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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吞了下去。

    他一向是极度厌恶吞药的。

    前一刻陶奚时脸上稍显抗拒和愕然的表情还记忆犹新,他轻声笑了一下,挺无所谓的那种。

    没关系。

    偏偏这些年来,生活没教会他什么,只告诉他四个字,喜欢就抢。

    ☆、第16章 定位

    晚上十点过三分,宋沉领着一个面容姣好的女人出现,美其名曰来看望楼上那位“病号”。

    陶奚时正在楼下收拾行李,行李箱摊在地上,她蹲着身子把叠好的衣物整齐地摆放在里面,宋沉绕过她的行李箱,挑了挑眉:“要走了?”

    她点点头,“嗯。”

    昨天偶然听到盛林野打电话,他好像订了明晚的机票,先飞香港,隔日再飞英国,那么她也没有留下来的必要。至于之前他们之间的约定,她相信他一定会信守承诺,告诉她她想知道的事。

    但是……时间毕竟太短了,她醒悟得也太晚,有些捷径,也许没机会了。

    宋沉往楼上瞥一眼,拍了拍身旁女人的肩,柔声说:“安安,你在楼下等我一会儿,我上楼看看。”

    女人乖巧说好,什么多余的话都没有。

    ……

    整理完东西,陶奚时扣上行李箱,拎着它拉到角落里,一转身,发现宋沉带来的女人正盯着她看,用打量的目光将她上下打量了遍。

    她蹙眉,折身走进厨房里。

    ……

    盛林野刚睡了一觉,处于那种没睡醒,但又睡不着的状态,宋沉跟他说一些消息的时候,他听得断断续续的,注意力都不在这儿。

    后来宋沉实在忍不住了,“阿野,你能听见我说什么吗?”

    “听着。”他面不改色地点头。

    “那我刚刚说了什么?”

    “你说谢青贝自杀。”

    盛林野讲话的时候,声线总是稳在一个调,又低又好听,但听不出任何情绪,所以很难从和他的对话里摸出他的想法。

    比如现在,他能漫不经心说出“自杀”这两个可怕的字眼。

    宋沉叫苦,“我可盯不住了啊。”

    那位小祖宗,天生就是他的克星,嚣张跋扈,惹事生非,偏偏对她打不得骂不得,除了某些底线外,万事都得顺着。

    但是也有可怜的地方,毕竟见不了光,也难怪性子多疑又敏感,对谁都不信任,谁都能轻易踩到她的雷区。

    盛林野不知道在想什么,过了好久才缓慢地回:“让她闹,消息封好就行。”

    宋沉敲了根烟递给他,“杨子粤的事呢?”

    他接过,破天荒问了一句:“你怎么想?”

    一向有主见,心里装着一杆秤的盛林野,现在居然反过来问宋沉的意见,宋沉听得有些心慌,斟酌一番回:“我觉得吧……哎这事可真太复杂了,不是一两个人的事啊,你要想管这事,过去的所有事情都得翻出来再过一遍,挺烦。”

    “比如呢?”

    宋沉刚要回答,话到嘴边又变成:“阿野,上次那份资料你看完了吗?”

    烟在盛林野的指间转了转,他微不可见地点了头,何止看完了,半小时前还重新找出来又看了一遍。

    ……

    被宋沉叫做“安安”的女人,安安静静地坐在沙发上等待,陶奚时从厨房出来后不经意看了她一眼,她仍旧在看着她。

    厨房里也没什么吃的东西,陶奚时晚上吃得少,现在有点饿得胃疼,她拿上手机和外套打开门。

    “你去哪?”女人在身后问她。

    陶奚时想了想,还是交代了一句,“他们问起来,你就说我出去买点东西。”

    深夜的清溪镇几乎就进入安眠状态,静谧无声,街道上人影稀疏,月色清冷。

    陶奚时走了十几分钟的路程,发现这个点的镇上,门店都已经门窗紧闭,只留霓虹灯闪烁着亮光,连路灯的光线都很昏暗。

    二十分钟不到,她接到盛林野的电话,他直接问她在哪儿。

    陶奚时闻言怔了怔,转身四处看了看,入目的是一片完全陌生的背景,她诚实地说不知道。

    那边立即就把电话给挂了,嘟嘟嘟的忙音传进耳朵,她盯着手机疑惑的同时,收到他发过来的微信。

    ——定位发给我。

    陶奚时听出他话里的意思,考虑两秒,回——你还没退烧,不要出来,我自己能回去。

    他又重复了一遍——定位发给我。

    她抿唇,把定位发了过去。

    发了固定位置,她不敢再继续走动,干脆坐在路边的长椅上等着,过几分钟后,大概五分钟都不到的时间,那辆熟悉的白色兰博基尼出现在她视线里。

    随后,盛林野下车。

    陶奚时起身走过去,第一件事是踮脚抬起手探他额头的体温,触碰到的还是过高的温度,她皱起眉低声说,“都说让你不要出来,烧一点都没退。”

    她踮脚抬头才到他的肩膀,试了体温后立刻收回手,脚跟刚碰到地面,手被他及时扣住,他掌心的温度也很高,紧贴着她的手腕。

    月色朦胧,她站的方位是路灯下,昏黄的光线洒下来,把整个轮廓都照得柔和不少,盛林野盯着她看,“陶奚时,你说吧,你想要什么?”

    话音落,她的心一个咯噔,尝试着缩回手,可他抓得实在太紧,她没回答,在心里反复琢磨着这句话的意思。

    直到他再次开口,目光灼灼:“你告诉我,我帮你完成。”

    “以后,你待在我身边。”

    前一刻还在遗憾来不及走的捷径,此刻猝不及防地再次展现在她眼前,她甚至什么都不需要再做,只要轻松地抬起脚,就能踏上那条捷径。

    她以为没机会了,谁知峰回路转得这么快。

    可他的眼里,有她一年前的样子,她竟然舍不得接受。

    盛林野一直都没放开她,也没催她回答,耐心地望着她,耐心地等着她的回应。

    ……

    过了好久,陶奚时用力挣开了他的手,摇了摇头,认真说:“我只要知道他的消息就好。”

    “行。”盛林野一点也不为难她,反而还顺着她的力道松开手,微微侧了侧头,“上车,先回去。”

    回去以后,盛林野交给她一份资料,同时说:“我明天回香港,早上送你回去?”

    “可以。”陶奚时在心里松了一口气。

    ……

    次日清晨,陶奚时像来时那样,把行李箱塞进后备箱,坐进副驾驶,听到盛林野又在打电话,但是很快就讲完,他挂了电话问她,“回家?”

    陶奚时的目光不知道望向哪儿,“你先送我去另一个地方吧。”

    “去哪?”

    “西山墓园。”

    这四个字,她说得极轻,轻到几乎快要听不见。

    过去了这么久,不管怎样,最后总是要面对的。

    她逃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