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时中了陷阱而亡。次子沮渠兴国也是中了陷阱被西秦俘虏,国主不但不敢杀他,甚至还把女儿嫁给他,可见他的了得。
可惜赫连定灭西秦的时候,这位王子不知为何莫名其妙混在了宗室堆里,连自己的身份都没报出来,就被当做西秦宗室杀了。
北凉原本厉兵秣马想要发兵去救回世子了,这件事一出立刻国内大乱,三王子沮渠牧犍成功上位来北魏出使,而赫连定成为北凉的仇人,以后会酿成什么苦果还不得而知。
“所以,佛门现在是要扶植沮渠牧犍?”贺穆兰仔细想了想,“他是敦煌太守,支持佛门僧人在敦煌开佛窟、建佛像,甚至和我国颍川王立赌约想要他在敦煌建佛像,又有昙无谶大师陪同,也许是……”
“这我就不知道了,我只是一个游方的野僧。”慈心调整了下坐姿。“不过三年前,孟皇后的幼子沮渠太平改了名,成了沮渠菩提。”
“你是说,有可能这位王子也是佛门扶植的‘天王’?”贺穆兰皱起了眉头,“还是沮渠蒙逊为了保护这个唯一的嫡子?”
“这我就不知道了,我只是一个游方的野僧。”
慈心继续重复。
“大师这位游方的野僧,未免知道的也太多了!”贺穆兰阴测测地说道:“大师难道不知道,知道的太多,总是会没命的吗?”
“阿弥陀佛,施主不要这样对我笑,我会害怕的。”慈心不安地扭了扭身子,“我什么都不知道,是施主自己猜的。”
“哼哼,不想死的话,就乖乖把钱拿出来!”
贺穆兰凶神恶煞地跳了起来,指着慈心大叫了一声。
“我……”
啪!
贺穆兰刚刚还没威风几秒,只觉得脑后一阵劲风袭来,直逼后脑勺,顿时惊得浑身肌肉紧绷,微微晃了晃脑袋想要偏过去。
可只是不到一秒的时间,贺穆兰突然想起来暗器如果被自己让开,就会直逼她身前的慈心,所以贺穆兰不得不一边做出高难度的下腰动作,一边翘起一条腿将慈心提到一旁。
咚!
咚!
贺穆兰和慈心双双倒地,那暗器打到了两人靠着的墙上,不知道滚到了哪里去。
由于之前有毒针事件,贺穆兰一刻都不敢放松,从地上爬起身立刻就往暗器袭来的地方跑去。
而慈心哼哧哼哧地爬起身,看着那墙上的凹陷若有所思,开始在四周的草丛里摸索起来。
贺穆兰身上没有钱,慈心又只进不出,两人吃了点稀粥便找到这处破败的火正庙躲雨。
好在这破庙旁边还有些新鲜的草,否则大红也要饿肚子。
正因为下起了雨,贺穆兰和慈心才不得不在这里盘桓,而后才有空闲功夫说起佛教之争。
谁料那群人竟然阴魂不散,竟连这里都找了来!
慈心在草丛里拿出一颗圆球,举起来看了半天。这时候贺穆兰找到了凶手所在的地点——不远处的一棵大树。
“你给不给我下来!”
“我我我就不下来!”
“不下来是吧!”
贺穆兰看了看这棵树的大小,抬手拔出腰间的磐石,对着树干狠狠一劈!
只听得一声大响,树干上被砍出了一道裂痕,但明显离被砍倒还有很大的距离。那树上的男人看见贺穆兰费了这么大力气只劈出一道痕迹而已,忍不住哈哈大笑:
“哈哈哈!你慢慢劈!你当这是砍柴吗?哈哈哈哈……”
贺穆兰冷哼一声,还剑入鞘之后,突然活动了两下筋骨,对着那棵树冲撞了起来,不停的用肩膀去顶那处裂缝。
“大师还说让我多动,我想起来今天都没怎么动。”
整棵树开始摇晃。
“喂,你难道是熊吗?还是黑熊精变的?”树上的男人吓得只能抱住树上的枝杈,“你到底是人是精怪!啊啊啊啊!”
贺穆兰猛力地对着那处裂痕撞了四五下之后,那棵榆树终于直接倒下,连带着那个男人也摔了个七荤八素,半天爬不起身。
“痛痛痛痛……我说那和尚你居然见死不救,好歹我也算救了你……”
“什么救不救!”
贺穆兰三两步走到那个男人身边,一把抓起他的领子,将他提了起来。
“咦?”
贺穆兰看着这个小年轻的脸觉得有些面熟,一时又想不起来。
“你是谁?为何要对我用暗器?”
“你管我是谁!老子路见不平,拔……拔……什么相助!你一个有手有脚的大男人,居然欺负游方的和尚!和尚能有什么钱,你连和尚都打劫,简直是丧心病狂!”
“你少给我顾左右而言他,谁指使你来的?佛门?北凉?”
贺穆兰将他提的离开了地面,只能惨叫连连。
“你还说你不是野熊精!哎哟我的娘啊!我今天真晦气!”
“施主,他大概不是刺客……”慈心见到几步外的树都倒了,连忙三两步冲上前来,将手中的弹丸递给贺穆兰看。
“这只是个木弹,小孩子弹弓上用的。”
“谁是小孩子!老子只是怕弄出人命才没用铁蛋!老子的弹弓弹无虚发,一头牛都打的死……”
“嘴巴干净点,别老是老子老子,你是谁老子!”
贺穆兰一巴掌拍下去,把那小年轻丢到了地上。
“大师,看样子只是误会。”
贺穆兰松了口气。
“但在外面不但散不了心,因为这群人还弄的提心吊胆,我们还是回军中去吧。”
“等雨小了些……”
“军中?你们是鲜卑人?和尚也能当兵了吗?”
地上的年轻人捂着屁股坐了起来,抬头看向两人。
“你不是打劫他?”
他伸手指了指贺穆兰,又指了指慈心,肩膀一颓。
“那我岂不是差点白伤了人?”
“你做事如此莽撞,若是撞到一个心狠手辣的手上,又或是真是打家劫舍的强人,此刻怕已经死了。”
贺穆兰板着脸训完他,看了看那棵树,只觉得自己最近太容易动怒,变得一点都不像她,这也是要命。
“你们住了我的屋子,还在我家门口打家劫舍,我能不管吗?”
那年轻人骂了句晦气,站起来却不敢多言。
看样子是怕了贺穆兰了。
慈心上前检查了那孩子一番,发现他只是身上有些擦伤,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又接下身上的僧袋,把里面的栗米全部倒在他衣服的下摆上让他兜住。
“这些给你压压惊吧,我们要回去了,也用不上了。”
贺穆兰习惯性去掏袖袋,这才想起来袖袋里东西都给了慈心了,忍不住对天翻了个白眼。
“我就给不了了,我东西全给你拿去了。”
“原来你才是强盗……”年轻人嬉皮笑脸的兜住了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