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敛着双眸享受着朝晖沐浴的沈清绫忽而听到身后轻缓的脚步声缓缓传来,清透如玉的声音蓦然响起,“绿俏,我要的玉簪取来了吗?”
☆、拜访
“二姐好兴致,一个人在此处赏景?”说话间,沈清语踏入静心亭,身后沈清寒与戴少恭缓步跟上。戴少恭落于人后,双目借着身前两人的身形不经意落在沈清绫身上。
骤然听到沈清语的声音,沈清绫微惊,连忙睁开眼眸坐起身,瞧见踏进亭中的是沈清语三人后,不慌不忙起身,淡淡道,“原来是清语妹妹。”说着又向沈清寒与戴少恭颔首见礼,“二哥,戴家表兄。”
沈清寒颔首,“二妹。”
戴少恭面上挂着谦和的笑意,“清绫表妹,我们三人在府中待了几日,难得趁今日天晴出来走走,希望没有搅扰到清绫表妹。”
沈清绫微微摇头,“怎会?我也是因为难得晴了一日,便想着出来走走。你们既一同游玩,我也不便搅扰……”
正准备开口找理由离开时,绿俏这会儿突然从另一边踏进静心亭,“小姐,玉簪奴婢给您拿过来了。”瞧见亭中的另外三人后,绿俏又连连福身行礼。“绿俏见过二少爷,三小姐,表少爷。”
“不必多礼。”沈清语的目光落在绿俏手中拿着的青玉簪上,又抬眸扫了扫沈清绫的发髻,见她朝云髻上插着的白玉祥云簪精致而透澈,疑惑道,“二姐发髻上不是有一支白玉簪,又拿这支青玉簪作甚?”
戴少恭环顾四周,忽而瞥见厅外东南角处坐落着一个如三岁孩童般大小的圆滚滚的雪人,雪人面容上的五官被捏得惟妙惟肖,而雪人头顶,则被捏出了一个男童般的发髻。戴少恭眸光一扫,见沈清绫正欲开口,便道,“这枚青玉簪,可是用来装饰那个小男童的?”
沈清绫闻言,眸光望向戴少恭,见他正看着自己方才堆砌出的小雪人身上,浅笑道,“表兄好眼力。”
沈清语与沈清寒这会儿也瞧见了厅外东南角堆砌的那个小雪人,眸光微亮。沈清语连忙走上前,蹲在小男童般的雪人面前,指着雪人娇笑道,“这个雪人是二姐堆的?想不到二姐还有这个手艺?可否教教我?这个小男童实在可爱的紧。”说着回头看向亭中的沈清寒道,“哥哥,你看它像不像小时候的你?”
沈清寒摇头失笑。
这时,戴少恭大步上前立在绿俏面前,修长而挺括的身形顷刻间挡住绿俏的视线,低沉的嗓音如钟鼓之声,轰然入耳,“这支玉簪是清绫表妹之物?”
绿俏愣了一瞬,才缓缓点头,“是。”
“可否借我一用?”
绿俏有一瞬间的失神,愣愣交出了青玉簪。戴少恭双手接过,双目淡淡凝视了沈清绫一眼,在沈清绫疑惑的眸光中抬脚踏出亭外,行至东南角堆砌的雪人处,在沈清语身侧止步,随即蹲下身将青玉簪插在了小男童的发髻上。
有了这个青玉簪的衬托,由皑皑白雪堆砌的小男童越发显得栩栩如生。戴少恭站起身侧身朝沈清绫道,“如此可爱的男童,清绫表妹怎舍得让他孤身一人?总是闲来无事,清绫表妹可否教教我们,帮忙堆一个女童与他做个伴儿?”
闻言,沈清语连连点头,回转身朝沈清绫道,“是啊二姐,教教我吧,我也想堆个女童与他做个伴。”说着便向沈清绫招手,“二姐快来!”
沈清绫看了他们一眼,见他们一个个眼巴巴等着自己教他们堆雪人,沉吟了一瞬,终是耐不住三人的盛情上前,手把手教导沈清语如何堆雪人。
戴少恭与沈清寒则负责将附近的积雪搬运过来,任由沈清语在沈清绫的教导下将雪人的轮廓逐渐堆砌成形。
在无人察觉之际,一道略显深沉的眸光,不时落在沈清绫白皙如玉的面庞上,又在她随时发现时而不动声色地悄然移开。
不多时,一个比男童体型稍大的女童在众人的堆砌下逐渐成形,沈清绫手把手交着沈清语用双手不疾不徐的捏出女童的五官。沈清语用心的捏着,即便双手此刻冻得通红,面色却极为兴奋,兴致盎然。
沈清寒与戴少恭则立在一旁,看着新的雪人在沈清绫与沈清语两人的手中缓缓成形。
未几,女童终于成形,与沈清语如出一辙的双螺髻被捏出来后,为了让女童的特征更为鲜明,沈清语学着旁边男童头上的玉簪一般,取下自己发髻之上的鎏金彩蝶步摇,插在了女童的发髻上。
如此,一个同沈清语一般梳着双螺髻的小女童则惟妙惟肖的出现在众人眼前。
看着一对由白雪堆砌的金童玉女如胶似漆的立在这亭外一角,沈清绫难得的莞尔一笑。在她看不到的角度,一道眸光若有似无的落在她令周围一切黯然失色的笑容上,停顿良久,方缓缓移开。
此际,沈府门外迎来了一位贵客。严慎之拎着从京城有名的酥香阁买来的两盒糕点,步履从容淡定的施施然踏进沈家大门。
小厮见有贵客临门,连忙上前道,“敢问尊驾登门有何贵干?”
严慎之道,“劳烦通禀贵府长公子,就说严慎之前来拜访。”
小厮得知此人前来拜访的是府中嫡长子沈清远,丝毫不敢耽搁,连忙道,“公子请稍候,小的这就去通禀。”
就在沈清远得知严慎之前来拜访后,已逢年尾休沐在家的沈靖也得知了这个消息。他向管家刘伯仔细询问,“来人自称是严慎之?”
刘伯颔首道,“是的,老爷。”
“严慎之?左都御史严岸之子,清远何时竟与严家公子有来往了,如此重要的事,竟不告诉为父?”沈靖说着,面容闪过不知是喜是忧的神色,沉吟了一瞬,朝刘伯道,“去告诉夫人,就说清远有贵客临门,让她招呼厨房做几样精致的糕点,再派行事稳妥之人去侍候,切记,万万莫要怠慢了严家公子。”
“是,老爷。”刘伯领命后便匆匆忙忙转身离开。
不多时,沈清远步履匆匆而来,见到被请入前厅的严慎之后,拱手道,“严兄倒是会挑时日,今日不是小节吗?怎么有空出门?”
“小节又如何?都是府中之人忙碌,与我无甚关系。”严慎之笑道,“我虽说突然到访,应不会惊了沈兄吧,我记得数日前向沈兄提及过会到府拜访。”
“自然记得,这几日在府中等得便是你。”沈清远道,“此地畅谈不便,去我的居所吧,我去让人备下好酒,今日与严兄痛饮一番,不醉可不准归啊。”
严慎之淡淡一笑,拱手道,“沈兄所请,不敢辞而。”
“请。”沈清远做了请的手势,随即领先一步,将严慎之领向自己的院落。
一路经过前厅,长廊,未几,两人到了沈清远的院落——闲疏阁。刚刚踏进阁内,沈清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