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
胡甜小心道:“难道是王檀?”
上次冯老板去他们家可不是说王檀不是良配,被他否了嘛。但胡甜也不得不承认,王檀这人卖相倒是挺能吸引情窦初开的小娘子的,要是冯小姐私下见过他,对他有了情愫也情有可原。
谁知道她尚在脑补,就被冯小姐急切否认了:“呸,谁喜欢那个家伙,油头粉面等吃软饭的小白脸一个,我才瞧不上他!”
胡甜一听忍不住噗呲一笑,冯小姐这形容还真是毒舌。等吃软饭这个胡甜也赞同,不过王檀那样的在冯小姐嘴里还被形容为油头粉面,那她喜欢的人得多出挑?
要说比王檀出挑的多的当然现成就有一个了,那就是她家英俊不凡的阿祥啦。胡甜第一时间在心里自恋了一把,嘴上却问:“那你喜欢的谁?”
“我……”冯小姐吐出一个字,最终还是卡壳了,摇摇头,叫胡甜莫再问了。
胡甜也不是爱多管闲事的,不过话到此处,还是忍不住把自己的想法同冯小姐说说。
谁知道冯小姐听后,摇摇头,更加落寞道:“莫说我爹想招婿,就是不招婿,也是没法的。”
胡甜只好劝道:“那就不提了,看你这愁眉苦脸的样子,看了怪叫人心疼的,走,咱们去挑合意的料子去。”
进了布庄,冯小姐也只是看看,眼见兴致也不是很高,最终随便按自己的喜好指了一匹葱绿色的妆花缎,又给冯老板和老板娘各拿了一匹上好的料子。真正在挑的是胡甜,家里人包括两个长工都要穿新衣,所以胡甜一次买的不少。自己挑了一匹银红兰花蝴蝶纹缎子,阿秀是桃红,齐氏暗红,胡爹是深褐色,阿祥跟胡俊是宝蓝和天青。剩下又买了几匹质量好些的灰白蓝粗布,做工时穿。
胡甜和冯小姐买了不少,付了钱便叫布庄的伙计帮着送到冯记饭铺去,两人光着手继续逛逛。谁知道刚出铺子,两人差点与人撞了。
还以为是个冒失鬼,谁知道抬头一看竟然是王檀。
冯小姐和胡甜对视一眼,都有点无语,胡甜更是恨自己乌鸦嘴。
要说两人都跟王檀议过亲,如此见面实在尴尬。
冯小姐心里也是一样。
两人默契的就当不认识,准备抬腿走呢,却听王檀拦住二人道:“两位姑娘一道逛街么?没想到竟能与二位不期而遇,真是缘分。”
她们两觉得尴尬,但王檀一点都不觉得,刚刚站在门口还以为自己看错了,没想到跟他议过亲的两位姑娘竟然真的是一起逛布庄。
王檀先是惊愕了一瞬,反应过来便平静了,眼睛在两人身上各自流连了一会,见两人同样令人赏心悦目,心下未免可惜了一些。尤其是胡甜,这美貌更甚冯小姐,王檀当初也是很动心的。得知胡甜定亲,王檀纠结了一回,不过他现在有姚小姐了,却是不能去挽回胡家。
不过于他来说,错过就错过,也不是放不下,但相逢即是有缘,这般美貌女子,多看两眼,多说两句话也是雅事。
他自觉说的十分妙,若是知情识趣的人自然知明白,但奈何听在胡甜和冯小姐耳朵里,只觉得十分欠打,风流气里夹着一股油腻味,让人恶心。
风流话本看多了的读书人,估计满脑子都是颜如玉和花解语,与她们不是一个路子。
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何况她们两个一个是订了亲的姑娘,一个还待字闺中,光天化日跟一个男子有何缘分?
冯小姐本就看不惯王檀,她性子直爽里又有几分泼辣,当下不客气道:“你莫不是读书读傻了?哪来的呆子大白日里拦姑娘家的去路,你再不让开,我喊人了。”
王檀自诩风流多才,还是头一次听见人说他是傻子呆子,不禁一噎。
胡甜又刚好在一旁配合的呵呵一笑,嘲讽脸一出,王檀受到双重暴击。
冯小姐的声音尖脆,当下吸引不少人投来目光,王檀在人前还是颇有读书人的风范,当下脸色涨红,抱拳道:“两位姑娘抱歉,在下唐突。”
冯小姐当下拉着胡甜便走。
其实胡甜也不喜王檀此人,在胡甜看来,这个读书人颇有后世花花公子的气质,但她倒也不像冯小姐对王檀这般态度激烈,半点颜面也不留的,胡甜心里感觉有些怪异。
离了布庄,两人继续走着,胡甜今日有办年货的任务,因此对路边的东西,看着需要的便停下来问一问价,合适的也要买上一些,这样两人走的便不快。但是走着走着,冯小姐突然拉着胡甜的手快步往前。
胡甜被拽了一个趔趄,忙问:“冯妹妹这是怎么了?”
冯小姐目视前方道:“胡姐姐,我们去汇香楼吃酒酿圆子吧。”
胡甜忍不住看了看天,如今还不到午时,有些疑惑道:“现在去吃会不会早了些?”
冯小姐拉着她不松手,一副急切的样子:“不早不早,我饿了,你就当陪我吃些。”
胡甜还能说什么,只得由着她了。
只是她看冯小姐这个样子颇为奇怪,顺着她的眼光往前扫了扫,也没看到什么。倒是这样一看,确实发现她们离汇香楼不远了。
胡甜跟着冯小姐来到汇香楼,因着跟周家的掌柜认识,少不得去打声招呼。伙计引了路,冯小姐一路跟着,胡甜到的时候,周家掌柜好似刚好与谁在说话。
帘子一撩,胡甜看见一个似曾相识的身影。那人一身青色斗篷镶了一圈白狐狸毛,让胡甜觉得颇为熟悉。
因为周家掌柜有人,胡甜只略说了说话就告辞了。倒是走出去好几步,发现冯家小姐迈不开步子是的,依依不舍。
胡甜顺着冯小姐的目光看向放下来兀自垂动的棉帘,恍然道,里面那个莫不是周家少爷周文彬?
而冯小姐这个样子莫不是喜欢的人是周家少爷?
胡甜被这个想法惊了一下,忙把冯小姐拉到楼上雅间吃酒酿圆子。
而与此同时,另一条街上,卖胭脂水粉的铺子里,伙计面对眼前这个一言不发,只盯着口脂一动不动看的男人颇为无奈。
这要是那只看但买不起的吧,他早就不搭理了,可是他清楚的记得,这人在这里买过十把木梳,八条帕子,四盒胭脂,三盒口脂,如今再要买一盒的话,口脂也是四盒了。
可他每次来只买东西,偏偏一句话也不说,不问不答只看,不知道他是来买口脂的人还以为他这是在练定力哩!这样买东西的怪人,如此与众不同,仿佛买东西是用灵魂在买,真是让他这样满腹口才的伙计毫无用武之地!
若是不问不答也不还价倒好,可他是不还价,但他每次都能给出一个同款东西的最低卖价,这简直叫人不能忍!
起先伙计以为是别人买东西的成家价被他听见了,后来专门背着他也不行,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