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物的沈家二小姐沈清绫。那道纤弱婉约的身影蓦然间在脑海浮现,上官轩正心神微动,一时无言。
上官仪并未发现上官轩正一时出神,道,“如今,沈靖捡了祝延的空缺,坐上了户部侍郎之位。背后有安国公府相护,明面上有楚渊提携。而宣敏已经复位,沈靖是他的救命恩人,宣敏更是会器而重之。想不到,一个小小的大理寺少卿,不过短短数月,地位竟已翻天覆地,如今我们即便是想动他,暂时也动不得了。”
上官轩正闻言回过神,道,“既然动不了,暂时不如不动,还是父亲有什么想法?”
“无论有何想法,暂时都不能动。”上官仪说及此,面色有一瞬间的阴沉。“宣敏已经复位,他知道是我们暗中对付他,如今只怕就等着我们动手好让我们露出破绽。暂时,我们只能隐忍不动。”
“至于安国公府,他们敢先动手,就不要怪我们翻脸无情。手掌军权又如何?权势滔天又如何?自古以来最危险的,便是功高震主!我不动,自有人动他。”
上官轩正一惊,“父亲……你是有了打算?安国公府势大根深,我们如今势单力孤,不能贸然对抗啊!”
“你放心,为父这点觉悟还是有的。”上官仪道,“要想对付安国公府,只能伺机以待。一旦动手,必然要将整个安国公府一网打尽,让其再无翻身之力!”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发现没有,邢正道,走得偏偏是歪门邪道,嘿!
另,大家对进展到现在的剧情或者人物有什么想法吗?也不知道大家感觉怎么样,我也好随时做调整。-3-
☆、惊讯
几日后,考题被泄一案彻底定案,原刑部侍郎邢正道一家因构陷右佥都御使周正茂而设计出考题被泄一案,并连累数十名举人被无辜牵连,险些损了功名。皇帝震怒,命邢正道一家处以极刑,监斩日期便是三月初八。
这一日,邢家一家被押至菜市口问斩,因为考题被泄一案被闹得沸沸扬扬,京城许多人闻讯而来,观看邢家一家人的监斩,其中不乏此次被连累的举子。
就在邢家被监斩之际,通往城外的南城门处,一行衣着朴素,衣衫褴褛之人背着破旧的包袱出了城门,就在离开京城十数里地后,行径一片荒无人烟的山道处,山道两旁突然冒出一批黑衣人,将这几人一剑割喉。
为首的黑衣人目光冰冷的看着躺在地上的几具尸身,道,“事情已了,将他们的尸身拿回去复命罢。”
而后,黑衣人清理了这片地域,同时将这几具尸身用马车装着,送往了京城。
三月十五,因考题被泄一案拖延近半月的乙榜终于被挂出,一大早的,贡院门前便挤满了诸多学子,皆是来看自己是否能得偿所愿榜上有名。
其中,便有沈清远。不过沈清远只是远远坐在巷道之中的马车上,并未挤进拥挤的人群,替他前去查看榜单的,是贴身小厮青竹。
半晌,青竹满脸喜色的回来了,撩起车帘进了马车,朝沈清远拱手道,“恭喜公子贺喜公子!”
沈清远温润的眉眼轻抬,“名列多少?”
青竹道,“名列十八。对了,青竹还看到了严公子,名列第九。”
沈清远微微颔首,严慎之的才学他是佩服的,名列第九,他反而觉得似乎差了些,按照他的猜想,应该能进前五或是前三。至于自己名列十八,与自己所想相差无几,算是尚可。
想了想,沈清远又道,“可曾看到清寒与少恭的名次?还有,榜上前三之人,可曾记得名字?”
“清寒少爷的名次在一百一十多名处,戴家少爷的名字青竹未曾见到。至于榜上前三,青竹扫了一眼,名字记不大清了,第一名似乎是程……”
沈清远眉头一凝,“程栩?”
青竹连忙点头,“不错,正是程栩。”
听到程栩的名字,沈清远震惊之余,心生赞叹。程栩,本就是南直隶乡试解元,如今竟又中了会元,倘若殿试之中被皇上钦点为状元,那边是史上少有的三元及第,那是连史书都要留下浓墨一笔的。
沈清远突然又想到,若非清绫掀起的告发与联名状,为他们这些学子挽回了声誉,考题被泄一案波折之大,若未公正处置,只怕朝廷这次,要损失不少人才了。
得知消息之后,沈清远回了沈府。彼时,前厅内,沈府众人云集,翘首以盼,皆在等着沈清远带回来的消息。
半晌,见到沈清远归来,众人上前,就连处事稳重的沈靖这会儿也起了身,道,“清远,是何名次?”
“回父亲。”沈清远拱手道,“孩儿名列十八。”
“十八?好……好……”沈靖满意颔首,“若是殿试发挥稳定,庶吉士想必有望了。”
闻言,沈老夫人与孙氏皆面露喜色。而许久未露面的赵姨娘腹部稍有显怀,听到这个消息却是脸色微微一黯,又不动声色的敛住。
沈清绫一直跟在孙氏身后,这会儿上前一步,朝沈清远言笑晏晏道,“清绫恭喜哥哥得偿所愿!”
“妹妹,我能得偿所愿,其中大部分是你的功劳。”说着,沈清远忽然倾身,用只有两人听到的声音低声道,“清绫,你可知会元第一是何人?”
沈清绫抬眸,望见沈清远眼中的意有所指,沉吟片刻,道,“难道便是之前那些寒门学子当中之人?”
沈清远几不可见的微微颔首,“程栩。此人你也认得。当初我便说过,他是三甲最为有力的竞争人选,如今已是解元与会元,只怕状元之位,也极有可能会是他。清绫,你此次所为,是正确的。”
沈清绫明白沈清远话中深意,浅浅一笑,不在多言。
就在此时,陪同在沈老夫人身旁的戴氏道,“清远,可曾看到清寒与少恭的名次?”
沈清远颔首,“看到了,不过具体的消息,还是让他们回来之后亲自告诉你们罢。”
戴氏颔首,面上却有一丝焦虑。沈清远能得到这么好的名次,她也高兴,却更加忧心。有如此优秀的长兄在上头,两相对比之下,清寒压力更甚,若是成绩不好,只怕还会惹得旁人笑话。
就在众人因为沈清远的好名次而开心之际,沈靖忽然出声,“清远,随我去一趟书房。”
“是,父亲。”沈清远看了沈清绫一眼,随即抬脚,跟着沈靖一前一后离开前厅,往书房而去。
片刻后,两人进了书房,沈靖让管家去沏一壶热茶来,又让沈清远坐下后,开门见山道,“有一件事,我之前便想询问你的意见,不过会试乙榜未出,我便也不想分散你的心神。如今消息已出来了,你得了十八名,为父很是欣慰。不过今后,若是成了庶吉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