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是尸骨砌成的。
还有一个广泛流传的说法,如果不是兽人牵制住了金堇帝国的兵力,也许金堇帝国已经统一整个西莱大陆了。
这些传闻,都证明了北方兽人的强大,他们有不亚于西莱第一强国的实力。
“兽人没有自己崇拜的神?”
葛霖觉得要对付那位死神祭司,还得在宗教与信仰层面上做文章。比如安默思有个对头是教皇,星辰神殿跟别的神殿实际上也是竞争关系。
“兽人一般信仰狼神、蛇神,还有狂战之神。”塔夏回答时,特意看了杰拉尔德一眼。
既然战神殿祭司身份已经曝光了,这些事情也不用等到回船上再说。
“这些都是古神,除了狂战之神,又称杀戮之神的梅特以外,大部分都是兽人自己的神。他们是古神里性情最为残暴的那一类,嗜好吃人,不过并不针对普通人类,古神同样吃兽人。古神的祭典非常血腥,人的价值最低,甚至比不上魔兽与马匹。”
塔夏坦然地贬低狂战之神,顺带吹嘘了一把战神。
“祈愿之战后,新生代的神灵取代了残暴的古神,整个西莱大陆的格局与信仰都随之改变。虽然直到今天,兽人里面仍有信仰古神的部落存在,但是更多的信仰涌入了北方,尤其是黑暗系的神灵。”塔夏耸了耸肩,然后摊手道,“传说里勇武的神也不少,就连吾神在兽人中间也有信徒。”
葛霖克制住转头看伊罗卡的冲动。
“他们不会打起来吗?为了自己的信仰?”
“很少发生。”
这次说话的是血法师。
他站起身查看房间里用火系魔晶的炉子,然后把水壶拿了下来。
杰拉尔德迅速地拿起木架上一个黑色瓶子,用法杖挑开壶嘴的活动封盖,然后全部倒了进去。
“兽人尊重强者,其实力量才是他们的信仰,他们纹在身上的图腾,只是希望‘获得’这位神的力量与好运。”血法师神情讥讽,他抬头说,“有时候一个兽人身上,甚至会有好几位神的印记刺青,我记得现在这位兽人三十个部族的大酋长,左臂纹有梅特神的血滴图腾,右臂是战神伊罗卡的神剑图腾,后背是狼头,肚皮上还有爱欲之神罗法娜的……”
“咳咳!”
葛霖呛到了。
他一边咳嗽,一边尴尬地悄悄看伊罗卡。
还好……没有气得想要杀人的表情。
葛霖觉得这种事换到自己身上,估计要把那个兽人大酋长拎起来揍一顿,什么时候洗掉刺青什么时候放人。
“难道你们象征神的图腾,是随便刺青的?”
葛霖顶着西格罗人的名头,这个与世隔绝的部族出来的人,就算对一些常识不了解,也不用担心杰拉尔德怀疑。现在心里奇怪,自然就问了出来。
血法师先是为这个问题诧异,很快就想到了西格罗人不信神的说法。
“额头与心口这里的图腾最正式。”塔夏摸着自己的眉心,示意道,“在这里刺青需要通过神殿的仪式,一般都是神殿的正式成员。”
普通人想要得到这种殊荣,要给神殿捐赠大量的财物。
但是不可能谁都有钱、或者谁都愿意把钱给神殿,所以就有了别的刺青方式。
也许神殿很想禁止这种行为,可是他们不能把信徒往外面推,神殿之间有利益争斗,一个小镇一个地区的人就这么多。信仰这位神的人多了,信仰另外一位神的人就少。于是就转为放任默许的态度,后来众神的足迹逐渐从西莱大陆消失,这些事情也就没有那么多讲究。
但是像兽人族大酋长这样的,就太离谱了。
塔夏把话说完,葛霖听出了不对的地方,难道兽人族的大酋长吝啬到不愿意给神殿钱?酋长在兽人族有这么高的地位,不管哪个神殿都应该尽力争取才对。
“北方荒原没有神殿,只有零散的信徒,死神亚尼斯同样没有神殿,所以没有人知道那位实力强大的祭司居住在什么地方……”
杰拉尔德晃了晃手里的水壶,把壶盖揭开。
白色的水蒸气涌了出来,带着浓浓的药味。
葛霖后退一步,白雾在血法师手指比划的咒语里缓缓飘近房间中央的石台,然后把冷冻昏睡里的俄国人整个裹了起来。
空气里弥漫着一种像胡椒,又像烟熏的呛人味道。
杰拉尔德喃喃地念诵着咒语。
葛霖看不到烟雾里俄国人的脸,可是垂落在石台旁边的手掌确实在逐渐恢复血色,原本是一种惨白的硬质感。
看起来有点像复苏解冻,外加活血……
最后一项显然是血法师的专长。
“他的心脏很有力,在普通人里面,是难得一见的好体格。”杰拉尔德赞叹,还用手拍了拍某人结实的大腿。
不等众人反应过来,杰拉尔德迅速从石台下面抽出皮质的绑带,扣在俄国人四肢上。
葛霖:……
血法师抬起法杖,从容地一挥。
这种暗红色的束缚带像蛇一样活了起来,灵巧地在躯体上也缠绕了三圈。
“可以了,他很快就会醒,我去兑一点生骨药剂。”杰拉尔德走到木架前,自言自语地说,“他的体质不错,应该可以承受两倍的药力。”
“对不起,我们带来的这位病人,对魔法元素的吸收很差……”
葛霖停顿了一下,然后纠结地比划,“魔法可以伤害他,但是魔法不能帮助他恢复。所以冰霜药剂或者冰系魔法对他有用,一些通过刺激体内魔法元素,恢复伤势的药剂就很难起效。”
杰拉尔德看着躺在石台上的病人,仿佛在沉思。
“不会魔法,也不懂武技的普通人?那就换一种药吧!”血法师自言自语,他放下法杖,从木架最底层掏出了一个漆黑的大罐子。
杰拉尔德脸上的疤痕抽动着,他一边将罐子打开一边介绍说:“这是我们部族的草药秘方,它用到了一些水中的贝类、魔兽的肝脏粉末,对身体里没有多少魔法元素的普通人来说,非常有效。缺点就是疼痛了一点,不过我想比起恢复健康,这不算什么。”
罐子打开之后,里面冒出的味道让塔夏脸色一变。
仿佛沼泽的臭味,没有泥土的腥气,而是一种变异发酵的水质。
塔夏白着脸撑住了,伊罗卡深深皱眉,他还不至于捂住鼻子,可是这种臭味几乎可以把人熏出房间,没有一定的意志力绝对站不住。
伊罗卡想要用神力驱散他们三人身边的气味,忽然发现葛霖没有受到一点影响,还好奇地伸头打量那个罐子。
塔夏吃惊地看着葛霖,他没有想到对方这样从容。
为了不给战神殿丢脸,塔夏先是憋气,然后尽量放松,心里念叨着自己正在穿过一片沼泽。比起真正的沼泽,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