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八折。所以菜品都改成了一个人的份量, 不过价格也相对下调了,这一点您可以放心。”
傅行知皱了皱眉头,“那不就是和麻辣烫没有差别了吗?”
小妹神色有些激动,“可不是么?但人家麻辣烫制作成本低, 餐厅场地也不需要这么大,不需要像这样每锅用上这么多的底料。这么大的空间, 光是开上一整天的空调,都有不少开销, 更不谈别的人力花费了。”
“这样亏本的买卖,宝珊自己不可能没有意识到吧?”赵音淮心里不解。
小妹叹了一口气,“早先店铺因为这样对‘独行者’的人性关怀特色,在微博上红火过了几天的,但大家都是成群结队地来尝个鲜, 鲜少有一个人愿意来吃火锅的,过了几天热乎劲过去了,折扣又只针对独自前来的人,很多人觉得不划算,就再也没来了,店里的生意从此就一落千丈。
“我们都和老板反映过的,建议她把店铺改成原来的模式,还记得以前到了饭点都是需要拿号排队方能入座的,生意是真的好。可是老板却一意孤行,坚持她的想法,我们也是无法。”
赵音淮沉思了半天,实在没想明白宝珊为什么要这样做。这时,碗里被傅行知加进了一颗虾滑球,“等会打电话问问你的朋友吧,现在先吃饭,我闻着味道挺香的,你介绍的位置真的还不错。”
她闻言夹起来,放在嘴边吹了吹,然后送到了嘴里,入口爽滑,就是隐隐掺杂了一点冰箱里面的味道,可能是因为在冷冻库里放久了,她心中一默,看来这家店的生意是真的堪忧。
突然,挂在门口的风铃响了,一个背着吉他的人走了进来。小妹看到来人,带着熟络的笑脸迎了上去,“您又来了啊。”
由于这店内的客人实在是少得可怜,所以破天荒地来了一个倒真是稀奇,赵音淮下意识抬头望去,那人一身黑色的运动装,除了胸口挂着一根老虎头的银饰以外,再无旁的修饰,神色冷峻。
她随即惊讶出声:
“郁全?”话刚一说出口,同时心中就想明白了过来,宝珊和郁全就是在这家店认识的啊!那么郁全会来这间店吃饭,并不奇怪。
郁全显然是对在这碰到赵音淮一事更为惊讶,“赵编导?”他朝窗边的二人走近。
傅行知对她问道:“你朋友吗?”
赵音淮点了点头,“嗯,节目里我负责的男嘉宾。”
“那就一起吃吧。”傅行知朝里面挪了挪。
郁全连忙不好意思地大摆手,“没事的,你们别客气,我自己在旁边随便吃点东西然后要去练吉他,就不打扰你们了。”
赵音淮歉然外加感激地看了一眼傅行知,随即招呼着郁全,“你才是别扭捏了,快坐下吧。”
郁全无法,只能硬着头皮坐下。赵音淮之所以这么热情地把他拉到同桌,无非是从刚才见到他起,心里生了些疑惑,情急之下,不得不趁机弄明白。
她问:“怎么会这么巧?竟然在这里碰到你。”
郁全挠了挠头,“是啊,我以前就爱来这家店吃火锅,觉得味道特别正。赵编导你也是知道的嘛,我是从周边城市来静昌打工的,在静昌这没什么朋友,一个人来吃火锅又特别尴尬,所以就没怎么来了。”
赵音淮心里“咯噔”一声,“然后这家店半月前改成了一个人吃的火锅后,你就经常光顾了吗?”
傅行知在一旁默默地为二人夹菜,然后安静地吃着。
他唇角微扬,“嗯,也不知道这家老板是谁,总之一定是个很温暖的人,这样的营业模式,照顾了很多生活孤独的人,但很可惜的是,生意不太好,也不知道老板能坚持多久。”
她眼里是他看不懂的神色,“只要你一直来,她可能就会一直坚持下去。”
郁全一愣,“什么意思?”
傅行知的筷子顿了顿,看了一眼郁全,为他倒了一杯茶。
他道了一声谢,连忙双手接过。
她深吸了一口气,眼神闪躲,“我的意思是,只要还有最后一个顾客,老板都会坚持本心。”
他眼里含光,“可能真是如此,我觉得老板是个善解人意的人,其实就算他没有坚持下来,我也可以理解的,毕竟梦想的前提还是得活着有一口气。”
赵音淮追问道:“你怎么知道老板是善是恶?光凭营业模式推测出来的?你知道老板是男是女是高是矮是胖是瘦吗?”
他摇头,“当然不是,赵编导你看到呼叫器旁边的那个二维码了吗?”
赵音淮从刚才进门的时候就注意到了,以为是什么付款码。
“你扫扫看就知道了”。他道。
赵音淮拿出手机,发现关着机,又想到了某个人,实在不想开机又胡思乱想的,她只得摇了摇手机,表示自己手机没电了。
傅行知看了她一眼,眼眸动了动,拿出一旁的纸巾擦了擦她手肘上不小心沾上的辣油,她连忙接过了纸巾,“我自己擦就是了。”
与此同时郁全拿出了自己的手机,按了几下,然后递给了赵音淮,“扫出来就是这个。”
赵音淮仔细一看,有些惊讶,没想到竟然是一个名为“一人行者”的公众号,上面每天都会发一篇关于情感文章,有转载的有自己原创的,她晃了一眼,只大致看到了两个标题:
1别说你从来没被爱过,那你咬下肉丸时溅出的爱意算什么。
2一个人,来场扔掉手机的狂欢。
郁全吃了一口土豆,咀嚼了片刻,“我猜老板一定是一个中年汉子,不然不可能有这么深的阅历,还是那种特豪爽特被会享受生活的人,和他做朋友一定很有趣。”
赵音淮沉默了,她记忆里的宝珊和他所说的这个人恰巧相反,宝珊所做的一切,指向性这般明显,所有文章几近是为他量身定做的,只可惜他没看出来。
亦或者是宝珊不想让他看出来,所以她并不会去拆穿。
“赵编导”他忽然唤道:“其实我这段时间一直在考虑退出节目的事情。”
“什么?”她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决定给吓到,他是自节目以来,第一个主动要求退出的男嘉宾。
“发生了什么事吗?”
他摇首,摸了摸身侧的吉他,“没有,就是这段时间经常一个人来这吃饭,临睡前还在看这家公众号的文章,忽然就让我明白了其实像这样平稳的生活很好,一段感情的失败并不需要另一段感情来填补,每段感情都是独立的个体,我愿意边学会生活边等那个合适的人。”
嘉宾退出是件不算小的事,再则郁全在节目里是有一定人气的,他的退出百分百会引起争议,但此时的赵音淮却是真的为他高兴,从一段泥足深陷的感情中走出来,绝非易事。值得开心的是他已经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