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没眼光了。”她把手里点心递过去,“吃吗?”
“这种平民吃的东西,咕——”还没说完,宋昀的肚子抢先叫了出来,嘴里被塞进一个豆沙馅的米糍,香甜柔滑,咬到里面,豆沙甜丝丝的味道让口中的唾液都多分泌了一些,仿佛在叫嚣着,还要。
把口中的米糍完全咽下去后,峦影又塞了个莲蓉馅的到她嘴里,“很好吃的,对吧?”
宋昀情不自禁地点点头,等反应过来又拼命地摇摇头。
“可是你刚才吃米糍的时候分明笑了嘛。”峦影一语戳中她的心事,“你终于笑了,小公主,我听阿宋说你叫宋昀,我可以叫你阿昀吗?”
宋昀终于没有那么暴躁了,她哑着嗓子开口,却是对宋晗说话:“你就不怕你们和我呆在一起,被我母妃和皇兄派出来的人一并抓回去么?”
“看来你已经做好了被抓回去的觉悟,”宋晗把水袋递给喊渴的峦影,毫不在意地回答她,“我们既然敢出来,自然有不被发现的法子。”
峦影喝了口水,鬼精灵地朝宋昀挤眉弄眼道:“这不有我这个大神仙在嘛。”
真是说什么来什么。峦影话音刚落,不远处就传来嘈杂的脚步声,地上的枯草树叶被踩得咯吱咯吱响,一个粗犷的男声呵道:“给我好好搜,公主一定逃不了多远。”
“是!”
宋昀脸色蓦然变了,她惊慌地站起来,脚踝处一阵刺痛,又重重地坐回地上,嘴唇都在颤抖,“不,我不要回去。”
“彪彪,抱好她,”宋晗蹙眉淡定地分配任务,“阿峦——”
“得令。”峦影长袖一挥放出匿身术,隐去众人的身形,带领大伙儿向树林深处走去。
他们前脚刚离开,大批侍卫后脚就到了他们歇脚的地方。一个头领模样的人捡起遗落在地上的白瓷药瓶,毕恭毕敬地递给随后走出来的华服男子,“殿下,属下认为公主就在这附近……”
“很好。”宋昱优雅地接过药瓶,笑眯眯地从腰间抽出长剑,银光一闪。
侍卫头领难以置信地低头看向自己胸口出现的大洞,“殿——下——”他瞪大了双眼,倒在地上。
“没用的东西,”宋昱从袖中取出一块雪白的帕子,一点点地把剑身上的鲜血擦拭干净,“啧,真脏。”
长剑入鞘,他满脸笑容地转身,道:“你们,都知道该如何做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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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徐彪嘴角抽抽,语调颤抖地对怀里的宋昀说:“你能不能,不要把我的胸抓得那么紧啊?”
宋昀置若罔闻,无神地双眼死死盯着徐彪胸前的衣服,纤细的手指扣得更紧了。
“嘶!”徐彪面如菜色,只能向走在前面的宋晗和峦影求救,好转移注意力,“峦峦,咱是不是迷路了,这棵歪脖子树咱至少见了不下十遍。”
峦影干笑两声,强作镇定地回答他:“嗯,这片树林里一定是有很多这样的歪脖子树啦。”
“晗晗——”
“我相信阿峦,”宋晗头也不回地说道:“阿峦,要不你飞到树顶去看看如何?”
“嗯,好啊,阿宋你真聪明,我怎么就没想到这个法子。”峦影吐舌,敲敲自己的脑袋笑道。
徐彪:“……”你们压根就是迷路了吧,根本就是迷路了吧!
枯藤老树昏鸦,路痴人在天涯,弥漫的雾气悄然从四周聚集过来,日光黯淡了,横七竖八的树枝把灰蒙蒙的天空分割得支离破碎。峦影足尖轻盈地立在高处的一根树枝上极目远眺,就是什么也眺不到。
峦影仔细一闻,不是瘴气,也不是妖气,看来只是普通的雾而已。可这滚滚浓雾来得突兀古怪,范围之大,仅靠她一人之力根本无法完全驱散。
她急忙从树上跳下来,看见宋晗等人还在原地安然无恙地等她的消息,愧疚地开口,“那个,我可能要花一点时间——啊!”脚踝突然被什么拖住,把她拽得猛然趴倒在地上。
“救我,”一个气若游丝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好渴,救救我——我快要死了——”声音的主人看来是个女子,峦影使劲掰开握在她腿上的那只手,往后一看,玲珑半身近乎赤x裸,海藻般的长发把整张脸遮住,一直延伸缠绕在腰间,而腰部以下的部位,竟然是一条不断拍动的鱼尾巴!?
鲛人?为什么这种地方会出现鲛人!?
女鲛人在说完最后一句话后就晕死过去,没见识的三个围观凡人都惊得目瞪口呆。峦影头痛地揉了揉额头,先是夜叉,又是鲛人,到底是她体质特殊,还是宋晗体质特殊,尽吸引出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来。
因为离开水过久的缘故,鲛人身上的皮肤已经开始干裂蜕皮,峦影从水袋中取出一粒水珠,然后让宋晗用旸珞铲就近挖了一个四四方方的大坑。指尖一弹,晶莹的水珠在空中化作汩汩泉水,坑中顿时盈满水光。
被扔到水里的女鲛人皱巴巴的皮肤终于舒展开来,散发出了珍珠一般的光泽,她舒服地喟叹一声,愉快地在水里摇摆起尾巴。峦影突然想起了什么,凑过去使出吃奶的劲在鲛人身上一掐——
“啊!”鲛人惊呼一声,疼得眼泪直流,泪珠哗啦啦地滚落下来,峦影赶忙把双手合拢伸到她的下巴底下,然后扭头一脸兴奋地对众人道:“哇噢,原来鲛人泣泪成珠是真的,古书诚不欺我!”
“阿宋,我们又有钱买吃的了!”
鲛人:“……”
众人:“……”
女鲛人清清嗓子,说起话来都如同婉转歌唱,她忽闪着一双盈盈泪目感激地看向宋晗,“多谢恩公出手相救,奴家愿意——嗯——那个,如果恩公想的话——”说到这里,她莹白的脸上浮起两团羞红。
“哎,救你的是我,不是他,”峦影指指自己,“你要谢就谢我吧。”
“如果恩公想的话,奴家愿意为恩公生一堆小鲛人,”女鲛人视峦影为空气,突然双手捧脸羞涩地甩起头发来,“哎呀,终于说出来了,好害羞好害羞。”
“啊,身在远方的母亲啊,您最亲爱的女儿终于找到那个能够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人了,母亲,您听到了吗——”
峦影:“……”你分明是故意忽视我的吧,根本就是故意的吧!
已是风中凌乱的宋晗甚是无奈道:“这位姑娘——”
“我叫颜珠~”
“颜珠姑娘——”
“讨厌,叫人家珠珠啦,相公不要这么见外嘛~”
峦影只觉一股恶寒猛然窜上脊梁骨——她可算见识到比她师傅还不要脸的人,哦不,鲛人了。
“颜珠姑娘,”宋晗温润的声音里带上几分不耐,“你的恩人确实不是我,但如果你执意要报恩的话,不如告诉我们该如何走出这片树林吧。”
“如果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