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袖子。
“你要做什么?”童童眼睛瞪圆,如临大敌。
“巧了,”陆嘉禾扬起唇角漫不经心地笑笑。
“我就喜欢打小孩儿,我也不喜欢道歉。”
他出拳很快,宋茵都还没来得及看清楚,陆嘉禾便在她眼皮子底下将拳头挥到了小孩儿鼻尖。
那拳头仿佛携带着风声而来,童童下意识闭紧眼睛,只感觉风拍在自己的脸上,半天没感受到预料中的痛感。
半晌,他缓缓睁开眼睛,大眼珠子凑在一块儿盯着只差自己鼻尖不到一毫米的拳头,整个人呆若木鸡。
“怕不怕?”
小孩儿没答应,紧抓着裤缝线的小拳头暴露了他的情绪。
他能感觉到陆嘉禾不像在吓唬自己,那气息太具侵略和攻击性,这个大块头可能真的会打人。
他的拳头那么硬,说不定都不用力气就能一拳把他打趴。
瞧人吓到了,陆嘉禾的拳头随即松成掌,重新笑起来,轻轻拍了两下他的头顶。
“听话我就不打你,嗯?”尾音用鼻腔轻询。
瞧着小孩僵着不说话,陆嘉禾也不催促,放下卫衣的袖子,拧了拧脖颈,松松身上筋骨,十指被按得咔咔作响。
童童终于怕了,他又低又急促地应一声,小跑着躲到了宋茵身后。
“说什么?我没听清楚?”
“知道了。”他飞快说完,声音比刚刚大了一些。
“现在知道往姐姐后面躲了,刚才不是还把她甩开?”陆嘉禾抱起手,挑起眉毛,“你有没有点男子汉气概?”
“可我还小,不是男子汉。”
童童弱弱地应一句,越发抱紧了宋茵的腿,浑身动也不敢动,脸颊贴在宋茵腰上偷偷露出一只眼睛看他。
“行了,听话我就不打你。”
陆嘉禾朝他招招手,“站过来,先跟你姐姐道歉。”
小正太仰起头来可怜巴巴望着宋茵,祈盼着她能开口说些什么。
宋茵犹豫了片刻,没出声。
陆嘉禾整好以暇抱着手在对面看他,耗不下去,他终于松开了宋茵的腿,慢吞吞往那边挪了一点。
“对不起。”
“就没了?”陆嘉禾抱着手挑眉,“不是跟我道歉,是跟你姐姐,你刚刚差点把她推倒了,只敢对女人动手的男人能有什么出息?”
小正太吹了吹鼻子,眼泪汪汪终于对着宋茵开口。
“对不起姐姐,我以后不推你了,我会听话的。”
宋茵递了张面巾帮他把鼻涕眼泪擦干,陆嘉禾这么一教训,小正太果然听话了许多,牵在手里虽然还是东张西望,但总算不会四处乱跑了。
“谢谢。”宋茵压低声音悄悄对他道一声。
宋茵对他说过许多次谢谢,这一次,陆嘉禾终于顺着杆子往上爬,“怎么谢?”
宋茵意外地停下脚步,陆嘉禾插兜站在原地,偏头看她,眼中含笑,重复一遍。
“怎么谢?嗯?”
他好像不怕热,也不怕晒。正午的太阳很大,他面上不带半点红晕,也没见出汗。
笑开来带着几分痞气。
宋茵莫名紧张起来,正要开口说什么,手上忽地被摇了两下。
“姐姐,马路中间那个是只小狗吗?”童童指着马路中间,“它怎么不动呀?”
宋茵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果然瞧见了白绒绒一团什么东西趴在路中心。
陆嘉禾视力好,一眼便看清楚了,“是小狗。”
游乐园广场出来便是整个区的交通枢纽,立交桥下便是四通八达的环岛,车流不息,速度都不慢,那小狗也不知道是怎么跑到了车流中间去。
“是不是被压到了?”童童追问。
“它在动,只是被困住了。”
陆嘉禾答着他,一瞬间忽地想起了什么,立刻偏头去看宋茵。
宋茵初一那年,同学家的大狗狗生了一窝小斑点狗,养不完,送了一只给她。
刚抱回家时候小小的一团,宋母初时还不同意,她们工作忙,也没时间照顾。后来见宋茵吃饭睡觉都舍不得放开,恨不得把它捧在手心,才答应让小狗留下来。
宋茵是独生女,小时候她曾经羡慕极了别人家的哥哥姐姐,偏她连表兄妹都没一个,没人带她玩,每天除了练舞蹈就是写作业,她是打心眼里亲近小斑点狗,像是对待自己的朋友。
宋茵后来再也没有养过宠物,在她的斑点狗出了车祸之后。
路上遇到可怜的流浪猫流浪狗还是会喂,只是不会带回去。她大概是个长情的人,对什么付出了感情之后,便没办法忍受这段感情只是生命旅程中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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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bsp;27
“茵茵, 你那个啦啦操教的怎么样了?”
卢佳思把腿往杆上一搭,凑到她身边,杵着下巴促狭地冲她挤挤眼睛, “和陆嘉禾朝夕相处的感觉怎么样呀?”
“还行, 她们进步还挺快的。”
宋茵放下腿, 选择性忽视了第二个问题,走到一边活动下四肢, 连续翻了几个鱼跃前桥。
知道问不出什么来,卢佳思恹恹叹了口气,收回腿往地上一坐, “真羡慕你,两个星期都不用上课,你不知道, 莫老师最近可能更年期到了, 整天训人,一上课我大气都不敢出, 生怕她的视线落在我身上……”
“你在肯定不会这样, 莫老师看见你说不定心情都会好一点。”
“那咱们换换?”宋茵直起腰来笑她。
卢佳思噎了下,挥挥手,“那还是算了, 我又不像你可以随时跟上进度,我期末考都还不知道怎么过呢, 最近天天在练功厅呆到十点……”
宋茵的笑容稍轻了些。
又在原地翻倒腿前桥, 腿落地, 掌心落地,起身,落地,起身……
头脑转得有些混沌,腰腹酸疼,汗水一滴滴往软垫上掉。
起腰快,下腰也快,摆腿利落。
卢佳思艳羡地看着宋茵的速度。她胆子小,明明会,但往下翻的时候是还会忍不住发憷。宋茵腹背的肌肉很紧,做起来看着轻松极了。
“头不晕吗?”
“晕。”
“都不知道你怎么想的,你要过期末考那不是轻轻松松的事儿,跳了一整天啦啦操,晚上还来练。”
排练厅很大,灯开得亮极了。
京舞的期末专业考试一向严格,时间已经将近九点半,大厅里还有三三两两为准备期末考练习的同学。
脑部在充血,吊带背心也已经湿透了,但其实宋茵的思维很清明。
白天在啦啦队那点运动量,对一个从小学舞蹈的人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