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
海无幻坐在沈玉衡的身边,伸手把玩着自己身上的络子,他如今身上穿的早就不是雪千重那件外衣了,而是自己幻化出来的衣服。
知道海无幻自己能够幻化衣服之后,沈玉衡差点吐血,早知道他能够自己幻化衣服,她还折腾个什么劲啊?
不过对着海无幻那张脸到底是没忍心下死手,此事也就这么掀了过去,不过那件外衣却被沈玉衡送还给了遒亓。
毕竟那已经是遒亓的东西,哪怕从前属于她,如今却也是遒亓的了。
遒亓在沈玉衡把这件外衣送回来的时候,顿时翘起了嘴角,只不过为了保持自己的形象,还是跟沈玉衡好好的推辞了一番,当然,最后还是兴高采烈的把衣服给藏了起来。
“我饿了。”海无幻摸着肚子坐在沈玉衡的旁边,嘴里不断的碎碎念。
他已经念叨了一上午了,沈玉衡都给他塞了十多斤的鱼了,如今他却还是念叨着他饿了。
“饿了自己去找吃的。”
海无幻再次扁了扁嘴,张嘴就想要命令沈玉衡,不过想到自己那两个条件,硬是又给憋了回去。
哼哼,他要把条件留到最关键的时候用,才不会现在就傻乎乎的用了呢!
这个沈玉衡果然太奸诈了,居然想这样骗他提出条件!
他可是不会上当的!
沈玉衡若是知道海无幻在想什么,怕是要哭笑不得。
海无幻扁了扁嘴,两步跑开,身影不过是片刻就消失了。
那幅瘦弱的身躯瞧着倒是让人疑心他会不会在下一刻就倒下去。
“他一个人没事吗?”
蚩尤有些担忧的看着海无幻消失的方向。
毕竟他也不知道海无幻到底有什么本事,如今看着海无幻孤身一人跑到海边,那股对弱者的怜惜之情让他反射性的担心起来。
“他本来就是海族的人,若是入了水,才真的是他的天地。”
海无幻的身份已经被遒亓给摸了出来,在东海之下,有一座宫殿,那宫殿之中居住的就是南海国的海族们,传说这些海族皆是俊美无双,无论男女都长了一张能够魅惑众生的脸,而且他们的歌喉更能够令海上之人迷失。
不过随着岁月的渐渐流逝,如今的海族已经分成了两派,一派是居于幻海的海族们,还有一派是居于鲛衣城,以鲛衣海族自居的海族们。
至于东海之下的这些海族是属于哪一派,却也是不得而知了。
蚩尤点了点头,没有多问,而是把目光落到了比武场上。
他身为首领,哪怕也对济东半岛之外的世界好奇的很,却不能够撇下东夷,和遒亓一起去不羁山问道。
若是一个部族的首领和祭司同时离开,那么对于这个部族来说,已经是灭顶的打击了。
所以他还是得坐镇东夷。
不过看着下头的人激战正酣,他倒是也颇为手痒,只想下去跟着他们战斗一番。
只是可惜了,自从他成为首领之后,就鲜少能够酣畅淋漓的战斗了,记忆之中上次能够让他直呼痛快的战斗,还是孤身一人斩杀千须蜃的时候。
也就是那时候捡到了沈玉衡……
蚩尤的目光落在沈玉衡的脸上,如今沈玉衡正全神贯注的看着比武场上的搏斗,她脸上的肌肉微微绷紧,眼中全是专注的神色,蚩尤莫名觉得心神一颤,连忙别过了头,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奇怪,他到底是怎么了,怎么忽然之间有这种心跳加速的感觉?
还有这种感觉到底是从哪里来的……莫非他生病了不成?
不行不行,得让遒亓给他看一看,他是首领,若是生病了怕是对整个东夷族都是一个打击。
蚩尤胡乱的想着,麦色的肌肤上一片一片的红晕始终也不肯散去。
第八百六十一章:来自世界的好感
下方的人很快换成了玄戈,小少年意气风发的模样实在是引人注目,当然,也仅仅只是引了沈玉衡的注目罢了。
玄戈一抬头就看见沈玉衡端坐在上方的身影,顿时咧着嘴笑起来,那幅满足的模样让沈玉衡也莞尔。
蚩尤看着自己弟弟和沈玉衡的互动,莫名觉得心里竟然有些堵得慌,奇怪的感觉让他的眉头深深的皱了起来,只觉得浑身不舒坦。
沈玉衡尚未察觉到哪里不对,只是收回了目光,却正巧撞上了那边合青探寻的双眸。
她莫名觉得心神一颤,好像自己整个人都被剖开在合青的面前一般。
为何好像所有人对待小阿衡的态度,都透着几分诡异呢……
合青摸着下巴,若有所思。
收回目光,沈玉衡没了方才的激动,微微垂眸,心中一片混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好像如今的一切都透着几分古怪一般。
她身边的蚩尤方才就发现她的表情不对,如今看见沈玉衡这幅低落的模样,顿时眉头拧的更紧了,半晌之后伸出自己蒲扇似的大手,轻轻的在沈玉衡的背上拍了拍,似乎在安慰她一般。
沈玉衡的身体一僵,只觉得浑身的血液似乎都在此刻凝滞了一般。
好像空气都已经停滞,仿佛这个世界都已经停止了转动一般。
“首领对你可真好啊。”
不知道是谁感慨了一声。
蚩尤虽然平素也是怜惜弱小的性子,却绝对没对哪个人这么好过,哪怕是玄戈,都不见他如此温柔的对待。
沈玉衡的瞳孔骤然紧缩,只觉得自己脑中的弦忽的断了,她猛然回头,双唇擦过粗糙的肌肤,眸中带着几分异样的神色。
本想靠近沈玉衡说话的蚩尤顿时懵了,脸色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泛红,整个人都透着一层红色,仿佛是被煮熟了的虾子一般。
她终于发现哪里不对了……
这些人对她,实在是太好了。
好到已经超出她的承受范围的程度。
无论是权玉的自来熟,还是如今蚩尤这难得的温柔,都让她感到一阵一阵的心惊。
他们本来素不相识,若说当初蚩尤救她用怜惜弱小的理由还说得过去,可是如今呢?
蚩尤把她摆的位置,未免太重了一些。
哪怕她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