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天空之上骤然落下了豆大的雨滴。
雨滴夹杂着冰雹,那些躲闪不及的人瞬间就被冰雹砸的头破血流,扑倒在地半天也没有起来。
血色渐渐的在他们的身下蔓延,混着雨水渐渐流进河中。
沈玉衡禁不住握紧了拳头,雨水将她整个人都打湿,却不及心中的寒凉。
逆天必遭天谴。
这是她从修炼之初便谨记于心的话。
修士修炼已是尽力顺天而行,却还是难免雷劫,如今她虽然瞒天过海护下这群人,却终究是比不过天道的力量。
如今的世界,还不允许这样的文明存在。
因为新天道是无情的,新的天道不像是嘉陆那样有自己的喜恶,新的天道只是忠实的执行着一切。
新搭好的石屋在这冰雹之下坍塌,那些人不知道多少被压在了石屋下面哀嚎,远方隐隐的带出火光,那是雷电的力量。
沈玉衡抹了抹自己的额头,冰雹砸在头顶的痛感尚未散去,温热的血迹却已经被雨水冲刷殆尽。
她忽然发狠的摘下了身后的长弓,长弓拉满,直指天空。
然后唰的松了弓弦,任由凌厉的破空声朝着天空之中呼啸而去。
只是本是泄气的一个举动却让那漫天的黑云顿时散去,就连远方的雷声都停了,只是火焰却没有熄灭。
沈玉衡目瞪口呆的看着已经是一片澄净的天空,不知道是自己这一箭的效果,还是只是恰巧赶上了。
当然,无论是前者还是后者,都不是那么重要了。
如今的人群之中,正是缺少一个信仰的时候,沈玉衡这样的举动很显然的就是给所有人吃了一颗定心丸。
仿佛只要有沈玉衡在,那些天灾就不足为惧了一般。
沈玉衡看着河两岸跪伏在地的身影,忍不住叹息了一声。
她也不确定那到底是自己的力量,还是只是巧合,只是如今她却不能够击碎他们的信仰。
骑虎难下,就是如今沈玉衡的感觉。
火妍岚几个人神色复杂的看着沈玉衡,他们自然和其他人不同,只是如今却也不由得多想。
莫非她真的是天道的宠儿不成?
沈玉衡握紧了手中的射天弓,只觉得自己的心神都跟着在颤抖,体内仿佛有什么在破土而出一般。
这样熟悉的感觉让她的身体愈发抖的厉害起来。
只是他们离她都不算近,才没有发现她身上的异常。
背后似乎传来一阵又一阵的刺痛,双脚如同踩在刀锋上一般,腿上的肌肉好像被一寸一寸的撕裂重组。
沈玉衡不敢动弹,亦然不能够动弹。
烈阳忽然被云朵遮盖,在这大地上投下了一片清凉,亦然把那少女的身影笼罩在一片阴影之中。
所有人都莫名的瑟缩了一下,只觉得自己身不由己的跪在地上,仿佛是被驯养的家禽一般,面对身前的人没有一丝反抗的力气。
甚至隐隐的觉得,眼前的人生来就是应该统治他们的王者。
一直紧闭双目的男人忽然心神一颤,猛然站起了身,不可置信的望着那虚空之中,口中喃喃自语。
“小妹竟然……”
最后那几个字已经飘忽不定,几乎要在风中散溢,只剩下男人脸上那若隐若现的笑意,能够让人知道男人如今的心情。
熟悉的感觉。
灵气在她的四肢百骸欢快的流淌着,丹田之中骤然被灵气盈满,眼前如同炸开的烟花一般绚烂。
那是曾经身为修士的感觉,却也不是。
她不需要修炼,就能够感觉到那灵气不断的往她的身体之中汇聚着。
奇怪的是,如今的仙界分明已经成了一片绝灵之地,她却丝毫感觉不到任何阻碍,仿佛仙界还是从前那样一般。
想了半天也想不通,沈玉衡最后还是选择了放弃继续苦恼,而是把目光落在了自己的双腿之上。
双腿的疼痛还在加剧,好像要生生的把她的双腿砍成一千零八段似的,白皙的肌肤上暴露出来的青色血管已经渐渐扭曲,让她的双腿愈发的显得恐怖了起来。
那一直跪伏在地的人们终于发现了沈玉衡身上的异常,他们有人哭,也有人笑,有人惊惧,却也有人庆幸,各种各样的情绪夹杂着,倒是颇为奇怪。
一直过了许久,沈玉衡却仍旧是静静的站在那里,手中的射天弓不知道何时已经落到了地上,落日箭打着转飞了回来,亲昵的蹭着她的脚趾。
天空之中隐隐带出一片霞光,万兽奔腾的声音由远及近,方才还是一片澄净的天空骤然被黑暗遮挡。
所有人惊骇的抬起头,却只看见了那形态各异的飞鸟,还有密密麻麻的蚊虫,仿佛像是在朝圣一般,虔诚的跪伏在沈玉衡的身前。
她的眸中划过闪电,击木成焰,方才嘶吼的群兽在这威压之下渐渐平静下来,天地之间静穆的一片。
所有人都忍不住屏住了呼吸,看着那几乎是神迹一样的变化。
“吾王……”
远方的天空之中传来一声浩渺的梵音,仿佛是在为沈玉衡歌颂着她的功绩一般。
沈玉衡双眸一转,忽然之间望向天际,而后只见她的身体开始发生了剧烈的变化。
变化只在一瞬之间,那紫色的光芒遮天蔽日,仿佛这大千世界只剩下这一片紫芒。
皇天之下,厚土之上,所见之人,皆是跪伏在地,虔诚的仿佛是世间最狂热的信徒一般。
第七百七十二章:图腾
“这是,觉醒了?”淡定喝茶的男人动作一顿,险些把手中的茶杯给摔了。
不过好在男人眼疾手快的扶住了茶杯,才免了泼自己一身茶水的窘况,然而哪怕是这样,还是免不了被淋成落汤鸡的下场。
只见湖面上骤然窜出个人影,带起一大捧水花,直接把那男人兜头给淋了个通透,方才还是温润如玉,君子端方的翩翩公子顿时成了个水鬼的模样,脑袋上还挂着个螃蟹,好不可笑。
从湖里爬出来的人活似个女鬼一样,整个人都给泡的涨了起来,那一头青丝也是滴答滴答的往下滴着水,只是那人却显然没空管这些事,而是疯了一样的又蹦又跳。
“哈哈哈哈哈,我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