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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也不会造成太大的社会影响,除非你反社会反人类去杀人放火,否则大部分时候都是安静的做一个神经病。

    可拓跋晃可不同,他是很可能当上皇帝的人!

    拓跋晃是一国储君,从他的立场上想,天下终究都将是他的,包括这天下万民。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在为他的将来“铺路”,为了他以后走的更加顺利。

    但拓跋焘对他逐渐的不信任造成他产生了一种可怕的紧迫感,恨不得把所有能抓在手里的东西都抓紧了,即使没抓到的东西也要一起抓到。

    他根本就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这种急迫,也不知道在旁人看来,他这样的行为就是刻意而为。

    他太顺遂了,他所属意的大部分也愿意投效他,突然多了一个她这样的异类,让他只好用“情”来打动他。结果只因为一份可能唾手可及的利益,就让他选择了牺牲她的“信任”,以隐瞒事实的方式来哄骗她去执行什么“打探袁家是否私通敌国”的任务。

    今日他觉得算计她没什么大不了的,明日他就会觉得牺牲也是可以承受的。到了后来,这就会变成习惯。

    现在费羽太守和朱太守一定认为她是他的人了,而他似乎笃定自己在乎狄叶飞的前途和性命,即使知道了被算计,也不会将这件事张扬开来,反倒还要想法子隐瞒。

    这一切甚至不是刻意为之的,但他就这么自然而然的做了,这难道不是更加可怕吗?

    贺穆兰从怀里掏出那个珍珠袋子,丢到了拓跋晃的面前,转身离开。

    游县令的那个请求,看样子是不能继续下去了。

    .

    阿单卓看看整个人已经呆住了的拓跋晃,再看看拂袖而去的花姨,犹豫了再三,还是选择留下来陪伴拓跋晃。

    倒不是他趋炎附势,而是现在的花姨明显正在气头上,他凑过去也只能自讨没趣。他嘴巴拙,万一越说越坏事,可怎么办呢?

    “太子殿下,你先别难过,说不定等花姨气消了,又会好好的了。”

    “不会好了。”拓跋晃闷闷地说。

    他没想到花木兰脾气居然这般火爆。

    她居然打他屁股!

    阿单卓也不知道他家花姨怎么胆子这么大,就不怕太子殿下一生气把她脑袋砍了吗?

    听说这些贵人,都是动不动就爱砍人脑袋的。

    是了,他曾听说过花姨以前一直得陛下的赏识,从语气上来看,太子殿下似乎是先做了对不起花姨的事。若真是这样,太子殿下真砍了花姨的脑袋,就该陛下打太子殿下的屁股了。

    像花姨这样的人,怕是也不会乖乖站在那等着被砍脑袋。

    这么一想,阿单卓更同情拓跋晃了。

    有什么比被人打了屁股,却连找个可以告状的人都找不到更惨呢?

    接下来的日子,贺穆兰用松香和水清洗掉了脸上的黑纹,陪着陈节去了趟太守府,去了结掉陈节的“案底”。

    费羽太守以为陈节是太子的人,自然不敢对他重判,原本该鞭笞四十下的,也变成了十下而已。但根据魏律,陈节的官却是到了头了,他被罢免了陈郡郡尉的职务,便成了和花木兰一样的白身。

    也许未来,他还能继续在疆场上赢得功名,但并不是每一个军户都能等到论功行赏的那一天的。

    花木兰从入伍等到拓跋焘论功行赏,放她回家,整整等了十二年,而陈节能得一个官职,全看在他已经七转的军功上,如今四方平定,想要再和过去那般得到军功,已经没有那么容易了。

    贺穆兰用身上带的金子补偿了粮草的损失,但陈节平安无事,这便是最好的结局。

    事实上,陈郡有许多人都很可惜陈节因为这样的小事丢了官。魏国官员没有俸禄,私下找“活钱”已经成了一种惯例。像这样以军粮转手买卖赚取差价,这都不算贪腐,只能算是正常的“营生”而已。

    军中也好、朝中也好,比这个严重多的实在太多了,陈节只不过是比较倒霉,正好转卖的粮食被歹人劫了,落到了这样的下场。

    所以陈节结了案出来的时候,居然还有许多旧日的同僚下属请他去吃酒,这让贺穆兰实在是诧异。

    在她看来,陈节就算没身败名裂,至少也应该遭人唾弃才对。

    “将军想的太多了。”陈节听到贺穆兰的话,轻笑了起来。“现在大家都是这般做的,我之所以会拿军库里的粮食出去卖,再买刘宋那边的私粮补上,就是因为我的前任就是这么做的,所以库曹都已经见怪不怪了。”

    “等我离了任,新来的郡尉大概也还会这么做,否则靠朝廷一年一拨的赏赐,我们早就饿死了。现在不像是在军中,还能得些武器甲胄之类东西去卖,偶尔抓到敌将还另有赏赐,能有一两样活命的门路,都已经算是很好的了。”

    这是不对的啊。

    这样落后的官制,除了会让人作战勇猛一点,还会有任何好处吗?

    等天下太平,岂不是到处都是贪官,人人都想着“捞好处”,国库里不拨银子给官吏,那官吏就要从老百姓身上刮,最后官逼民反,天下岂不是又要乱?

    ……

    发散思维太不好了,一想一想就想到天下大事上去了。

    她现在只是个卸甲归田的女将军,不是朝堂上叱咤风云的权臣,想这些也是无益,还是醒一醒,想着带哪些东西回家过年吧。

    贺穆兰跟着陈节回了他在陈郡的住处,一间两进的房子,地方比较偏僻,周围也没什么人家。陈节说这里离他练兵的练兵场比较近,但离市集较远,所以价格也便宜,当时只用了几匹绢就换下了。

    从外面看基本看不出什么居住过的痕迹,连门口的树都枯死了。

    这该多么彪悍,才能把天生天养的大树都养死啊?

    陈节要跟着贺穆兰一起出发,先北上去看看自家将军养着的那些军奴有没有什么事,再回自己老家一趟说明原委,最后再折返去杏城。

    贺穆兰原本想要邀请陈节在她家过年的,但陈节久在南方,早已经对过年没有了什么盼头,等贺穆兰再一听北面那些人几个月没得到粮食怕是不知道怎么过的,也不再相留,任他北上了。

    “花将军,等下可能灰比较重,你就在门口等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