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敬的样子。可是一旦开了口,拓跋延也只能退让。
王帐就相当于过去的汗国大帐,他既然开口说花木兰已经归了王帐,那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夏鸿,库莫提此话可当真?”
拓跋延越是气愤,脸上表情越是沉稳,他将目光移到夏鸿脸上,只等着他说出答案。
贺穆兰一干同火双目赤红,怒视着库莫提。
右军众人好不容易保下了贺穆兰,却见得他要被这劳什子鹰扬将军带走做一亲兵,各个都义愤填膺。
可杂役营这种地方,是花木兰这样的英雄该去的吗?
去了那里,那才叫辱没祖宗!
夏鸿脸色煞白,两片嘴唇翕动了片刻,想要说“是”,可怎么也说不出口。
夏鸿盼了多少年才盼来花木兰这样的人物,哪里肯撒手!
可眼见花木兰已经得罪了大将军,恨不得拔剑斩之,又有罪责在身,眼见着就要没入杂役营,他心中也是动摇不已。
他根本没有自信从杂役营里把花木兰捞出来。
库莫提肯顶着得罪众人的危险拦下花木兰受苦,已经是天大的人情了!
可就这么把花木兰拱手让人!
就这么拱手让人!
就在这时,站在拓跋延身后的库莫提面色诚恳地看着夏鸿,做了个“信我”的口型。
此时信不信,又能如何呢?
他似乎也没有第二条路可以走了。
夏鸿闭上眼睛,像是亲手送走了自己的孩子一般……
——重重地吐出了一个“是”字。
贺穆兰也没有想过是这样的一个结果,她想过自己也许会被罚去杂役营做杂役,就跟许多狗血剧一样,从什么奴隶或者贱役之流开始,历经艰辛的往上爬……
她还想过,要不然就是被刑军带走,严刑拷打,发现自己是女人的身份,然后被砍了头去。
她当然也想过,若是夏鸿将军和其他将军若愿意苦苦相求,这大将军也许说不定会网开一面,留她继续做个小兵什么……
她政治天分不足,看不清其中的弯弯绕绕,也不知道库莫提为何非要将她要去做亲兵,一时间整个人如同天塌地陷了一般。
说到亲兵,就想到了陈节。
亲兵干的是什么?打洗澡水?搓袜子?搓亵裤?梳头?叠被?
贺穆兰只要一想到陈节连马桶都倒过,脸都要绿了。
她是来军中建功立业,好让拓跋焘发现的啊!
怎么去当下人去了!
“花木兰……你莫难过,一个月后三军大比,鹰扬将军答应了将军,会放你出去比武。三军大比乃是全军的盛事,陛下也会亲来,若那时候你能得个名次,授了官职,夏将军便亲去圣上面前把你讨回来……”
夏鸿如今还在养伤,过来陪花木兰去军府办文书的是王副将。
他见贺穆兰一路上面如死灰,沮丧不已,心中一方面高兴花木兰对右军感情深厚,连得了人人羡慕的美差都不乐意;一方面又有些替她难过,因为他自己就是亲兵出身,自然知道亲兵出身的好处和坏处。
这库莫提,难道是想从此以后花木兰身上就打上他的烙印吗?
虽说这样出身是有了,可是对于他这样一个天纵奇才来说,这样的烙印,怕是累赘而不是荣誉吧?
“一个月后……”贺穆兰听了王将军的话心中更加沮丧了。
花木兰在军中三军大比的时候都已经凭借着功勋升上副将了,手下好歹带着五个百人队。
这一个多月间,柔然频频骚扰,各种战事不断,黑山头一战也是在月初的时候。此时是最好擢升之时,就连王副将在这段时间都混的升了一级。
可她成了亲兵……
亲兵是保护将领安全的随从,在“主将死,亲卫无故而存者皆斩”的军中,亲兵简直就是保姆加保镖一样的存在。
她真的做的好吗?
原本还想这次大比领个裨将,然后带两个百人队在下个月的战事里混出个名堂,快速晋升,等陈节入了军中以后,收归帐下做个百夫长什么的……
如今……
怎么收?
“你不必如此沮丧。”王副将见贺穆兰一点喜色都没有,拍了拍她的肩膀。“库莫提将军并不是难相处的主将,他既然是为了护你才把你讨了去,应当对你和其他亲兵有所不同才是,既来之则安之,鹰扬军和我右军不同,军纪严苛,又是久战之师,你应小心和新的同袍相处。”
狄叶飞,阿单志奇,那罗浑,胡力浑,若干人,杀鬼,吐罗大蛮,还有人一人二人三人四,这就要分别了吗?
和说好的一点都不一样啊……
贺穆兰强抑住自己内心的难过,对着王副将行了个全礼:
“我等一直受王将军照顾,还未道过谢,花木兰先拜过将军。等下个月大比,木兰一定好好表现,重回右军军中……”
“好,好……”王副将心头也难过,伸手搀扶起贺穆兰。“你是个好孩子。人人都希望远走高飞,只有你想着再回来。右军之中,若是多几个你这样的人才,何愁右军不兴?”
他想起蛮古的几个同火,悲痛之色渐起。“右军经此一事,也该清醒了。”
贺穆兰没有听懂王副将的话,茫然道:“您说什么?清醒什么?”
“没有什么,你在库莫提将军身边好好办差,若有困难,可来右军找我们。我们会吩咐右军的门卫,若是见你回来,准予对你放行……”
王副将也想为夏鸿留下这个天才,他不知道花木兰去了鹰扬军中感受过一番精锐的待遇后,还会不会想回右军这个地方。无论如何,他若能做到的,都想做了,以免日后遗憾。
“谢过将军。”
王副将带他入了右军的军帐,销了花木兰在右军的黄册,由右军转去了库莫提帐下。
亲兵不似正军,亲兵的粮饷、战利品和甲胄兵器等物全是主将所赐,收入比一般的正军多的多,而且只需护卫主将就行了。既然不费军中的粮草,所以主将的约束力比军令还要更重。
贺穆兰脚步沉重的回了自己的营帐收拾东西,却见帐中同火人人面色沉郁,胡力浑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