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都没说话。他在地上蹲了半天,最后深深地叹了口气。
要是可以的话,唐榕想抓住两个月前的自己的衣领,质问他究竟喜欢苏澄哪一点,说出来让他也喜欢喜欢。
唐榕拿出手机,点开和苏澄的聊天页面,自从给他发了消息之后他还没有回复。然而,打开之后唐榕才发现,上一条分手的消息居然发送失败了。
唐榕犹豫了半天,手指在重发选项上停了半天。
唐榕其实不是个喜欢拖泥带水的人,理智告诉他这段没有感情的感情该结束了——可是,唐榕也有着大于常人的执着,他一直觉得自己是有可能去做出某些改变的。
最终,唐榕叹了口气,删除了那条消息。
一个星期之后,苏澄出院了。唐榕接他回家,苏澄打开冰箱一看,发现以前那几听啤酒居然都被换成了加多宝。
唐榕简单收拾着一周没人住的家里,道:“别喝酒了。”
苏澄关上冰箱门,沉声道:“谁允许你擅自决定了?”
唐榕:“这也是我的家,我有权利决定,我就是把冰箱整个从楼上扔下去你也拦不住我。我最后一次告诉你,我做事不需要你允许。”
苏澄似乎是费了很大的劲才忍住不对唐榕发火,他质问道:“你那几天到哪儿去了?”
“哪几天?”
“不在家住的那几天。”
“酒店啊。”
“为什么?”
唐榕把手里的抹布往桌上一扔,回头睨了他一眼,朝着卧室走去:“你说呢?”
唐榕来到卧室,撤掉原来的床单和枕套,从衣柜里拿了一套新的出来。苏澄走进来:“你干什么?”
“我今晚要在这儿睡。”
苏澄道:“你干嘛不睡客房?”
唐榕:“你也知道那叫客房?我是主人我干嘛睡客房?”
苏澄:“我不想和你一起睡。”
“那你去睡客房啊?”
唐榕没管苏澄的意见,到浴室洗了个澡,进来就躺下了。睡客房苏澄是万万不愿意的,只好躺在了床的另一侧。
苏澄翻过身,看见唐榕的睡脸,觉得浑身不舒服。他基本上不和唐榕睡在一起,现在真让他睡,他着实睡不着。
最后,苏澄实在是受不了这样逼仄的感觉,直接站起来,打开卧室的门,狠狠地砸上。唐榕什么也不说,他甚至连眼睛也没睁开。
苏澄打开客房的门,来到这张他以前几乎没睡过的床上。被子和枕头都透着冰冷和潮湿的气息,还有一种沉闷的奇怪的味道。
唐榕以前一直睡在这里,忍受着这种瑟缩和气味。
第二天是周日,苏澄整个晚上都没怎么睡着,好在今天不用上班,他拖着昏沉沉的头起床,没有看到唐榕的身影。
苏澄在家里无所事事,不知不觉就到了中午,他昨晚只吃了白粥,很快就感觉饿了。他正想喊唐榕给他弄吃的来,忽然才想起来唐榕不在。
苏澄打电话给唐榕,对方接了之后,苏澄道:“回来接我去吃饭。”
唐榕:“自己去。”
说完唐榕就挂了。
几分钟后,唐榕又打回来了,这次他说:“要接可以,语气客气点。”
这次挂电话的是苏澄。
半个多小时后,苏澄实在是饿得前胸贴后背了,只好叫了个外卖。外卖送到之后,苏澄吃完,把餐盒留在了桌上,等着唐榕回来收拾。
唐榕是在下午两点多时回来的,回来之后,他看到餐桌上的剩菜剩饭还有餐盒,皱眉道:“自己吃自己收拾。”
苏澄坐在沙发上不为所动,似乎在无声地抗议着唐榕不来接自己吃饭的事。
唐榕:“随便你咯,反正我是不会收的,你就放那儿留着长蛆吧。”
唐榕说完就回房了,几分钟后,他听到餐厅传来塑料袋哗啦哗啦的响声,他都完全可以想象苏澄暴怒地把垃圾往袋子里塞的场景。
唐榕忍不住打开门朝餐厅偷偷看了一眼,果然看到苏澄在和垃圾较劲。苏澄似乎完全没有生活常识,把剩汤剩饭和餐盒一起一股脑塞进袋子里。
虽然苏澄愿意动动他金贵的手是好事,但唐榕实在看不下去了,他走上前拉住他的手臂,道:“你懂不懂什么叫垃圾分类啊?”
苏澄:“那你怎么不来?”
唐榕蹲下来,从湿湿的垃圾袋里用手指拈起一个塑料餐盒,丢到了另一个袋子里:“不就动动手的事吗?”
苏澄站在一边,一脸的不耐烦。
唐榕装完垃圾,站起身,扫了一眼被残羹溅上的餐桌:“你不会连擦个桌子都不自己动手吧?”
苏澄冷冷地望着他。
唐榕懒得同他废话,从厨房拿来抹布,沾湿水,贴在桌上,把苏澄拉了过来。唐榕使劲地把苏澄的手按在抹布上,开始擦起桌子来。
苏澄想反手给唐榕一拳,唐榕却钳住他的肩膀,把他按在桌子面前,另一只手不死心地擦着桌子。
唐榕看着他:“你不能总是这么自私。”
苏澄始终不愿意,他觉得这完全颠倒了身份,他和唐榕的感情本来就不是对等的,也不该是对等的,这些事应该是属于下等的唐榕来做才对。
苏澄不停地挣扎着,臀部无意间摩擦着身后站着的唐榕的胯。唐榕很久没有做过了,容易摩擦起火。
唐榕忽然想起了之前小冉偶然提到的他和苏澄都是1的事,他突然就有些好奇他以前和苏澄的性生活来了,虽然他现在对苏澄无感,但生理需求还是可以互相满足。
苏澄的身材不错,长相也是唐榕喜欢的类型,按理说这方面的事应该和唐榕很合拍。唐榕突然搂紧了苏澄的腰,道:“要做吗?”
出乎意料的是,苏澄抬手就给了唐榕腹部一肘,唐榕没料到他这一出,硬生生地挨了一下,痛得他直抽气。
苏澄似乎打了才知道自己动手了,他愣了几秒,神情出现了几乎是前所未有的,一瞬间的慌神。
但那眨眼间的神色消失了,苏澄恢复了他一贯的冷漠和憎恶的眼神,甚至比平时还要更让人感到心寒。
苏澄转身进了房间,锁上了门。
唐榕捂着肚子,不可置信地看着苏澄离去的方向,怒道:“神经病啊你?!不做就不做!!”
只有苏澄自己知道自己不对劲,他竟然会因为唐榕的一个动作而失去控制。
他发现,现在的唐榕正用一种让人煎熬的方式一点一点地渗透进他原本既定的一切,他的生活,他的情感。
苏澄是矛盾的,他既不想和唐榕分开,但他也不想被唐榕靠得太近。他不知道被现在这个唐榕入侵的结果会是如何,反正一定会是不好的结局。
唐榕的靠近让苏澄感到烦躁和不安,他不知该如何描述这种仿佛被人踏入禁区的不适感。
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