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之他此事。另外,分号的名讳暂时不必用戴家,让他随意安个名讳,在京城内先置办三家联号。”说话间,戴少恭又将方才收起的银票取出,抽取一万两交给年锦,“将这一万两交给李掌柜,告知他年后便要将三家分号开起。”
年锦双手接过银票,“是,少爷,只是我们为何不用自家的名号?”
“此事你不必多问,只需告知李掌柜,就说我自有打算。”
年锦颔首,又道,“对了,给李掌柜找的宅院已找好了,少爷可要一同搬出去?我们住在沈府,在外头来往始终不大方便。”
戴少恭沉吟一瞬,脑海里忽而闪现一道倩影,摇头道,“不必,搬离沈府之事,待春闱之后在做打算。年锦,你平日里进出沈府时多留一个心眼,小心谨慎行事。另外,我们在京城开办丝绸铺之事,暂时不必让姑母知晓。”
年锦颔首应下,“是,少爷。”
这厢,沈清语回到东厢后,便去前宅寻自己的母亲。今日是腊月二十三,京城已是小年,过几日便是除夕,一年一度的元旦将至,京城中的家家户户,便也开始着手装饰起宅院。
沈清语寻到戴氏时,戴氏正叮嘱着下人们四下收拾着宅院,挂上红灯笼,贴上形态各异的红色窗花。
见到沈清语满脸喜色的走近,戴氏放下手中物事,朝沈清语招了招手,“听说你们去了清寒的宅院,与他们一同接待了贵客?怎么这般高兴?可是有何趣事?”
沈清语闻言一笑,面上的羞涩之意一闪而过,“母亲可知大哥的贵客是何人?”
“听说是哪位府上的公子?但具体是哪家府上的我倒不知。”戴氏见沈清语目光期盼的望着她,笑道,“怎么?难道是这位公子让我的女儿动了凡心不成?说罢,是哪一家的?”
沈清语沉默了一瞬,涩然道,“是严慎之严公子。听哥哥说,严公子的父亲是朝中赫赫有名的左都御史,手握重权。这位严公子,也是一位风采卓绝的俊朗公子。”
戴氏漫不经心听着,面色却在听到严府时渐渐凝重起来,又见沈清语提起这位严公子而面露娇羞之色,深懂女儿心思的戴氏哪里不知沈清语这会儿想些什么,面色翛然一沉,环顾四周一眼,将沈清语拉着离开宅院,朝沈清语的闺房而来。
少顷,回到房中,戴氏面色沉静的落座外间的软榻上,让沈清语坐在一旁后,沉声道,“清语,告诉母亲,你刻意向母亲提及这位严公子,莫不是对他有意?”
沈清语沉默一瞬,面上闪过一丝娇羞,见戴氏面容无丝毫笑意,且隐隐有些许严肃后,收敛了面色,踌躇道,“母亲……是不希望女儿对他有意吗?为何?严公子相貌俊朗,文采风流,又是高门子弟,女儿对他有意,有何不可?”
“正是因为他是高门子弟。”戴氏道,“清语,你是娘嫡亲的女儿,娘怎会不希望你找一位乘龙快婿幸福美满?可是严家是什么门庭?以我们沈家如今的地位,我们配不上严家,你可曾想过,严家门楣如此之高,即便你嫁入严府,以你的身份,能够成为正妻吗?姻亲讲究的是门当户对,而我们沈家与严家是门不当户不对,倘若你真的嫁入严府,你心思单纯,又如何能过幸福安稳的日子?”
沈清语对戴氏的言语似乎不以为然,“可是母亲与父亲,不也相敬如宾,和谐美满吗?母亲,您不是常常教导女儿做人不可妄自菲薄,如今怎么如此贬低我们沈家了。”
“你……”见沈清语一副不听劝的模样,戴氏面色微沉,知晓自家女儿的性子,戴氏也不在劝,只道,“你对严公子有意之事可曾告诉旁人?你们陪同严公子时,少恭可是在场?”
“我们三人皆在,还有二姐和大哥。”沈清语道,“母亲莫以为女儿不知事,如此私密之事,女儿怎会告诉旁人?”
戴氏望着自家女儿的神情,松一口气的同时,心里微叹。以沈清语这不知收敛的心思,但凡有点眼力的,看见她的神色便知她在想什么。只希望她今日对严公子的心思表现得不甚明显,而旁人也未曾注意到。
沉吟一瞬,戴氏道,“清语,你若是未曾告诉他人自然最好。为娘的劝你一句,趁早断了对严公子的心思。这几日在家里好生看些书,无事也不必到处跑了。”言罢,戴氏无奈的看了她一眼,起身走了。
不多时,绿衣轻步踏入房中,朝沈清语轻声道,“小姐,奴婢看夫人方才出去面色不好,可是小姐惹夫人生气了?若当真是小姐惹夫人生气了,小姐便去劝劝夫人吧,都是一家人,莫要怄气。”
沈清语收起方才被戴氏训诫的神色,朝绿衣道,“我与母亲无甚事,你不必管。你即刻去后院静心亭,将角落堆砌的小女童的发饰取回,那是母亲才给我买的,丢不得。”
绿衣闻言,连忙转身进内厢取出那一队鎏金彩蝶步摇,“小姐说的是这个?方才一位小厮拿过来的,说是在后院静心亭捡到的,见到小姐戴过,便送过来了。”
沈清语见到绿衣手中的彩蝶步摇后,颔首道,“拿回来便好,拿去放着吧。”
“是,小姐。”言罢,绿衣又转身将一对步摇送进了内间。
☆、惊讯
戴氏离开了沈清语的闺房后,又到了沈清寒与戴少恭居住的院落,径自入了戴少恭的房中。
彼时,年锦不在屋内,戴少恭正坐于书案前温书,四角的炭火正散发着热意,驱散着融雪时分深入骨髓的冰寒之意。忽而,抬眼间见到戴氏进屋,戴少恭连忙起身朝戴氏见礼,“姑母怎么突然过来了?”
“少恭,姑母过来想问你一事。”戴氏上前将戴少恭拉至一旁的藤椅前坐下,“听闻你们今日一同去了清远的居所,见了他的客人?”
戴少恭颔首,“是清语表妹告诉姑母的吧,不错。我们见到了严公子,倒是一位风姿绰约的人物,与清远兄也甚是投机。”
戴氏闻言,沉吟片刻,忽而道,“少恭,姑母此言或许有些突兀,你此次来京除了参与春闱之外,可曾考虑过终身大事?”
戴少恭见戴氏意有所指的神情,猜想到定然是方才沈清语向她说了些什么,沉吟一瞬,道,“少恭知道姑母关心少恭,不过少恭现下一心在春闱之上,终身大事暂时不敢分心多想。”
“用心参加科举自然是好的,可春闱之后,你还是需考虑终身大事,毕竟你已经及冠,此事也是拖不得的。”言及此,戴氏沉默稍许,“少恭,你觉着你清语表妹如何?她是你姑母一手管教出来的,容貌娇美,性情率真爽朗,与你也是极为相配。”
“清语表妹自然是一位好女子,少恭也明白姑母的好意,只是姑母可曾问过清语表妹的意愿?”戴少恭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