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还想把小公主当小孩子哄,却不知里面已经换了芯子。这场皇位之争注定跟皇后母子无缘,苏簌簌知道却不能多说,见皇后愿意编些谎话来哄骗她,便顺势答应下来,“我明白了。母后,你放心,我一定会找出景承哥哥和坏人通信的证据的。”
这句承诺让皇后十分欣慰,欣喜过后,她便细细的叮嘱了小公主此后要做的事情,再唤来了人教导小公主应该在永福宫内哪几个地方多走走看看,如何正确的搜索信件,还有被撞破后该如何应对。
这场教习下来,苏簌簌心里是有些跃跃欲试的。
去完成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她把此当做一项新体验。而皇后看到她如此上心,觉得这次抓住赵景承小辫子的希望势在必得,不由展颜和小公主和颜悦色的说了一会儿话,这才摆驾浩浩荡荡的离了永乐宫。
昨夜喝醉是被赵景承亲自送回来的,于是苏簌簌便有了新借口去永福宫了——带上礼品登门,答谢昨晚赵景承亲自费心费力送她回来。
抵达永福宫后,方知赵景承居然不在寝宫里。
这可以说是个好机会,让宫女太监都退下,苏簌簌一边在大堂里悠哉的喝茶,一边等候三皇子殿下回来永福宫。
守在当值的宫女太监都被小公主命令走的远远的,不能靠近内殿。在这里坐了一会儿,苏簌簌就坐不住了,命令青碧给她打掩护,自己则悄悄的贴着走廊墙面顺着往前走到拐角处脱身了。
一路上凭借记忆中的路线,苏簌簌小心翼翼的绕过了路过的宫女太监,溜进了旁人轻易不敢靠近的赵景承平时处理事物的书房。
关上门后舒了一口气似的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她好整以暇的审视书房内的摆设。只见房间内窗几明亮,陈设简单整洁,并无太多的奢华贵重的家具,这里隐隐透着一股子清冷的气息,让苏簌簌联想到了三年前赵景承宛如高岭之花的模样。
因为如今的赵景承身上虽然还有那种冷冷的气息在,但整个人的性格变得更加琢磨不定,让人猜不透他心里在想什么。摇摇头甩去这些乱七八糟的念头,她迈步来到书房里赵景承平时要用的书桌跟前。
翻看了几摞层叠的宣纸,都是无关紧要的东西。
苏簌簌开始查探书房内挂着的画轴和摆放的青花瓷瓶,可惜让她失望了,这些地方被触碰到以后,周围毫无反应,可以说一点机关都没有。
无奈之下,苏簌簌放弃了这些,转而来到内室相对摆放的两排书架中间。随手打开一本蓝皮的书本,苏簌簌发现这竟然是几年前初入学堂时的课本,看书名也是旧物,不懂为什么会把一本旧书放在这里,苏簌簌摇头准备把其放回去。
就在这时,书本里突然掉出来一样东西。
是一张对折起来的白色宣纸,夹在这书本里的时间久了,捡起来似乎还能闻到一股清淡的墨香。好奇之下,苏簌簌把对折的宣纸打开,发现这上面居然是一副人像画,画中人穿着红色宫装,披着白色镶边的斗篷款款而来,身后是印在雪地上浅浅的脚印,整个人笼罩在满天飞雪的天空下,意境十分悠远和唯美。
作画人几笔就浅浅勾勒出了画中人的神|韵,神情娇俏自然,而且保存这么久还能如此清晰完好,可以看出其用心程度。
看到这似曾相识的一幕以及画中人熟悉的眉眼,苏簌簌心中一惊,发觉这画上人赫然就是自己,有一个荒谬的想法在脑海里萌生,她突然发现自己可能惹上大|麻烦了。
书房外突然传来了谈话声,接着离书房越来越近。
发现有人来了,苏簌簌连忙把蓝皮书本放回了书架,顺势打开了书架斜对面的柜子藏了进去。然而她急慌之下,却是把那幅小画弄掉了手上,飘飘荡荡的落在了书架脚处。
等到苏簌簌藏好身子从柜子门缝往外偷看发现,想要出去再捡起来时,书房的门已经被推开——书房的主人到了门口。
有阳光照射进来,雪白的一片,打在逆光的男人身上,将其修长的身形衬得更加伟岸,整个五官则平添了一丝朦胧美感。
停住了脚步,赵景承对身侧人吩咐:“你先下去吧。”
文贵依言退下,带上了书房房门。
柜子里苏簌簌大气也不敢出一声,祈祷赵景承千万别发现那掉落在地上的小画。然而天不遂人愿,赵景承像是察觉到了书房内不一样的气息,抬首审视了一番,他迈步径直朝着书架走来。
结果没两步这人就停下了脚步,赵景承看到了孤零零落在地面的小画了。
通过柜子的门缝,苏簌簌清晰的看到赵景承一瞬间变得狠戾起来的神情,整个有些不寒而栗。
大步走过来俯身捡起了小画,赵景承小心翼翼的擦拭干净收入袖中。男子这样反差让苏簌簌惊奇,顾不得细想,她往右侧缩了缩身子,想要避开柜子门缝正面对上的赵景承的容颜,结果不小心踢到了柜身发出声响。
仅此而已,外面人已经被惊动。
看了一眼禁闭的窗户,赵景承将视线落在木柜之上,心下了然,冷笑一声道:“阁下已经露出马脚了,怎么?还不愿现身一见吗!”
作者有话要说:
=^_^=
☆、书房摊牌
房间内静寂无比,苏簌簌藏在柜子里骑虎难下。
见柜子里面的人不愿现身,赵景承脸色阴鹜的走过来,一把拉开了柜门。藏在里面的人惊呼一声,在柜门打开前把脑袋藏进臂弯里面,不肯将脸露出来,从上往下看去就是个不知死活偷混进来的奴仆。
赵景承面带薄怒,抬手钳住了少女的肩膀。
看清对方容颜的一刻,他脸色大变:“欢儿!怎么是你——”
苏簌簌则是眼神飘忽,游移不定,不敢直视赵景承的容颜。“我…我只是想进来看看你在不在这里…三哥,昨夜多谢你送我回来,现在已经见到你了,我得走了…”
说着,苏簌簌拂开赵景承的手拔腿就跑。
她想打开门跑到外面去离赵景承远远的,然而手刚触及门栓,身后人就追了上来。身高早已高出她许多的赵景承抬手越过她的肩头,按住了两片门扉的中间处,力道极难撼动:“你都看到了?”
这自然是问那幅小画了,苏簌簌转过身来,发现自己被个古人壁咚了,而且这人还把她圈的严严实实的,想钻个空子逃跑都不行。
“什么看到了?三哥你说的我听不懂。”
苏簌簌明着装傻:“我刚到你这书房里,什么都没来得及做呢你就回来了。还有,你说的‘看到了’是指什么?我真的什么都没看到!”
急于撇清关系只会显得欲盖弥彰,苏簌簌条件反射的把否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