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像是他......真的爱她一样。
爱?
万俟睿不由得弯起嘴角,似乎觉得好笑。可是发现了她还是在看着他的时候,顿时收起了笑意。似乎还斟酌了一下语句,颇为认真地断言道,“我没有。”
一曦闻言,也只是高高地挑起了眉头,没有多说什么。就这样看着他直起身子,自顾自地转身离开。
只是在他笔挺的身影就要离开自己的视线的时候,一曦看着空荡荡的房间,似乎一瞬间沉寂了下来。在他的手即将握上门把的时候,她再次开口,声音在房中低低地响起。
“我弟弟在哪里?”
一曦看着自己的脚尖,眼帘微垂,长长的睫毛挡住她眸中的情绪。没有了调笑,没有了讽刺,没有表情。
万俟睿似乎真的有些意外她的这个问题,闻言微微一愣,顿时嗤笑一声。黑眸中笑意温和渐渐淡去,染上掩饰不住的恶劣,“五年前你毫不犹豫地逃走,可一点都没有在意他死活的意思。你觉得……在你欺骗了我之后,我会好脾气地把你亲爱的弟弟照顾好吗?”
一曦扯起嘴角,没有一丝笑意,“你不会明白的,我很爱他。”
在这样颇为感天动地的声明中,万俟睿听到她的下一句话,语气如常。
“我也知道他也很爱我,所以他不会愿意让我失去我的生命和自由,我只是做出了最正确的选择。”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女主呢,不是啥传统意义上的好人来的,车上乘客请做好心理准备。
明天就是元旦了,元旦快乐啊,新年快乐!祝大家鸡年大吉_(:з」∠)_然而我,却在学校没有回家,等一下洗个澡要去复习马克思了,怎么忽然觉得自己有一丝丝的悲凉......哈哈哈,笔芯,大家要开xing哟~
看文愉快o(∩_∩)o
第23章 节哀
万俟睿转身,看着那个没有丝毫动弹的背影,嘴角微微扬起,“你的选择里面没有他,这也是他愿意的吗?”
轻飘飘的一句反问,却似乎一下子戳中了一曦的痛处,顿时没有了回音。
沉默半晌,她才再次开口,显得有些艰难,“我弟弟在哪里?”
带着笑意睨了她一眼,万俟睿面色如常,“死了。”
这句话一出来,一曦顿时坐不住了。锁链碰撞的声音猛地响起,在寂静的房间中久久回荡着不能平津。手上传来的剧烈的疼痛让一曦从劈天盖地狂涌而来的情绪中稍微挣脱出来,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紧抿唇线,身体稍微颤抖,十分勉强地扯起嘴角,用一种极端的肯定的、不相信的语气说,“这不可能。”
万俟睿嘴角扬起,“节哀。”
转身就离开了。
整个房间里面,一下子只有一曦一个人。
只有她一个人。
被锁着,一曦抬眼看着四周,眸中浮浮沉沉的都是暗淡无光的神色,不知道是深渊还是空茫。
华美却空旷的房间,所有的一切瞬间清晰起来。
一曦稍微低垂着脑袋,棕色的眼眸中看不清情绪。久久地传来一声深深的叹息,一曦忽然轻轻缓缓地笑开。轻声细语,带着独有的温柔,温柔得不像这个人。深棕色的眼眸隐藏在暗色中,潋滟着一股看不清的情绪。
“我不会让他死的,他不会死的......”
喃喃低语,一开口,就消散在空气中。
他是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拥有。她不会让他死的,他不会死的。
一曦自顾自地深呼一口气,目光落在紧紧扣在自己手腕上的锁链,再次挣扎了一下手腕,无果后不由得冷哼一口气,伸长了腿自顾自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斜倚着。
刚才那个让她无比慌乱惊恐的消息,似乎在一瞬间灰飞烟灭。在她的心中留不下半点踪迹,或许就像她自己说的,她相信、她只能相信、只愿意相信她的弟弟一定还在世界上的某个地方或好或坏的,但是一定是活着。
就算只是活着也足够。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一分钟,也许一小时。紧闭的房门忽然传来一点声响,背对着门口的一曦顿时紧绷起来,稍微坐直身体,锁链相互摩擦的声音缓缓响起。
一曦的思绪却不像表面看起来那样平静,修长白/皙的手指紧紧地扣紧椅子的扶手,似乎想把它抠出一个洞来。
她看不见身后的场景,也许有人正拿着一把锋利的尖刀正在靠近,也许下一秒她就要死在这把椅子上。可是她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能做,这让她时时刻刻地处于一种战战兢兢的戒备和恐惧之中。
努力地想要转身看些什么,却毫无作用。
她必须冷静下来,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告诉自己如果真的要把她怎么样她一定不会像现在这么舒服,反复地告诉自己万俟睿还不会让她去死,再挣扎下去自己的手腕可能就要勒断了......一曦眸中的暴戾缓缓消散下来,稍微放松。
一曦迅速调整好自己瞬间爆发的心情,面上的笑容稍微有些不自然,可是没有人会发现她现在隐藏得磕磕绊绊的慌乱和脆弱。
与她现在的心情完全相反的,背对着来人的一曦声音没有丝毫颤动,依旧带着三分不正经,“让我猜猜看是谁?是万俟睿让你来监视我的吗?”
歪着脑袋等了一会,却发现没有半点回声,整个房间里面只有两个人浅浅的呼吸声。
沉静,压抑,冷漠。
一曦微微抿唇,却还是耐着性子,“你可以走到我前面来监视我吗?应该可以理解一个漂亮女人现在在这样情况下没有什么安全感吧。”
还是沉默。
独角戏是戏,一个人唱自得其乐,两个人就显得有些尴尬了,尤其是独自撑场的那个人。
一曦稍微呼了一口气,像是认输似的,“好吧,好。”
稍微挣扎想要站起身来,可是因为被锁着所以万分的不方便,还没有完全站起身来就直直地摔下/身去。身后的人却没有丝毫的动静,没有上前帮忙。
也没有憋笑的意味,这一点一曦还是比较满意的。
就这样,一个身穿着小礼服本来就比较不方便的人,踩着一双不矮的高跟鞋,双手被紧锁在扶手上,有些狼狈地一点一点蹭着,终于转过椅子的方向。
艰难地慢慢挪动着,当终于换了个对着门口的方向的时候,一曦颇有些疲倦地瘫在椅子上。
当一曦颇为闲适地一抬眼,却愣住了,眸中的情绪有些难以辨别。但只有一秒钟,下一刻,面上挂上了熟悉的笑容,看起有种恍然大悟的模样,笑道,“是你。”
“我知道你。”
面上染着的愉悦,是那人所不明白的,也是他不在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