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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铃响了,我将手中的拉住轻轻吹灭放在地上。
转身朝着门口走去,我没有一丝惊讶。
我知道濮柯会来,挂了电话我便知道濮柯早晚会来找我,这是时间的问题。昨晚会到屋里,外公给我打电话说濮柯一大早询问了地址,我猜想他是要来找我。
这倒有些遗憾,我没了那份惊讶的心情。
打开门,濮柯站在门口看着我,勾起嘴角满眼都是温柔。
“圣诞快乐。”我先开了口,这个时间家家户户开门都会说这句话。公路两边的屋里是满眼的灯光,而街上却鲜少有人。
濮柯对我笑了笑,“圣诞快乐。”
我侧开身子让他进屋,眼睛却始终看着他不愿有丝毫移动。濮柯身上带着寒意,我伸手帮他脱掉外套,转身放在餐桌旁的凳子上,“你吃东西了吗?”
“吃了些…”濮柯伸手揉了揉我的后颈,接着抬起眼睛扫视客厅。
我猜想他对我与母亲生活了这么久的地方定然存着好奇,“你怎么知道这里的地址的?”
濮柯余光瞄我一眼,似乎在说:明知故问。“你外公告诉我的…他没跟你说我要来?”
我果断摇头,说不清为什么,只是希望将这一切都保留在我与他之间。倒不是我介意外公知晓,这更像是只属于我和濮柯的假期,仅此而已。“我回去之后,这屋子里的几个卧室都租给了学生,现在就剩下…之前属于妈妈的那一件。”
濮柯回过头迎上我的目光,随即点点头,没再接话。
气氛一时尴尬,我似乎不知道如何与他在这间屋里相处。濮柯给我的那个家原本是他的空间,我强势进入,他全盘容纳。现在情况易位,他走进了属于我的空间,而我却手足无措,“那个…你坐会儿吧,我给你弄点吃的。”
“在点蜡烛?”濮柯的视线落在我刚刚吹灭的那根蜡烛上,他弯腰捡起来,借着其余点着的引燃,“我帮你吧。”说完,他将剩余还未点着的蜡烛一一点亮。
屋里由昏暗逐渐变亮,烛火将绿色的圣诞树投影在墙上,空间瞬间充满暖意。
我站在客厅与餐桌之间看着他,忍不住回想最初见到他的样子。那时濮燊还没有住院,那时濮柯的生活还很简单…我便是他生活中唯一存在的‘刺激’。
濮柯这一年憔悴了许多,我看着他感到心疼,却也深知如果没有这份‘憔悴’作为压力,他此时不可能站在这里,“你坐飞机累了吧?”我转身从餐桌上拿过自己烤的点心和面包,递给濮柯的同时说,“味道不怎么好,你凑合吃点吧。”
濮柯接过盘子,走到沙发旁坐下。他眯着眼睛打量我,始终没有开动。
他是这个屋子里的客人,而我却是主人。
作为‘主人’的我突然有了主场优势的错觉,心里油然而生的安全感袭来。我走到沙发旁坐在他身边,冲着濮柯咧起嘴角,“我从小就是在这个屋里长大的。”
濮柯点点头,靠在沙发上抬手捏了捏我的后颈,“恩,还有什么?”
