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铁具放好,似是在给我思考的时间。
其实我有想要提出条件,用我的自由来换取夏侯冽的自由,我成为叶冉的人,条件是叶冉去救夏侯冽。
但一想起叶冉刚刚的喜怒无常,我立刻打消了这个想法,叶冉估计只肯给我去见夏侯冽,如果我再提出条件,可能他会变本加厉的折磨我……
还是那句话,没有哪个男人喜欢自己的女人在心中惦念着别的男人!
我不敢去赌叶冉会答应我的条件,现在我的身体不能在受任何伤害了,我吃力地睁开眼睛想着。
我能很清楚的感觉到,如果叶冉再来一次刑罚,我可能会直接在刑罚中死去。
细碎的脚步声传来,叶冉的声音也跟着传来:“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我的头稍稍抬了抬,看向了叶冉,轻轻摇了摇头。
叶冉眉头一挑,非常不解:“你不是很想看看夏侯冽是什么情况吗?只要答应了我,你就能去看他了。”
“你不明白的。”我虚弱开口,声音哑的开口每说一句,都像是在喉咙里磨砂一样。
“如果我答应了你的条件,夏侯冽是不会见我的,他这么一个骄傲的人,怎么容得下我投靠别人后过去看他?”
“很有可能我一过去,夏侯冽就会把我给当场杀了,他的人虽然冰冷,但非常有底线,一点也容不下沙子。”
我没有将心中真正的想法说出口,但跟叶冉说的这番话也是我不答应叶冉的条件之一。
夏侯冽这么骄傲的人,怎么会让我这般过去看他呢……我真答应了,就是把夏侯冽的骄傲给踩碎一地!
估计他宁愿死,也不会想见我这个已经投靠了别人的人……
叶冉眼中异彩涟涟,看向我的目光看家好奇了,半晌,他叹道:“萱儿,世界上怎么会有你这种人呢?对一些事情看的很透,却对另外一些事情,明知是不可能的也要一路走到黑。”
我闭了闭眼睛,泪水流多了,眼睛反而比之前的还要干涩。
一路走到黑……我隐隐能感觉叶冉指的是什么,就算是多么痴心妄想,我也心甘情愿一路走到黑!
我一直坚信着,夏侯冽会被救出来的,只要我还活着,他还没死,我就一定能等到这一天……
叶冉松开了绑在我手和腿上的绳索,把我给搀扶了起来走了出去。
铁具的高温灼烧我皮肤的同时,也把我伤口流出来的血给灼干了。
衣服往下一放,我腹部的烫伤被遮住,没有流血,就是脸色太过苍白,忽略了这点,看着就像是个没事人。
成沁把我从叶冉手中接过的时候,也观察不了我的异样。
直到她把我搀扶进房屋,让我在床上坐下来不小心触碰到了我的伤口,我闷哼了一声汗如雨注,成沁才发现了我身体的异样。
她急忙道:“小姐,您伤到哪里了?是不是奴婢碰到了您的伤口,让您感觉到痛了?”
成沁着急地看向我,额头也跟着冒出细汗,见我死死咬着唇不说话,她下定决心道:“小姐,我去找叶冉王爷拿伤药去,我知道小姐您排斥叶冉王爷,但关于身体的事绝对不能马虎!”
我忍着痛楚,赶紧把成沁的手给拉住,不让她走。
缓了好一会儿,我才开口:“不是身上的伤,我可能最近几天要来葵水了,才小腹一阵刺痛。”
烫伤这件事不能告诉给成沁听,她只是一个伺候我的丫鬟,不能知道太多的秘密,秘密知道的多了,就会死的越快……
成沁眉头皱了皱,看着我小心翼翼地说:“小姐,您的孩子——”
我幽幽地看着她,没有说话。
成沁喜欢脑补,自以为想明白了立刻道:“小姐,您还年轻,孩子没了就没了,以后还能生,没关系的,小姐您不要太伤心。”
我扯了扯嘴角:“成沁,我想吃点东西。”
成沁应是,匆忙地跑出去给我准备吃食。
我这才空闲了下来,躺在床上双眼无神地看着屋顶,脑海里一直荡着成沁一开始跟我说的话,十天……十天后。夏侯冽要被问斩……
手一点一点地收紧,攥着身下的床被,我狠狠闭上了眼睛,我不相信夏侯冽真的会就这么死去,我不相信!
成沁端着吃食的时候身后跟着一个人,那是叶冉。
叶冉温和地对躺在床上的我笑了笑:“十日后我们必须回到京城,从泸州到京城快点也要七八日,顾及你的身体,我打算三日后再出发。”
三日后出发,加上赶路的七日,刚好压着第十日,叶冉这是想让我去到京城,只能看见夏侯冽的尸骸,甚至是连尸骸都看不到吗?
我嘶哑开口:“王爷,萱儿的身体并无大碍,今天就能启程去京城了。”
叶冉深深地注视了我一眼,勾起的嘴角冷魅邪肆,“哦?萱儿你这么急着回京城做什么呢?”
我放在被子下的手一点点收紧了起来,“萱儿只是想要早点去看望一个故人罢了。”
叶冉轻笑了声,意味深长道:“只怕萱儿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没等我回答,叶冉继续道:“今日不行,你的身子必须修养一番,明日一大早才出发。”
叶冉一说完话,就干脆利落的转身离开了,我盯着他的背影半晌,一点点地别过头去,用力眨着眼睛,将眼中的酸涩给眨去。
夏侯冽会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
堂堂一个神勇大将军,只是被底下的谋士造反而已,只是被夏侯尊安了一个污名而已,怎么一不留神就要被砍头了呢……
我狠吸一口气,不会的,事情绝对没我想象中的这么糟糕!
第二日从泸州返京,一路风平浪静,叶冉似是为了让我早点死心绝望,没有故意拖延速度,比预期还要少两天就来到了京城。
路过神勇王府时,我掀起了马车内的帘子,昔日辉煌无比的神勇王府已被荒废,挂在上面的牌匾被人拿了下来放在地上砸烂。踩烂。
只是几十日没见,就连门口都结了几层蜘蛛丝,透着一股悲凉萧瑟。
我漠然地看着,将帘子给放了下来。
叶冉的声音在我耳边传来,带着一股戏谑:“怎么,要不要考虑看看跟着我,我王府的大门可比这个王府还要宽敞大气,而且——”
叶冉话语一顿,“没人敢砸。”
来到越国第一天就敢一夜之间血洗三门侯府的叶冉,谁敢前去招惹?就连越国的皇上都对叶冉多方退让,自然没人敢跑来找他麻烦。
我别过头去,没有回答。
叶冉轻叹了一声,“萱儿,我是真心为你好。”
我扯了扯嘴角,这一路上,叶冉仿佛忘记了在泸州如何对待我,忘记了曾对我说过的话,一路上对我和颜悦色,每天见缝插针地都叫我跟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