,对于那一夜的官员来说,不会是显眼的,所以你也一样,掩盖住自己的光华,凡事谨言慎行,当不会有人注意到你。”

    沈清绫明白沈清远的意思。相比她一个户部侍郎家的女儿,那些皇子们首选的当是内阁中那几位阁老家的女儿,自然不会过多的注意到她。

    她虽不想去,却不能不去。即便找借口也不能行。人家权臣之女,一个个但凡接了诏令的都得前往,更何况她一介户部侍郎家的嫡女。

    沉吟片刻,沈清绫忽然道,“哥哥,那沈清月她也要去?”

    沈清远摇头,“不能,嫡庶有别,那一日参加宫宴的,只能是嫡子或是嫡女。”

    沈清绫闻言便也放下了心,沈清月对她心中有恨,她是能感觉到的,那一日邢家满门问斩,沈清月偷偷跑出府,去给邢烨送行,她不是不知道。

    对她而言,沈清月就是一个不定数,她那日若要一同前往,必然会是一个变数,沈清绫也无法安下心来。

    两人商议一番后,沈清远便起身离开了菡萏阁,往前院书房而去。

    翌日午时,沈靖前去赴了户部尚书宣敏之约,二人如今同在户部,抬头不见低头见,这一场邀约便早早的定下。

    席间,沈靖依照沈清远对他的建议向宣敏明言,宣敏明白了沈靖之意,也没有过多的强迫,一场宴席便在谈论户部之事上悄然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