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狠地推了把秋月,刚要往夏竹方向跑,忽然感觉有些不对劲,刚刚……推秋月怎么推得这么容易……
“噗通!”
有物体坠入湖中的声音响起。前面的夏竹还被春花死死地拉着,并没有掉下湖里,我僵硬地转过头——
掉入水中的,赫然是秋月!
糟糕,中计了!
瞬间我就将一切都想明白了,这是秋月设的一个局,她真正的目的不是为了把我推下水,而是要让我把她给推下水,她要栽赃陷害我!
湖水里,秋月的呼喊声不停传来,尖叫刺耳,就像公孙颖那阴魂不散的尖叫声。
“救命啊,救命……”
我狠吸一口气,没有往外跑叫丫鬟过来救秋月,而是跑去了春花那边,替她一同拉夏竹上来。
春花用尽力气,满脸通红,得到我的援助,她才能稍稍地喘一口气。
她艰难地开口:“萱萱,你怎么不往外去叫丫鬟,秋月会溺死的。”
我嗤笑了一声。玩味地说道:“会死?”
瞅见湖底里秋月不停挣扎大喊,我运用起力气和春花一点点把夏竹给拉起来,冷冷道:“地下的潭子才到我们腰部,淹不死她!”
我好歹在这个宅子里住过,这里的一花一草一木,我都要比公孙颖熟悉。
夏竹渐渐被我们拉了上来,湖水里的秋月忽然喊道:“夏竹,你还在犹豫什么!”
我愣了愣,今天第一次看见了夏竹的脸——瘦弱,枯槁,眉宇间竟然还出现了皱纹,她到底经历了什么,把自己折腾成这个样子?
愣神间,夏竹闭上了眼睛,从怀里拿出了一根东西,在阳光的照样下亮得刺眼,竟然是一根银针,而那针朝着的还是我们的手!
“夏竹,你是疯了吗!连身上的孩子都不要了?”我立刻喊道。
夏竹这么一摔下去,孩子肯定是保不住的。
夏竹闭着眼睛,不停地流泪。没说一句话,手中的针直直地朝春花的手扎过去——
“啊!”
春花发出一声惨叫,率先放开了手,我本来是一只手拉的,赶紧用另一只手覆在夏竹的手上,接住春花的空档。
夏竹又将针朝向了我,我咬牙道:“夏竹,你可要想清楚了,你能进明王府,靠的就是肚子里的孩子,如果你没有了孩子,明王府是不会认你的!”
夏竹啜泣嘶哑道:“进不了了,媚烟,我肚子里的孩子是畸形的,是被明洛亲手给弄成畸形的!就算我生下了他,我也进不去,明王府不会要一个腿脚残疾的孙子。”
我深吸一口气,弯下身子,用只有我和她能听见的声音道:
“夏竹,它是你的孩子,就因为它生下来可能会不健康。所以你要抛弃了它吗?当初你千辛万苦地要把孩子保下来,甚至还跪下求我,你忘记了当时的信念了吗?”
“是你求我把你们给救下来的,怎么,它对你没有价值了,你就不要它了?!”
夏竹神情一片痛苦,手上的针仍毫不犹豫地插入到我的手掌中。
我倒吸一口冷气,强忍着痛楚没有放手。
“夏竹,洛公子不爱你,你没了一切,唯一剩下的,就是这个孩子了。失去了孩子,你是可以推到春花身上去,但洛公子不爱你,他不会把你接到府中的!”
“呜呜……你不要说了,求求你不要说了……”夏竹拼命摇头,哽咽道:“明洛会对我好的,他说了,只要我流掉了这个孩子,他会把我抬入府中的……”
情爱,果然是这个世界上最杀人不见血的毒。到了现在,夏竹还听洛公子的,她是有多蠢!
她和秋月一样,为了爱情奋不顾生,为了爱情变得盲目,迷失自我!
手掌流出了一缕鲜血,掌心的疼痛越来越大,我也快要撑不下去了……
我转头看向春花,飞快地说:“刚刚夏竹说的话,你也听到了吧,这个孩子,你要它留下来,就快点过来救,你要它死,我就松手了。”
春花脸上一片犹豫。
我催促道:“快点,我要撑不住了!”
春花眼睛一闭,咬牙道:“救!”
她快速爬起来走到我身边,双手拉着夏竹,我把插着针的那只手给松开。
夏竹只准备了一根针,她再也在找不到对付我们的东西,闭着眼睛任由我们把她给拉上来。
奴仆们刚好也在这时赶到了。
他们听到了潭子里秋月的求救声,赶紧把她给救上来,一上到岸,秋月就大叫着:“媚烟,你与我情同姐妹,我这么相信你,而你竟然想要杀死我!”
她叫的真是及时,话一说完,亭子里就走来了两个男人,分别是夏侯冽和夏侯尊!
夏侯冽比夏侯尊还要着急,看也不看我不停流血的手掌,而是跑到了秋月那边,蹲下身子心疼地看着她。
“秋月,你怎么样了?”
这声音虚伪的,让我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浑身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
夏侯冽在外毫不掩饰对秋月的爱意,不顾夏侯尊,直接脱下了外衣给秋月披在身上,搀扶着秋月往亭子里走。
我瞄了瞄夏侯尊的表情,脸上仍是挂着一抹笑意……
“啊!”一声尖叫传入到我耳里,我赶紧转头看过去,是秋月,鲜血顺着秋月的腿脚处流下,她神情痛苦地倒在夏侯冽的怀里。
耳边传来夏侯尊微冷声音,“还不快点去叫大夫!”
等待的时间真是漫长焦急,秋月不停痛呼,红着眼眶留着泪,让夏侯冽看的眉心都纠在了一起。
我坐在亭子里,听着秋月对我不停诽谤,说我因为太嫉妒她,所以才把她给推下了潭子里。
嫉妒她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夏侯冽。
秋月的戏演的真好,就连我这个知道所有真相的人都觉得她说的是真的,为了设计这个局,她还真是用心良苦!
我沉默着,夏竹和春花也在沉默着,夏侯冽和夏侯尊更是沉默着。
沉默在姗姗来迟的大夫来后,打破了。
来的大夫是老神医。
老神医给秋月把脉,不一会儿,就一脸遗憾地看着夏侯尊,叹气道:“这位公子,这位小姐已经怀有一个月的身孕,流掉了。”
秋月哭喊的声音顿时一停,呆呆地低头看向自己的腹部。
我眼睛微眯,看来秋月对她怀有孩子这件事,也是不知情的。
夏侯尊和善的声音此时也带着层寒冰:“确定?”
老神医重重点了点头:“确定,若是不信,可以在叫多几个大夫过来。”
夏侯尊眼睛一眯,摆了摆手:“不用了。”
他转过头看向我,睁开的眸子满目寒意,“萱儿姑娘,这件事你要怎么解释?”
我装作害怕地抖了抖身子,抬头看向了夏侯冽,随后又低垂着眸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