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丑了,划破脸还会脏了您的手。”
我悠悠道:“不划破也可以,但你要告诉我几件事。”
公孙大夫人急忙点头,“媚烟小姐您说,我保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我盯着她,问:“我是谁的孩子?”
公孙大夫人神情一僵,在我的注视下目光闪烁了起来,“媚烟小姐不是虞美人里从小长大的吗,我也——”
“看来,这脸还是被划破点更好看啊。”我忽然说道。
公孙大夫人咬了咬唇,脸色一阵变化,最后下定决心道:“你是——”
“砰!”
门忽然被人撞了开来,我抬头一看,公孙晧正一脸急色地冲进来大喊:“媚烟,你没事吧?!”
他看见我愣住了,我看见他也愣住了。
大夫人快速反应过来,眼珠一转放声尖叫:“晧儿,快来救阿娘啊,阿娘就要被她杀死了!晧儿!”
她尖叫间,又有一个人从外面走了进来,是夏侯冽。
看见夏侯冽,大夫人眸中亮光更甚:“五皇子,太守大人,有人要对我行凶,快来救我!”
我心一叹,明白大势已去,今日无论如何都问不出些什么了。
夏侯冽锐利的目光盯着我:“媚烟,你手上的碎片是怎么回事,为何会抵在公孙大夫人的脖子上。”
我看着他,无辜地眨了眨眼睛,放开了公孙大夫人,福了福身道:“禀太守大人,我只是和她在讨论怎么切豆腐比较好而已。”
公孙大夫人被我忽然放开,猝不及防地摔倒在地上。
她狼狈地爬起来跑开,待跑到公孙晧身后时,才气愤道:“这个女人是想要杀死我!”
我好心提醒:“公孙大夫人,别太过用力的说话啊,你的伤口又裂开了,从里流出了很多血呢。”
公孙大夫人连忙用帕子捂住了脖子,闭上了嘴巴,真是有多怕死就有多怕死。
公孙晧怔怔地看着我,艰涩开口:“媚烟,大夫人说的话,是真的吗?”
我明白他现在的思绪一定很复杂,就连我,我也是头脑一团乱麻。
我死不松嘴道:“我就只是和公孙大夫人讨论如何切豆腐而已。”
公孙晧扯了扯嘴角。有些自嘲:“你们讨论切豆腐,有必要把碎片抵在大夫人的脖子上吗?”
我眨了眨眼睛:“当然有必要,毕竟之前大夫人也曾把碎片抵在我的脖子上啊,她抵过之后,就换我来抵了。”
公孙晧眼睛一瞪,转头看了看身后的公孙大夫人。
大夫人赶紧摇头,啜泣着说:“晧儿,你难道愿意相信一个外人,也不愿相信阿娘吗?!”
夏侯冽这时开口了,“没准就如媚烟小姐所说的那样。”
他不等大夫人说话,接着说下去:“你看,屋子里还有两个公孙家的奴仆,如果媚烟真是有意要害大夫人的话,有奴仆在这里守着,她绝对碰不了大夫人的。”
“可见大夫人当时和媚烟应是非常亲密地在一起交流,才会让奴仆没反应过来,让媚烟用碎片抵着大夫人的脖子。”
我附和地点头,拍着马屁:“太守大人果然见微知著,媚烟佩服,我和公孙大夫人真的只是在谈论如何切豆腐而已。”
夏侯冽似笑非笑地看着我:“只是讨论个切豆腐,为何你要把公孙大夫人的脖子给划伤?”
我拿起手中的碎片比划了几下,“太守大人,我和大夫人拿着碎片来看看要如何切豆腐而已,我只是不小心把碎片扎到她脖子上了。”
大夫人身体直抖,再也忍不住地怒喊:“媚烟,你睁眼说瞎话,那么多双眼睛都看见你是故意把我划伤的!”
我大喊:“媚烟冤枉啊,公孙公子和太守大人进来时你的脖子已经被划伤了,他们只是看到我把碎片抵在你脖子上而已,你说看见的人全都是你的奴仆!”
“你想要怎样陷害媚烟,媚烟都只能往死里吞!”我跪了下来,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朝夏侯冽磕头——
“太守大人,民女冤枉啊,求太守大人还民女一个清白!”
大夫人目瞪口呆地看着我,指着我差点颤巍巍道:“你、你……”
“大夫人,媚烟自知配不上公孙公子,媚烟已经知道错了,媚烟下次绝对不会多看他一眼,求您大人有大量放过媚烟吧!”
“呜!媚烟只是一可怜的红尘女子罢了……”
打定主意不松口,不就是比谁更可怜么,关键时刻全靠演技!
雅间门口,一堆客人围在门口指指点点了起来,我在里面都听得到外面议论纷纷的的声音。
有人说大夫人是故意自残嫁祸到我身上的,有人说我性情温婉绝对不会做出伤害人的事,有人说公孙府欺人太甚……
舆论全都倒向我,公孙大夫人眼睛一瞪,竟是直接气的晕过去了。
阿娘闻讯而来,看见公孙大夫人时脸色大变,我暗暗将这一幕记在心里,跪在地上只喊冤枉。
阿娘走到夏侯冽面前,刚要说些什么时,夏侯冽忽然大喝一声:“好了!”
他威严的目光扫视了所有人一圈,道:“我身为晋州太守,绝对不会冤枉任何一个无辜清白者,也不会让行凶者逍遥法外。”
“今日一事案件不明,媚烟先行押入地牢,我会亲自问审!”
我泪眼朦胧地问:“那公孙大夫人?”
夏侯冽瞥了我一眼,“公孙大夫人身份特殊,不宜押入府中,等她醒来后,我会亲自去趟公孙府登门拜访。”
围观人群有些人不服,起哄了一两句,夏侯冽一个冷冷的眼神扫去,他们怂的一句话都不敢说了。
不知是谁报的官府,夏侯冽刚说完,就有衙门的人过来,他亲自给我戴上了手铐,把我押出了虞美人,押上了轿子,亲自看管我。
公孙晧一直担忧地看着我,目送我离去。
只有我和夏侯冽两个人时,我才彻底放松了下来,可怜兮兮地往他身边蹭了蹭。
夏侯冽颇为嫌弃地移了移身子:“真脏。”
我小声地嚎叫了一声,不管不顾地扑入他的怀中。
严格意义上说,夏侯冽可是我的人,我一点都不害怕自己无法从这件事里摘出来。
夏侯冽狠皱着眉头面无表情地被我抱着。终究没把我给推开。
我把头靠在了他的肩上蹭啊蹭,夏侯冽长手一伸,把我揽入了怀中,手轻轻地拍了拍我。
今天我可谓是跟公孙大夫人斗智斗勇,身心早已疲惫,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
再一次醒过来时,是在阴冷潮湿的牢房里。
我是被饿醒的,倒不是被冷醒。
再一次进入地牢,我的待遇比上一次的完全不同,床上铺着干净的干草,还给了我一床被子和一个枕头。
我下床走了走,发现自己已经被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