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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就是粤语。

    出去后,她用确认的语气问一遍,“你刚刚说的是粤语吧?”

    得到他肯定的回答,她来了点兴趣,“你还会说别的吗?”

    盛林野嘴角噙着抹笑,清晨淡薄的阳光打在他眉眼上极为耀眼,他侧头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吐出三个字,“洗衫板。”

    陶奚时隐约觉得,这不是什么好话,因为他那双漆黑深邃的眼睛望着她时,有促狭的笑藏在里面。

    ☆、第14章 满足

    正值梅雨时节,这天夜里又下起了雨,起先是细细密密的小雨敲打在窗檐,而后几道电闪雷鸣之后,低垂的天空像是被撕裂开,漏了一个大洞似的,大雨瓢泼,哗啦啦地从上往下倒。

    陶奚时洗完澡,躺在床上睁眼听着清脆的雨声,翻来覆去了好一会儿依旧毫无睡意,她准备下楼热杯牛奶,有助于安神。

    玻璃杯在微波炉里缓慢地旋转,两分钟后叮了一声,她打开微波炉,杯壁烫得很,手刚触到就被烫得缩回,于是打算等它稍微凉一些再喝。

    等待的过程中,无聊地刷了刷微博。

    陶奚时如今很少玩这些社交软件,只有实在闲的发慌的时候会看几眼,打发消磨时间。

    她关注的人不多,刷完了首页,百无聊赖地点进了热搜榜,第一眼扫到“慕容毓”这个名字,排在热搜第五,后面跟着她新剧的名字。

    指尖顿了一下,她点进这则热搜,又点进慕容毓的微博,有近七百万的粉丝,随意地翻了翻,发现她更新的都是关于新戏和广告,评论里清一色的在喊“不老女神”,用盛林野之后的话来说,宛如邪教。

    陶奚时退出慕容毓的微博,又自动退回那条热搜内容,里面什么内容都有,她静静浏览着,看到一个营销号的爆料。

    内容无非就是看图说话的一些故事,挺假的。

    精彩的是评论,被赞到最高的那条热门评论扯到了盛林野身上。

    “我知道个关于女神儿子的料,那位小少爷刚被接回盛家就被送往国外念书这是众所周知的事,但是并不是一开始就在英国,最开始是被送到了澳洲,没多久又回港了,是盛斯行亲自去接的。对外宣称不适应留学生活,其实是小少爷在那边出了大事。”

    这条评论被顶到最高的原因之一,就是这位网友没把话说清楚,他只说一半,告诉你出了事但却不说是什么事,吊足了胃口,下面几百条层中回复都在问他发生了什么事。

    但是这人没有再出现了。

    陶奚时看到这里时,门那边传来了点动静,她猜想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出去的盛林野回来了。

    抬头一看,果不其然是他,只是他浑身湿透,神情阴郁,看起来状态有点糟糕。

    外面的暴雨依旧下,噼里啪啦砸在地上的声音清晰可闻,一点也没有减小的趋势,夹杂着一闪而过的闪电白光,他踏着雨声走近,全身湿得很彻底。

    陶奚时怔了怔,奇怪道:“你没带伞吗……”

    没道理啊,就算是没带伞,他出门都是开车来回,不可能淋这么湿,这种程度,分明就是那种在雨里站了很久才可能淋成这样。

    盛林野此刻心里闷着气还没消除干净,听到她迟疑的问话,冷硬的敷衍回了一声,“嗯。”

    他的眉眼发梢都沾着雨水,湿漉漉的,顺着脸庞的线条缓慢滑落,大概是淋得太久,他脸色偏白,衬得那双漆黑的眼睛更为深邃迷人。

    见他根本没有多说的打算,陶奚时也没兴趣接着问,眼角余光瞥到温度冷却得差不多的牛奶,客气地问了一句,“牛奶喝吗?刚热的。”

    他还没来得及回答,她自顾自地端起了玻璃杯,“不喝也没关系,我是热给自己喝的。你应该得去冲个热水澡吧,淋这么湿很容易感冒。”

    她说话咬字很清晰,嗓音清冷却带着莫名的柔软,拂过耳际听得异常舒心。

    相处了几天时间,盛林野发现陶奚时这人是很明显的嘴硬心软,只要对她有一点儿好,她身上的刺就会收起许多,不会主动来扎你了。

    比如现在,她不但没有冷眼旁观,还学会关心一两句了,尽管有一部分原因是她有求于他,但这个小小的转变也能让他觉得稍微愉悦了一些。

    他的表情不再冷硬,眉目柔和了些许,声线沙哑,“你喝吧,喝完睡觉,我去洗澡了。”

    陶奚时捧着热牛奶,回忆了一遍他刚才情绪的变化,若有所思地眯起了眼睛,久久地盯着他上楼的高挺背影,脑海里蹦进一个想法。

    如果,有捷径的话……

    不知道该不该走。

    狂风卷着雨滴往玻璃窗上砸,发出巨大的声响,她转头看向窗外,黑压压的一片,外面的景色全是模糊的,雷声沉闷,划醒漆黑的夜幕。

    ……

    次日是个阳光明媚的大晴天。

    屋子里跑进了一只浑身雪白的小奶猫,喵呜着轻轻跃上一张木椅,蜷缩在椅子里舒服地叫了一声,一对透亮灵活的眼睛四处打量着周围的环境,意识到并没有什么危险,并懒洋洋地躺下了。

    陶奚时从房间出来看到的就是这个景象,这只猫一点儿也不怕生,眼看着有人靠近也一动不动,倒是叫得更来劲了。

    小奶猫实在可爱,十分惹人喜欢,陶奚时想起家里曾经养过的那只小野猫,还挺怀念的,逗了它一阵,不知不觉一下午的时间都耗在它身上了,甚至很艰难地给它煮了条小鱼,幸好它不嫌弃味道。

    一直到傍晚都没见盛林野出现,他昨晚回来得挺早,休息得也挺早,按照他的生物钟,陶奚时估摸着下午就该醒了。

    她抱着猫上楼,犹豫了一下,敲了敲门。

    没人应。

    等了大半分钟,她又敲了两声,“盛林野,你醒了吗?”

    还是毫无反应。

    ……

    陶奚时小心地把猫放下,伸手转了一下门把,第一回没转动,她又试着转了一下。

    这一次咔得一声,房门被人从外往里拉进去,睡意朦胧的盛林野半睁着眼睛,靠在了门框上,声音是说不出的困倦,“什么事?”

    她把手收回来,“吃饭时间到了,你睡了很久了。”

    “不吃。”语气里辨不出什么情绪。

    他整个人有点昏昏沉沉的,不知道是没睡够还是感冒,总之浑身没劲,吐出这两个字准备回头继续睡,谁知下一秒,额头覆上了一只柔软细腻且带着点凉意的手。

    脚步倏然就停住了。

    陶奚时的手背贴着他的前额,滚烫的温度传递到她这里,她微微皱眉,“你生病了,你先接着去躺着吧,这儿有退烧药和感冒药吗?”

    额前那只软若无骨的手被收回,他低下眼睛,“没有。”

    “真没有吗?”

    “不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