我转了转眼睛,一时兴起凑近他。我仰起头将自己的嘴唇轻轻压在濮柯的嘴唇上,睁着眼睛观察他的反应。濮柯稍稍皱眉,张开嘴含住我的嘴唇。他没有再动,我的一颗心却跳到了嗓子口。
他能来美国陪我过圣诞便已经是‘态度’的表现,我心里明白更加没必要逼他。濮柯后撤身体拉开我与他之间的距离,眼神中还是有诸多的不确定甚至是抗拒…我楼主他的腰钻进他怀里,整个人就像小时候搂着妈妈那样,“我小时候特别想离开这个屋子,觉得这屋里没有任何好的东西。”
濮柯低头亲吻我的额头,接着叹气道,“你继续说。”
我在他怀里摇摇头,“没什么要说的了,我现在很喜欢这个屋子。”
屋里都是母亲的味道,我仿佛能听到她在我耳边说话。紧紧搂着濮柯,我深呼吸闭上眼睛。还有需要烦心事儿需要操心,但对我来说此刻就像是得到了我从小梦寐以求的东西。
耳边一直在循环我特意播放的那首歌,一遍又一遍…现在我已经不知道,到底是濮柯将我带回了家,还是他来到了属于我的家。
在沙发上坐久了,我拉着他起身。站在客厅中间,我搂着他跟随音乐轻轻晃动身体。濮柯的手始终在我的后背上来回抚摸,他掌心炙热的温度顺着衣服让我沉醉。
我抬起头,又亲了亲他。这一次,我闭上了眼睛,不愿去看濮柯的反应,不愿去想他如何思索,甚至不愿让他的情绪影响到我此时的好心情。
这房子是母亲留给我的,属于我。在这屋子里,濮柯属于我,也属于母亲…只属于我们。
其余的屋子出租给学生,濮柯今晚别无选择得和我一起睡在母亲的屋里。
进屋之前,我在上楼的过程中对他说,“我妈屋里的那些东西,很多都是她留下的…我当时不舍得扔。”
濮柯对我点点头,神色沉了些。我余光看见他在房间门口稍稍停顿,接着抬脚走进来。
母亲的房间原本很整齐,倒是我回来住的这几天将东西扔的满地都是。书桌上是母亲喜欢的小说,梳妆台前还有母亲没有用完的口红。她存在的痕迹不曾被抹去,我庆幸那时为她保留了这间屋子。
濮柯站在房间里来回打量,始终不吭声。我隐约瞧见他目光中萦绕着泪水…刻意低下头,我不知如何应对这样的濮柯,索性走过去抱住他,“你是不是挺累的了…”
这一年的时间,我眼瞅着濮柯一点一点变得憔悴,回首再想去年的他仿佛来自不同的世界。
我简单洗漱之后坐在床上,等着他从卫生间走出来。许是走的匆忙,濮柯只带了最简单的换洗衣服,洗完澡套着贴身的t恤出来。
他大约也感到了些不自在,毕竟我与他之间越过那条线时就已经没有回头的余地了。
我往床的一侧移动身体,给他腾出位置,“你快睡吧。”
濮柯定神看了看我,终是拉开被子躺在我身边。
我知道他再担心什么,我猜测他也知道我心中的想法。这是母亲的屋子,对曾经的我来说是全世界。躺在这张床上,濮柯是我的父亲,仅仅是父亲。
这一晚上濮柯都很沉默…或许是飞机耗去他的体力,亦或者是心中记挂了太多的事情始终无法让精神放松。我躺下身稍稍移动,用额头靠着他的肩膀,“你什么时候回去?”
濮柯见我动作规矩,轻轻叹气道,“…很快,元旦之前。”
“那要不明天出去逛逛吧…”濮柯肯定来过美国,否则朝夕之间不可能拿到签证,我不确定他有没有来过这个城市,索性又问了一句,“你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吗?”
“你想去哪儿?我陪你去…”
我想跟他去看海,想去最南端的keywest,想去timessquare跨年,想去chicago听blues…想做的太多,可最想的便是跟他待在一起,“那我带你在城里转转吧。”
“行,都听你的。”濮柯轻轻移动手臂,他抓住我的手掌,正巧碰到我腰上纹身的位置。
我的身体因这样的碰触稍稍紧张,“那个…我没跟你说过…我身上的纹身是纪念我妈妈的。”
濮柯微微皱眉,许久之后接了一句,“你…说过。”
我在与他‘相认’之前说起过,濮柯定是想起那时的事情,神色才突然显现尴尬。可…他误会了我的意思,“我妈妈当时紧紧搂着我的腰,我也紧紧抱着她…直到…直到…”
原本想说‘直到她的手指发凉我都不愿意撒手’,可说到一半就觉得心里不舒服,说不下去了。我不愿自己陷入悲伤的情绪,毕竟今天是平安夜,是一年之中最应该开心的日子。
濮柯明白了我的意思,他总是能明白我想说什么,“早点睡吧。”濮柯深呼吸后将我搂到怀里,用自己的胸口贴着我的后背,手掌落在我的腰际,与那纹身重合,“我在这儿陪你。”
我闭上眼睛,‘安分’的在他怀里又蹭了蹭,“明明是我陪着你…”
“恩,”濮柯长长叹气,“是你陪着我。”
听他这么说,我心里暖意四起。我没有问起濮燊的情况,没有问起钱静手术后的回复情况,我甚至不愿在今天想起这些名字,“知道就好,以后你就好好跟我待着。”
许久,濮柯在我耳边轻声道了一个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