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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他说:“躺着,想想等会要怎么跟我解释。”

    她撑着身子的手失去力气。

    最后他还是知道了。

    ……

    盛林野再回病房是三分钟之后,指间夹着一支燃了一半的烟,进来后把外套随手扔沙发上,扯过一把椅子一路走过来,椅角在地面摩擦的声音刺激着耳膜。

    他整个人的气势都变了。

    有点像刚认识他的那会儿,冷戾,无谓,寡淡,偏偏又多了几分阴郁。

    现在她眼前的这个盛林野是完全陌生的盛林野。

    过去几个月他对她太好,无条件无底线地宠着惯着,让她忘了,他原本应该是那个无法无天无所畏惧的盛林野。

    ……

    一场无声的沉默拉锯战。

    他不停的抽烟,地上的烟头多了一根又一根,病房里的烟味愈发浓重,她始终低着头,竟觉得对烟味有些不适应了,过去的日子里,盛林野几乎没有在她面前抽过烟。

    一包烟快空了,他才咬着烟重新把视线放回在她身上,看着她松松垮垮垂下来的黑发,发白的脸色,身上蓝白色的病服,良久,取下唇间的烟,哑着嗓子问:“没了?”

    陶奚时知道他指的是什么,她几乎快掉下泪,喉间哽得难受,发不出声音,死死揪着被单,很缓慢地点了点头。

    他竟笑出声,捏着烟的手不自觉地发颤,“陶奚时,我还真小看你了。”

    病房里的每一寸空气,都是刻骨的寒,直侵体内,她觉得特别冷,身上的伤口在发疼,她很想跟他说一句对不起,可是说不出口。

    他误会她了。

    但归根结底,也没有误会她。

    她一开始,确实是不想要,并且打算瞒着他的。

    “不打算解释了?”盛林野开口,一字一句,是从喉间挤出来的,混着冷笑,“哪怕是不要它,你告诉我一声,有那么难?”

    陶奚时不出声,他冷着声问一遍,“难吗,陶奚时?”

    他没说一个字,就像在她心上凌迟一次,她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极低极低的一句,“对不起。”

    这三个字,是点燃□□的引爆线。

    盛林野怒极反笑,脸色冷若冰霜,起身一脚踹开椅子,砰地一声,很用力地撞上了墙,“谁他妈要听你道歉!”

    “陶奚时你记不记得。”

    “你记不记得有天晚上你问我,有些人,是不是生来就没有心。”

    “今天我把这句话原封不动还给你,你有心吗?”

    心里的火气不断地腾升,压也压不住,无处发泄,回忆里一件一件的事再次在脑海里回荡一遍,他越想,越觉得失望。

    “我对你再好,我把整颗心掏出来给你,我把全世界送到你眼前。”

    “全他妈比不上付临清一个眼神是不是!”

    陶奚时倏地抬起头,对上盛林野那双通红的眼睛,她终于无法抑制地掉下泪。

    ☆、第61章 撑着

    陶奚时从没见过这样的盛林野, 她突然记起当初在古镇遇到的盛林野, 那时候慵懒放松地在沉睡中的狮子, 在此刻似乎是彻底苏醒了。

    她看着他这样的状态,心口堵得慌,感觉有什么东西在渐渐地缓慢流失, 看不见, 摸不着,也抓不住。

    病房里的气压低到了极点。

    沉默的对峙着。

    最终盛林野摔门出去。

    陶奚时盯着被摔在墙角的椅子, 盛林野现在正在气头上, 那副模样看起来毫无理智可言,她担心他就这样离开会出什么事,立刻下床追了出去。

    门一打开, 一眼便看见坐在走廊长椅上抽烟的盛林野,脚步顿住。

    两秒后, 盛林野听见关门的声音, 听见渐近的脚步声, 可他没有抬头,始终垂着眼,烟雾笼罩着整个人,侧脸冷峻。

    陶奚时在他面前蹲下身,手搭上他的膝盖, 握住他那只抵在膝盖上的右手, 蓝白色宽大的袖口落入他的视线, 他终于愿意看她一眼。

    她现在特别虚弱, 一张脸苍白至极,黑眸定定地看着他,她的声音也是哑的,在后半夜哭哑的。

    “我知道你现在一定特别生气,对我特别失望……”

    “我想过留下它的……”

    她的思绪很乱。

    盛林野很低地笑了一声,抽出手,手背上的温暖一瞬间消散,他竟不敢再贪恋那分秒的温度,“你想过告诉我吗?”

    陶奚时不想欺骗他,也不想利用那场车祸来卖惨博取他的同情,这件事从头错到尾的是她,可她明白的太晚了。

    她沉默的那几秒,盛林野笑得更冷,推开她搭在他膝上的双手,扶着她站起来,然后松开手,一系列动作干净利落,他折身打开病房门,“你进去吧。”

    她的脚步顿在那儿,一动不动,身上的干净病服衬得整个人瘦弱又纤细,盛林野干脆拽住她的手腕,拉着她走进病房。

    长廊上阴冷,病房里暖气流通。

    盛林野转身要走,他放手的同时却被陶奚时反应极快的拉住,他的衬衣带着凉意,直直地贴着她的手心,激起掌心的颤栗,“你要去哪?”

    与此同时,他的手机响起来。

    听到铃声,陶奚时下意识松手,但一直盯着他看,怕他走,也是盯着的这一眼,看见他接起电话后脸色的变化,她不知道电话那边的人是谁,说了什么,只看见他的眼神一瞬间灰暗下来,

    “盛林野……”她喊他名字,声音很轻很轻。

    他看她一眼,毫无情绪的一眼,继而转身就冲出病房,步伐又急又快,什么话也没有。

    盛林野离开前的那一眼,像一把直逼痛处锋利的刀,陶奚时心头一空。

    病房里再次沉寂下来,他仿佛没来过一般。

    ……

    二十五分钟后,宋沉出现在病房,他一进来,一言不发地坐在小沙发上,情绪很低,没心情说话,只是凉凉地扫一眼病床旁坐着的陶奚时。

    陶奚时那时候在给付临清发短信,问他和盛林野谈了些什么。

    付临清昨晚一夜未眠,现在也许在补觉,等了一会儿也没等到他的回复,反而是沙发上的宋沉沉不住气了,忍不住问陶奚时,“看你这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你知道发生什么了吗?”

    陶奚时用疑惑的眼神看他。

    “你还真是活的跟个世外仙人似的。”他嘲讽地笑,“阿野爷爷去世了你知道吗?”

    空气凉了一个度,回想起盛林野离开前的眼神和脸色,陶奚时一时反应不过来,“……不是脱离危险了吗?”

    宋沉勾起凉薄的笑,“是啊,一脱离危险他就急着赶来你这里,结果那边老人家不知道什么原因突然一声不响地去了,盛林野连最后一面都见不着。”

    陶奚时怔住,宋沉这一番话,锤子一般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