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
“媚烟,乌鸦,怎么也变不了凤凰,就像你,注定是贱妾,永远也变不了嫡妻!”
公孙颖在我的脸上重重地戳了几把,我的脸一阵刺痛,鼻尖依稀能闻到一缕血腥味,我的脸一定是被她划破了。
公孙颖的手从我脸上拿开,话语一转,冰冷道:“还不把她给绑在木板上!”
我说不出一句话,手脚全都动不了,木然地任由她们摆弄。然后盖上盖头,唯一能做的,就是不停地哭。
我怕我的眼睛出现了问题,我只能哭,用最原始的方法,把眼里的异物给哭出去……
不一会儿,公孙颖屋外传来了一阵声音,是大夫人的声音,我的脑袋忍不住动了动,下一秒,我的腰部就被抵上了一个东西。
我眼皮一跳,那是一把刀!
丫鬟声音微冷:“不想死,待会就不要乱动。
这个声音好熟悉……脑海里闪过刚才一瞥所看见这丫鬟的外貌,我心骤然跳慢了半拍,我记起来了……这个丫鬟赫然就是在船上跑来跟我说,成沁被叶冉惩罚了的丫鬟!
她是公孙颖的人!
公孙颖为什么能够站起来,是谁帮助了她,她为什么不告诉给大夫人听,而是要瞒着大夫人。今天这场策划又是谁给公孙颖支的招……
屋子的门被人推了开来,抵在我腹部的刀又往前捅了捅,只差一点,就能划破我的肌肤。
我丝毫不敢乱动,只低垂着头闷声不吭。
大夫人的声音从耳边响起:“一切都准备好了吗?”
给我化妆的大娘谄媚道:“夫人,都画好了。”
大夫人“嗯”了一声,脚步轻移,声音离我越来越近,不一会儿,一双手就摸在我的脑袋之上。
她覆在我耳边轻声道:“颖儿,莫要怪罪阿娘,一切都是为了公孙府。”
我和她只是隔了一层盖头的距离,那么的近,只要她一伸手揭开我的脸,就能发现我不是公孙颖……
可是她终究没有揭开我的盖头看我一眼。
推开门的声音响起,大夫人离开了,从屋外又进来了一些人。
我被人抬了出去,透着重重的布,依稀能看见一层蒙蒙亮的光。
“起轿!”一个奴仆高喝一声。紧随而来的是一阵敲锣打鼓的声音。
我被人抬进了轿子里,但轿子丝毫未动。
敲锣打鼓的声音越走越远,什么十里红妆,什么风光大嫁,一切成空……我自嘲一笑,果然,不是属于我的,终究是得不到的……
忽然,轿子外传来了一阵声音,是大夫人的声音,断断续续的有些听不清楚。
我努力昂起头,让自己更靠近声音一点。
“老神医,颖儿就交给你了,我怕她想不开,会在中途——”
大夫人话语一顿,声音忧虑无比:“颖儿从小这孩子倔强,这件事我跟她沟通了好久,但她始终想不通。”
老神医沉稳的声音传来:“二小姐身子骨撕裂严重,若是勉强站起来。日后就会落得个驼背的毛病。大夫人,您是为了二小姐的身体,她以后一定会明白的。”
大夫人重重叹了口气,“希望如此吧,这一路上,还请老神医多多照看一下,我真是怕颖儿会想不开,咬舌去了。”
“大夫人,您就放心吧。”
一阵更加刺目的光线从我眼中传来,我立刻低下了头,老神医的声音在轿子内回荡——
“大夫人,我现在就为二小姐扎针定住她的身体,她动不了,就不怕会伤害到自己的身体了。”
我的头使劲摆了几下,希望老神医能能够察觉出一丝不对劲。
针透过衣服扎了进来,不痛,但我却很恐惧,因为我的身体的确是动不了了。
我能感觉到针被抽了出来,但身体还是一点也动不了。
老神医下了轿子。又对大夫人道:“您看,二小姐现在已经动不了了。”
大夫人安心无比:“那就起轿吧。”
没有吆喝,没有敲锣,这顶轿子被默默地抬了起来,安静的诡异。
走了好一会儿,我发现我的身体能动了,不仅如此,就连眼睛上的刺痛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清凉舒爽。
老神医的声音从轿子外传来,“大小姐,你动一下手,赶紧收拾一下换身衣服。”
我心脏重重一跳,老神医知道我的身份,他认出我来了!
刚想说话,才蓦然回神我的嘴被堵住了,想要用手把嘴里的布给抽开,下一秒,我的手就覆在了盖头上,把盖头给揭了开来!
怎么回事。我的手不是被绳子给绑的严严实实的吗,什么时候绳子断开了,我一点也察觉不出来……
心砰砰乱跳,快的仿佛要蹦出了胸口!
我将嘴里的布给抽了出来,又将遮在眼睛的布给解了,印入眼帘的是一顶小轿子,眼睛一扫,就看见了放在角落里的一团衣服。
那是一套嫁衣,还是红色的嫁衣!
我眼皮一跳,支起身子要解开绑在脚上的绳子,对着外边问:“你到底是谁,是不是夏侯冽派你来的,公孙颖能够站起来是你帮了她?”
老神医的声音没有面对大夫人时的沉稳,而是一片悠闲。
“老朽就是一位游医,大小姐不必对我抱有戒心,五皇子跟我说过你很聪明,但就是要逼迫你,你才会动脑子。”
绑在脚上的绳子这时候也被解开了,我狠狠地握了握拳。这的确像是夏侯冽会说的话……
老神医再一次提醒道:“大小姐,赶快去换衣服罢,不然就来不及了。”
“你们到底要干什么,又是木板又是红色的嫁衣?”我问道。
老神医没有回答我的话,只说:“你再不换嫁衣,就会耽误五皇子的计划,倒时别怪我没有提醒你。”
我咬了咬牙,脱下了身上的粉色嫁衣,换上了角落里那套鲜红如血的嫁衣!
老神医仿佛是能看见我的动作,我刚换好,他的声音又从轿子外传来:“把粉色的嫁衣套在外面,躺在木板上吧。”
我眼皮一跳,猜不透他到底想要干什么,但现在一切事态都超出了我的掌控范围,我不得不按照他的吩咐去做!
老神医声音忽然有些急促:“快躺在木板上。”
我刚换好粉色盖头,听他这话赶紧躺在了木板上,不一会儿,轿子外就吹来了一阵狂风。
风真是猛烈啊……吹得我轿子上的帘子都一阵翻飞起舞……
耳边传来了一阵热闹的声音,我眉头一挑,这是已经走到了闹市区吗?
等风不再吹了,闹市区也过了,周围再次恢复一片平静。
老神医优哉游哉的声音响起:“行了,通过了,把粉色的嫁衣给脱了,全都换上红色的。”
我心一凛,眉头紧紧皱着,通过了……到底是通过了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