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走了出去。
只见荆文领着一个身上绑了好几道绳索的少年向他走来。
“苏先生,”荆文一脸难为情,“这锦城的人来我们这打听情报,被我们士兵所抓,本我想直接将他处决了,但这人非说和苏先生认识,要见你,说有重要事情和你说,这不……实在怕可能耽误了苏先生的大事,将他领了过来。”
荆文真是能抓到一丝他的蛛丝马迹罪名,就一个劲儿地添油加醋。
但此时苏柘已经没有心情去应付他了,他只是呆呆地看着那个被紧紧绑住的少年,瞳孔因为惊讶而放大,微张的嘴唇不住地颤抖,终于喃喃出了声:“……破云。”
眼前的破云长高了不少,但还是比他矮。棱角分明了些,但还是能看出是个少年。眼里带着的攻击性少了些,但眼神依旧锋利无比。
苏破云在看到苏柘显身的那一刻,整个人就一动不动了。
那个人瘦了,但是能看出结实了不少。样子还是没有变,也不可能变。眼里多了一份伤感,所以是什么让他不开心?
待他再看见了苏柘身后,凌恒的出现,他的眼神瞬间恢复了不再带感情的冷静,随即狠狠转头看向荆文,道:“我是锦城派来和谈的使者,我需要和苏先生与你们凌少密谈一番,请你带着你的属下们,离开。”
“和谈?呵呵,”荆文嘲讽道,“只怕是你们锦城的一厢情愿罢了,你以为凭一点旧交,就能谈妥了?”
“荆少校,”苏柘打断了他的话,淡淡道,“我想和他单独谈一下,能否请你们回避一下?”
荆文一愣,面色显出一丝不快,但很快用笑容掩饰了过去:“既然苏先生说话了,我也不好拒绝,那这样,我们就在不远处,若有什么不安之势,唤我一声就好。”
“好,麻烦你了。”苏柘点头,转身进了帐篷内。
凌恒一直看着荆文走远,苏破云被解了绑,进了蓬内,才最后进去。
三人在帐内盘腿而坐,苏柘和凌恒坐在一边,苏破云单独坐在一边。
“破云……”苏柘先开了口,但除了喊一声这自己取得名,都不知道该再说些什么。
天知道苏破云听着苏柘喊他名字的时候,心里是多激动。有多久没见了,半年?一年?反正很久就是了。
“喂,”凌恒喊了一声,这让苏破云有些惊讶,“你有什么事要和我们谈?”
苏破云有些疑惑和惊讶,他想了一会儿,说道:“你们这个态度……不会真的是想和锦城打吧?”
“对啊。”凌恒回道。
苏破云瞪大了眼睛,正要回驳,苏柘便说话了:“如果我们谈不出一个绝对符合双方的要求,可能……会打。”
“怎么能!”苏破云震惊地看着他,“你忘了少将?忘了07了?忘了锦城那些百姓了?!”
“我没忘!”苏柘同样有些激动,“但是……只有我没忘。”
只有他没忘,只有他知道,知道这些存在背后的难言之隐。
但是他知道又怎么样,天都并不知道,凌恒的未来不知道!说他自私也好,自利也罢,最后达到的,一定是他最初的目的不是吗?
谁不是为了自己的想法和坚持活着?
“所以,”即使这样,苏柘依旧想靠自己的力量,能挽回一些,是一些,“如果有一个既能安抚天都的目的,又能满足锦城的想法的对策,这是我能尽所能地不发动战争的一个路径。”
苏破云深呼吸一口气,道:“那,天都的目的是什么?”
“收复大陆。”
“什么?!”苏破云一脸震怒,“真是好大的目的啊!”但他冷静一想,似乎也不是不可能,毕竟,天都的实力,十倍于锦城。
“但是,古有称郡之城,”苏柘道,“如果锦城能成为天都名下的一郡……可能……”
“你觉得可能吗?”苏破云听他说的话,苦笑了一声,“张邱是谁?实验室的实验品、满是精兵的军,队如此大的规模,不够标志他的野心?他会在天都名下称郡?不可能。”
“可是,他建立这些,不都是为了锦城的百姓吗?”苏柘道。
苏破云沉默了。他的弟弟——十一——就是被张邱帮忙被找了回来,这大恩他自然以自己的能力为报。
而待在锦城的这近一年里,他能感受出,张邱对待锦城的民众,是相当的在乎和仁爱。
可其实正是这番仁爱,缺乏了足够的野心,在这乱世之中,没有野心的英雄,就如断了尖端的绝世好剑。
“我会将你放回锦城,”苏柘从身旁包里拿出一封信,道,“你帮我把这封信交给张邱,务必教交到他手中。”
“这是什么……”苏破云接过。
“一场赌博。”
作者有话要说: 日常笔芯。
日常晚安。
日常……尬……
☆、开战与否
锦城,军事办公处所。
苏破云站在张邱的办公桌前,垂着眼,等待着他将刚刚自己交上去的信看完。
“哈哈,”张邱突然笑了,他放下手中的信,抬头笑着看苏破云,道,“你义父还真是会抓人心弱处啊。”
苏破云听着义父这个词,心里怪别扭的,但张邱总是这样叫,他每次说都没有改变掉什么,最后也就听习惯了:“少将,您为什么会这么想?只是从这封信中看出来的吗?”
张邱笑着站起身,慢慢走到苏破云面前,缓缓道:“他只见我几次,便知道我心里的的弱点,只用这封信就明确告诉了我目前的处境,和在这场战中我所能做到的最好决策,你说,要是再和他多相处几日,岂不是老底都要被他掏空了。”
苏破云沉默地听着他说完,想了一会儿,他才说道:“他不会这样。”
“哈,”张邱忍不住笑出了声,“我可没说他会这样,能给我提出这样建议的人,总归不是和天都那般人一样的。”
苏破云皱眉,问道:“他提的什么建议?”
张邱深呼吸一口气,走回办公桌前,拿起信纸,似回答苏破云的话,更似自言自语:“保全全城,最好归降?”
月入黑云收了银光,显得夜空下,那片帐营中的灯火更亮。
苏柘从外头洗漱完,哼哧哼哧爬进了暖和的帐篷里,钻进睡袋,分眼不留给坐在一旁等他好一会儿的凌恒。
凌恒就这么坐着,看着被背对自己,开始平稳呼吸的苏柘。半响,他也钻入了睡袋,闭上了眼。
可没隔多久,身旁苏柘突然凑上来,对着他的唇上亲了一口:“差点忘了,晚安吻。”说完,又翻过身,跟没事人一样继续睡。
凌恒感受着唇上的些许凉意,狠狠呼出口气,转身一手探到苏柘腰上,轻松一带,便将他扣入了怀里:“就这么敷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