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她摸了摸自己的手臂,有些不自在:“别这么说...万一你想起什么来我总觉得要被你报复死...好吧我会对你好点的,有什么不懂的就来问我吧。”
练剑,阴阳术,围棋品香吹笛子。
这样恬淡的日子让他感到十分舒心与熟悉,似乎很久之前就有过差不多的事情发生。
直到有一天,夜一穿上了阴阳师的直衣,踩上短靴来向他辞别。
“外面有人假借安倍晴明之名聚集了大批的妖怪,不过去看看不行。”她这样说着,将一串念珠缠在了手臂上。像是注意到了他有些不赞同的样子,她嬉笑了一声,抬起拳头朝他的肩膀打了一拳:“安心啦,冒牌货而已,我去去就回——而且要不是你的话哪来这么多事,现在还给我摆出这样的脸让我都不好骂你两句。”
于是她英姿飒爽的踏出了这个门。
当许久之后,有许多陌生的记忆突然伴随着剧烈的痛苦挤进了大脑,那些陌生的,却又确确实实是另一个晴明所经历的,就这样重新被塞回了他的脑中。
不知道是因为痛苦还是因为多出的记忆,他眼中不断落下大滴大滴的眼泪,喑哑的声音破碎的喊出了那个再也无法应答之人的名字:
“阿夜......”
夜一再次恢复清明时看到的是一个陌生的天花板,再看看身上被包扎好的伤口就不难想到发生了什么事情。
她摸着还有些发痛的脑袋,表情纠结:“有生之年竟然被俘虏了,该说真不愧是安倍晴明吗...唔?”
稍微变了变姿势便听到了金属摩擦声,她猛地坐起来,随后神色迅速冷淡下去,讥讽的笑起来:“哈,还真是做足全套了啊,也对,俘虏怎么能没有镣铐呢。”
锦被下,双手双脚的脚腕处都带上了三指宽的金属环,连接着几节叮当作响的铁链。像是害怕厚重的金属磨伤皮肤,手腕的环上都用细腻的绸缎裁成宽窄合适的布条,一圈一圈的缠好。
显得更加讽刺。
这是将灵力注入普通的镣铐后铸就的镣铐,原本是针对强大的妖怪而设计,目的是将对方拘禁在某一范围内不得而出,只是没想到最终用在了自己身上。夜一仔细的看了一遍后,发现这似乎还是经过改良的——因为她的灵力一点也感受不到了。
真是更加令人沮丧了。
她非常光棍的想。
有本事就来个更可怕的情况让她开开眼啊。
“已经醒过来了吗,阿夜?”
有些腻滑的腔调,不复往日的清爽,声音伴随着幛子门被拉开一同传了进来。
......看来这话真的是不能乱说。
夜一看着已经从门口走进来,熟门熟路的坐在自己旁边的青年,翻了个白眼表示并不想与他搭话。但是这个时候重新躺下用被子蒙住头又显得太过亲昵随意了些,于是她决定将锦被掀到一边,如同汉子一样盘腿坐在对方面前,这个时候气势绝对不能落于下风!
然而这个动作进行到她一手握住了被角就进行不下去了。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牢牢地按住了她的手腕,声音噙着笑意:“建议你最好不要这样做哦。”
如墨的长发披散在肩头,随着他刚才的动作滑落了些许。此时他的眼中含着笑意,“毕竟穿着里衣,还是淑女些的好。”
说完,像是为了确定对方确实不会继续刚才的动作一般,在她的手背上拍了拍,重新坐好。
夜一:......说不上哪里但是觉得这个展开怪怪的...是我的错觉吗?
她将莫名其妙的念头清出大脑,努力让画风正常起来:“所以?你不会是专门为了看我有没有醒过来吧。”
“是哦,虽然阿夜乖顺的在我怀中时更惹人怜爱,但若是一直无法恢复清醒那可就糟糕了呢。”他用桧扇掩了掩唇角。
夜一:......
很好朋友,我已经不会和你聊天了。
可这位朋友显然并不介意这尴尬的气氛,而是半拖半拽的把她捞了出来,说带她去外面看看。
“庭院很漂亮,我的母亲非常喜欢这样的庭院,阿夜也一定会喜欢的。”
于是夜一的囚徒生活就这样开始了。
过分的悠闲让人有点不适应。当羽衣狐过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夜一毫无形象的斜倚在一块石头上,挑着眉头看水塘里一尾一尾游来游去的锦鲤。令人奇怪的是,平时看见有人走过来就会主动游到岸边等待喂食的锦鲤,这次却躲得格外的远。
“既然来了就过来吧。”丝毫不介意将自己的背后袒露给来人,夜一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将手里的小石子朝池塘中的鱼群打过去,让锦鲤游得更远。
“虽然将后背展露,但这似乎并不是对我们表达信任呢。”平安京贵族们特有的腔调中,衣着华丽到行动有些困难的女子用一柄蝙蝠扇挡着半面,缓缓地走到了夜一的身边:“闻名不如见面,夜姬与我想象中很是不同。”
“呵呵,你跟我想象中的也不一样。”她瞥了一眼,之后就像是担心眼球疲惫一样又迅速将它看向池塘的涟漪,语调慵懒又轻松:“如果是打着用我引出其他人的主意那你们还是快歇歇吧,我的人缘可能没你们想象中的那么好。”
“可不要太过看轻自己啊。”羽衣狐轻笑一声。
枷锁似乎让人变得迟钝起来了,在夜一反应过来之前,她已经被羽衣狐用手捏住了脸颊用力地扭向了另一边。
鲜红的指甲剐蹭的夜一脸颊有些疼痛,她下意思的仰了下脖子想要挣脱,却被更大力的拖了回去。
“真是一张美丽的脸庞,眼睛里像是有永不熄灭的星星。”羽衣狐音调上扬,似乎心情大好的模样:“这样看到就让人忍不住怜惜的美人,如果能够更加乖顺一些想必会更加动人吧。”
紧接着,她甚是遗憾的叹了口气:“要不是鵺不许我出手,真想好好调丨教一番再送给他享用呢。看着这样骄傲又倔强的眼神变得猫儿一样乖顺,这样锋利的光芒变得如同烛火灯芯般柔和,想必应当别有趣味吧。”
让人不是的话语配合着倾泻的恶意,让人轻易就能感受到对方可绝对不只是说说而已的。灵力被抑制着,这样的压迫下让夜一出现了强烈的生理不适。她皱着眉头,尽管眼神中充满了不屑一顾的嘲讽和几乎具象化的“呵呵”二字,但呼吸却困难了起来,密密的汗爬满了额头。
“嗯...这还真是新奇的体验呢,自我成为阴阳师之后还没有谁的灵力或者妖力让我被压迫的出现生理排斥呢。虽然现在确实是出于灵力缺失状态,但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你还真是厉害呢。”她满脸嘲讽,随便用袖子将额头上抹了一把:“不过,想要熄灭我的眼睛,你还是放弃吧。”
她双眼如同夜中灼灼发亮的明珠,目光挑衅正要反唇相讥,却被突然插丨入的一道声音打断。
“是哦,母亲大人。”伴随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