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他的不舍都写在脸上,刻在骨头里。只是情绪上涌,我发了疯的想要让他低头,太想以至于无法用理性思考,更加说服不了自己。
他对我承认过‘爱’,也默认过对我的‘占有’,可为什么到了今时今日,连一句‘舍不得’都不愿说出口。
想来,先前觉得离开会让他好过一些的念头,其中必然也夹杂了对他的逼迫,像是无时无刻都要证明自己的重要一般。这一点钱静曾经对我满是指责,我改不了,也不想改了。
趁着濮柯出差的时间,我在家休息了几天。既然请了假,我索性不去学校。
没等他回来,英语系来了通知,workshop的所有手续都已经就位,预计11月底或者是12月初便可以回去美国。
我没有主动对濮柯说起这件事情,他出差回来也没有问我结果。按照他对我的关心,自然有办法从学校知道所有事情。没有讨论便是默认,我在屋里自顾自的收拾东西,一时间和他的相处又落到了冰点。
“老师今天跟我说,学校正在积极联系之后交流的事情,问我有没有兴趣。”我在临走之前的那个周末与濮柯一起吃饭,说话还是充满了火药味。我与他之间的深渊一直都在,几次三番无法跨越。加之即将远行,我的情绪始终被他牵绊,没有一点示弱的迹象。
“我知道。”濮柯放下碗筷看着我,“你……”
没等他说完,我快速出声打断,“你自己决定……我知道你要这么说。”
“……”
看着濮柯无言的模样,真希望他可以怒火中烧的揍我一顿,“我就是跟你说一声,没想问你的意见。”说完,我放下碗筷。实在待不下去,我避开他的视线又补了一句,“我等下回去外公外婆那边儿,马上要走了,我想跟他们待几天。”
“好。”濮柯点点头,叹气问我,“到时候要我送你吗?”
“不用,学校要求大家一起走……我回去美国不会有事儿,丢不了。”
走之前,我在外公家里住了几天,期间还抽时间去了一趟医院。濮燊的情况不太好,比起我上一次来看他时脸色更加难看。他总是一个人安静的看书,我走进病房便抬起头对我笑笑。
我跟他说马上要回去美国一段时间,他淡淡回了我一句,“真好,我也想去上学。”
“等你好了,就能去上学了。”每每看到他,我总还是会觉得自己身处幸福之中,对濮柯的‘怨念’中也萦绕起内疚。这样的情绪让我心情异常复杂,走出病房拿出手机,几次想要打电话给濮柯却又被自己压制下来,终究不知如何找到一条走到他身边的路。
呆在他身边我不会感到满足,欲壑难平……离开可能是个不错的选择,可心里这样装着他,我又能去哪儿?
don't& who's taking you home. and in whose arms yonna be……
s,&he last dane……
耳机里反复循环着那首歌,我和濮柯的那个家怎么了?
跟着老师的安排,我们所有人一起到了机场。
行李托运、办理登机手续。我心里一直惴惴不安,出了好几次错。
同行的老师见我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主动关心我问,“你是不是昨晚没睡好?”
我摇摇头,故意勾起嘴角道,“没事儿。”
“嗯。”老师对我点点头,语重心长地说,“这次的workshop你好好表现,如果你之后想要申请那边的学校也就顺理成章了,再加上你本来就是美国国籍,应该不是难事。”
“……”我皱眉看着老师,不懂她突然说这些话的意思。
老师见我默不作声,拍着我的肩膀又安慰我道,“你别总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濮书记帮你争取workshop这个机会不容易,别让他失望。”
我的眼神换作惊讶……濮柯为我争取机会?这件事从头到尾他都说尊重我的想法,怎么会做这样的事情?不知濮柯是如何与老师说起这件事,我只好装作‘意会’的点点头。
我手里握着手机,趁大家修整的功夫打给濮柯。
一个……两个……他没有接电话。
我看着手机满心怒火,却丝毫没有转身找他对质的冲动。
他想让我走……那我便走给他看。
上了飞机我便感到后悔。最初以为自己能因为回到熟悉的环境心情有所改观,可随着起落架升起,我的心也沉到脚跟。
随着大家进入安检,我的电话响了,濮柯终于给我打了回来。我将东西放在安检人员面前,拿着手机主动为身后的人让出一条路。
“路上小心。”濮柯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听得我心里发颤。
我低下头踱步,刚刚那股火气一直往上冒,“我知道了!”
“你上飞机多穿点,肯定会冷。”
每一个字都撞在我的左胸口,逼着我张嘴深呼吸,“你为什么替我打招呼,这么希望我走吗?你答应我不会为我作决定了!”
“我是希望你能顺利地去……”濮柯声音揣着惊讶,没想到我会知道这件事,更加没想到我会这样质问他,“这对你来说是个不错……”
“你胡扯!”我压低声音,怕周围的同学听见,“濮柯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这一次这么坚决地想要推开我?”
“……”
他这行为超出了我对他的了解,咬紧牙根不愿说出‘舍不得’,由从旁干预为我铺路离开,到底为什么?
濮柯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许久之后叹气道,“我挂了……你快进去安检吧。”
我愣愣听着,下意识抬起头望向安检门外,濮柯站在不远处冲我挥手,“你什么时候来的!?”
他轻笑着说道,“没多久,你打电话的时候我有个会,不确定能不能赶上,所以没有告诉你。”
我四下张望,安检口需要机票通过,我也没有出去的地方。“你等下。”
看不见的时候满腔怒火,看见确有觉万分不舍。我很想冲到他身边对他发火,也想伸手搂搂他。
workshop持续的时间不长,即便确定去美国交流,这一两个月之内肯定也会回来。可我望见他的一瞬间,就想蹭蹭他的体温,想当面对他大声抱怨。这种挣扎让我难熬,隔着电话五脏六腑都感到绞痛。
“你别出来了……时间差不多了,快进去吧。”濮柯笑着对我摆了摆手,示意我别折腾了,“我回去学校了,有什么事情等你回来再说。”
“你站着等一下我。”
“不用了……”濮柯后退了两步,接着对我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