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祥一找一个准,狡兔三窟也狡不过两狼一人。兔子跑了狼还要去追,但是阿祥就像开挂一样,远远射出去一个石子就能将兔子砸晕了,然后狼再扑过去咬住。
胡甜瞧着,这两只狼叫阿祥用的似猎犬一般,与主人十分亲近配合默契。
阿祥动物缘向来很好,只是这是两只狼不是两只狗,似虎狼这般野兽很难被人驯服,又怎会亲近默契?胡甜不由得疑惑。
带着胡甜不方便,阿祥并没有带两只狼深入密林,只打了这三只兔子。阿祥选了一只最肥最大的,兔子递了过来。
“给我?”胡甜问。
阿祥看着她点头:“嗯。”
他打的猎物给她拿着也不是第一次了,胡甜正想去接,却见阿祥伸手指着那两只狼,道:“这样。”
三只兔子而已,阿祥拿了一只,剩下两狼一狼一只肯定是吃不饱的。这两只狼在胡甜看了都比较瘦弱,但还是可以分得清公母,胡甜顺着阿祥的方向,看见公狼把较肥的那只兔子给了更瘦弱些的母狼。
胡甜心底忽然像被水洗过的明镜一般,伸出去的手不知道该不该接。
果然是带她来看狼的,而这心意表达的也着实……直白。
胡甜只恨自己太聪明,一下子就懂了。
胡甜心跳有些乱,伸手停在半空,抬眼看向阿祥,不自然道:“什么这样?”
阿祥没有看见胡甜眼底的慌乱,乖宝宝一样道:“这样,一起。”仿佛怕胡甜还不明白,把胖兔子塞到胡甜手里,指着那两只使出全力解释:“像它们,一起吃,一起住,一起一辈子。”
他长得极好,又说的这样认真,即便有点傻里傻气,也丝毫不损动人之意。
胡甜心跳加速,她觉得此时此刻自己仿佛被另一种东西支配,她不由自主道:“你是在像我表白吗?”
表白?表达明白吗?阿祥不解其意,但感觉大概如此,于是毫不犹豫的点头。
胡甜忍不住笑了起来,她不明白,怎么有人能把表白这件事说的又傻又撩人呢?而她明知道对方心智有些问题,或许根本不知道她的意思,她却还是沉溺其中。
“以前就听说,狼是极忠诚的动物,一生只有一个伴侣,伴侣死去,另一个就孤独终老。阿祥,你说要像它们,那你能够和我一生一世一双人,不离不弃吗?”这样甜蜜的问题,胡甜心里却泛起酸涩,动情的人或许都不能免俗,既想要一个承诺又忍不住患得患失。
或许穿过来,她心里最害怕的也是三妻四妾。现在贫贱夫妻如齐氏和胡爹或许也能从一而终,但胡甜来这一遭,并不甘心只做贫贱夫妻。而身心分离的婚姻,便如未曾期待已死去的希望,多么悲凉。
阿祥呐于语言,但他并不真的傻,而且对于情绪还很敏感。他有点不明白,为什么刚刚挺好的,对面的人突然就伤感起来,他觉得自己应该做点什么。
眼角余光瞥见那只公狼的爪子搭到母狼的脖子上,仿佛在安慰没吃饱的母狼,阿祥有样学样,本想伸手搭在胡甜的肩上,但看见她一双明眸似水如有千言万语般诱人,竟不知不觉,轻轻的落在了她的脸侧。
他从没见过这样的她,鬼使神差的,他摸了摸她的脸,看着她的眼睛,缓声道:“阿甜,不怕。”
胡甜震惊。
穿过来的时候多害怕,现在要嫁人就有多害怕。可她思考许许多多的问题,就是为了逃避这种害怕的情绪。
难道因为阿祥性格纯净,所以更能直指本心吗?
被阿祥这样点出来,她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胡甜揉了揉手里的胖兔子,这只兔子被阿祥敲晕了,一动不动像个兔子暖手宝。
胡甜像个小女孩似得,口是心非:“才没有害怕。”而且做什么喊阿甜这么肉麻,她眼睛左顾右看,不敢跟阿祥对视,两人之间仿佛雪都变成了粉红色。
胡甜正不知道眼该看哪,却见那两只狼吃完了,互相舔着嘴角,看上去十分恩爱,羞红人脸。阿祥也跟着看了看,两人视线相触,胡甜连忙躲开。
胡甜心道,动物世界就是直接啊,他们还是不要这样了。
就算要,最起码……
还没想完却见一个身影俯下来,胡甜的唇角被舔了一下。
胡甜:“!!!”
抬眼,却看见阿祥指着自己的唇角对胡甜道:“这样。”
嗯,最后一步,标记一下。
胡甜:“!!!”一声不吭就占她便宜,傻子,你还是自己玩狼去吧!
胡甜深吸一口气,转身就走,留下阿祥不明所以,反应了一会。瞧见公狼跟着母狼跑,赶忙跟上。
这一路他都走熟了,跟来时一般背着胡甜,不时借一块石块树藤飞跃。胡甜攀在他后背上,心想这真是别致的提亲,带你看狼带你飞,还有一只类似“定情信物”的肥兔子……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霸王票
感谢营养液:
我重新修改了,男女主定情还是有不满意的地方,但是没有能量再改了……明天晚上九点发新章!谢谢支持!!
第50章 叫魂
两人一起消失了这么久, 到了饭点还冷锅冷灶的, 不免叫齐氏一通好找, 幸好两人平常尚算靠谱,齐氏见胡甜抱着兔子来家又知道阿祥打猎的本事,便没再多问。
只胡甜看着阿祥并没有要像齐氏说起“提亲”的意思, 估摸着阿祥根本不知道这亲该向谁提, 心下稍安。
论条件,她自然觉得阿祥要人有人要貌有貌,至纯至性,一点也不比旁人差多少。可到底心智不全,又身家单薄, 一向是不被列为人选的。胡甜担心直接向齐氏和胡爹提起恐怕两人一时接受不了, 反倒麻烦, 不如从长计议。
肥兔子被胡甜养了起来,阿祥显得比平时粘人一些,眼睛一直盯着胡甜。胡甜担心被看出来, 正想找机会跟他说说,却听见齐氏喊她进屋帮忙做鞋底。
这时候的鞋底,都是碎布头和浆糊粘起来的,一个人打浆糊涂浆糊另一个人贴布头, 要弄好几层,硬邦邦的搁在炕头上。
胡甜进屋做活,阿祥也跟着进来,虽然知道阿祥一直盯着她看, 但胡甜也不好在齐氏眼皮子底下跟他眉来眼去的,只作不知。
谁知道阿祥竟会开口喊她:“阿甜。”一声便罢还接连喊了两声,如此倒是吸引了齐氏的注意。
齐氏疑惑地问闺女:“二丫头,阿祥今个怎么了?看着有点不对劲,还有他为什么一直叫你?”阿甜,这名字倒是甜的很。
胡甜打浆糊的手一顿,心里臊得很,但面上却不能显露,急智道:“阿娘,是我在教阿祥哥喊人哩。”然后转头,跟阿祥道:“阿祥哥,不能只喊我一个人哩,跟我娘要叫姑姑,跟我爹要叫姑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