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是想要重新继承家业,还需要自己有能力才行,弓马经纶一样都不能差,还有岳家的生意你也要学着打理,如今你父亲对你还不算全然失望,你一边在你父亲这边示好,一边对着下人展现自己的能力,到时接管家业自然是水到渠成的事。”
“你继母如今虽然看着势大,然而整个岳家能做主的还是你父亲,你只需要表现出该有的能力,该是你的自然跑不了。”
“至于你继母也许会算计你的事……”
“你先替我把这单子上的东西找齐,这段时间之内,你还是不要锋芒太露。”
沈玉衡刷刷刷的写了一张单子,上头大多是一些药材之类的,她想要冲破经脉的封锁,还需要借助一些外力,这些药材就是她要用到的。
岳辉接了,只是看见那单子上的东西,脑袋瞬间一懵。
这都是什么啊?
那些草药就不说了,还算正常,可是里头居然还有什么兽骨粪便之类的东西?更奇怪的是,里面居然还有什么矿石?
沈玉衡要这些东西做什么?
岳辉虽然心里疑惑,却没问出来,只是收好了那张纸。
没过几天,他们明显发现自家那个一直不务正业的大少爷忽然开始拼了命的找药材……
小岳夫人吓了一跳,连忙派人去查,然而查出来的结果却让她哭笑不得。
岳辉在沈玉衡那里吃了瘪,然后不知道从谁嘴里听说了个土方,正四处找那土方上的原料,只为了熬药重整威风呢!
这种事听在其他人耳朵里自然是荒唐无比,传到岳老爷耳朵里,更是把岳老爷气得半死,当天就把岳辉给拎回来了。
看着门外守的严严实实的家丁,沈玉衡耸了耸肩,看那岳老爷的模样,还是恨铁不成钢多一些,那岳老爷怕是如今还没放弃岳辉呢!
整个岳家,还想要盼着岳辉好的,怕是也就只有他这个爹了。
估计那个岳老爷也是想要让他改一改这好色的习惯,要是岳辉还是那个纨绔,沈玉衡敢保证,不出几天,岳老爷就得想办法把自己给送出去。
墨色在上好的生宣上一点点晕染开来,不过片刻,山明水秀的图景便跃然纸上,她又轻轻勾勒两笔,那风姿绝代的身影便在这山水之间若隐若现。
她轻轻叹了一口气,阿重,为何我开始想念你了呢?
她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喜欢上谁,可是当真的喜欢上雪千重时,她才发觉,原来情从来都不是人所能够掌控的。
她也不能。
手指无意识的拂上那抹风姿绝代的身影,未干的墨痕瞬间在她的指腹染上一片浓重的黑色,那身影也被晕开的墨色冲成一团,辨不清原来的模样。
随手把整张纸都团成一团扔掉,沈玉衡擦了擦自己手指上的墨迹,然后有些无奈的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不过是没了修为而已,难道心也和凡人一样了吗?竟然不想着如何恢复修为,而在这里悲伤春秋!
这可不太像那个沈家族长该有的模样啊!
再次执起了笔,只是这次出现在她笔下的却不再是那山水图景,而是一个个繁复的图纹。
——她在一点一点的描绘那些丹药该有的模样。
第三百七十九章:假纨绔真公子
在找来自己的大儿子之前,岳龙涛就已经做好了失望的准备。
他甚至已经准备先把大儿子的名下添上一些房产田产,免得在他死后,自己的大儿子连最起码的活着都没办法办到。
不过在他见到自己的这个大儿子之后,忽然就改变了主意。
身为人父,他再清楚不过自己的大儿子是什么样的人了,可是今天他所见到的岳辉,却是瘦了,而且也更沉稳了一些,和他印象里那个纨绔判若两人。
“父亲。”岳辉恭恭敬敬的唤了一声。
他在沈玉衡手下学到了不少东西,如今若是不故意做出那幅纨绔的模样,已经隐隐能看出一些沈家人的影子了。
毕竟教导他的人可是沈家的族长!在沈玉衡的影响之下,他自然也就朝着沈家人的方向发展了。
“儿子不孝,曾让父亲担心那么多年,还请父亲责罚。”岳辉忽然跪了下去,眼圈已经微微泛红。
上辈子一直到最后,最关心他的,最疼爱他的也只有这个父亲!可是他却在继母的挑拨之下一次一次的伤了他的心,最后把自己的父亲越推越远,父子离心,从此再不相干!
岳龙涛也怔了一下,岳辉怎么好像忽然变了一个人一般?不过岳辉能有这样的态度,他自然是欢喜的,只是该有的训斥还是少不了。
自然也免不了说到沈玉衡。
说到沈玉衡,岳辉顿时急了。
“父亲您有所不知!如今孩儿所学这些都是沈姑娘交给孩儿的!沈姑娘文武双全,学富五车,仅仅只是在沈姑娘那里听了几句话,便让孩儿幡然醒悟,发奋图强!”
为了让岳龙涛相信沈玉衡真是个好姑娘,岳辉是不遗余力的夸赞着沈玉衡,几乎要把沈玉衡夸到了天上去。
“那姑娘真有这么好?”岳龙涛将信将疑的看着岳辉。
“真的!儿子向您保证,沈姑娘是世界上最好的姑娘了!”
这边刚保证完,那边家丁就忽然敲了门,说沈玉衡那边出事了。
听闻沈玉衡出事了,岳辉顿时急了,拔腿就往自己的院子里头跑。
再说沈玉衡那边。
沈玉衡一直在写写画画那些丹药的东西,因为太过入神,连岳匏进来了都没有察觉,等到她感觉到岳匏进来时,岳匏已经到了她的身侧了。
“沈姑娘字写的真不错。”
听见耳边突然想起的声音,沈玉衡反射性的把手里的笔当作剑,回手就甩了岳匏一身墨色,若不是沈玉衡的动作收的快,怕是如今岳匏已经被戳了心窝子了。
“你来做什么?”沈玉衡的眉毛已经皱了起来,这个岳匏难道是牛皮糖吗?怎么总是来纠缠她?
“是我唐突了,沈姑娘莫怪。”岳匏笑了笑,一副温和的样子。
他这温和却只是一个表面,那笑意都未达眼底,让沈玉衡看了都忍不住犯恶心。
“闯姑娘家的闺房可不是君子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