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再有我不喜欢的人上来刁难的时候施以援手。他总是一副冷静自持强大无匹的模样,至今为止我在比试之中战胜他的次数寥寥无几,但他总是无比笃定我会成为比他更加强大的阴阳师。
但是有一天,我发现曾经坚定的说着应当顺应天命匡扶大道的人,心中似乎有了疑惑。但他并不告诉我,反而把我外派到了非常偏远的地方,上路之前甚至告诉我没什么事情不要随便回来什么的——搞什么啊这种话的意思不就是‘我其实超级需要你请务必随时在我身边’吗!
之后…我在再次过到这边来之前,再次见到我师父了。
他似乎已经被心中的魔鬼遮住了双眼,如果不是我足够了解他,甚至不敢承认那就是他。
他变得让我感到很陌生,变得像个堕落的妖魔。曾经他奉行的大道仿佛变得一文不值,像是突然智力倒退,想要网罗整个世界。他邀请我加入他,我拒绝了,于是他宣布,我成为了他的敌人。”
她的头和声音一并低下去。
“然后…我就知道我与他,却是势均力敌了。”
“因为我们都杀死了彼此。”
她的声音晦涩起来。
“他在我的身上布下咒印灵力尽失,让我的伙伴备受煎熬,我怎么能原谅他!”
“我杀死了他!用他教给我的咒!可是我都还能因为有妖怪愿意献祭灵魂而在这里活蹦乱跳的,作为同归于尽的死咒,他没有必死的把握啊!”
“夜一觉得自己做的是对的吗?”他打断了看起来有些濒临崩溃的夜一,看着对方水光潋滟有些茫然的双眼,重新问了一遍:“夜一觉得,自己做的是对的吗?”
“当然是对的。”她点着头,语气哽咽却坚定。
怎么能是错的呢?如果自己也如同对方一样智商掉线,在战场上二话不说掉头就高呼“一统天下”什么的,那才真是要被骂的狗血淋头了。
可是这条路是对的,为什么还会这么难过呢?
她总是控制不住自己,总是忍不住会想起曾经坐在樱花树下石桌旁的青年。月光给云粉雪白的樱花镀上了一层浅浅的金光,透过层层花影,钱钱的笼罩在石桌上的一副棋盘,散发执扇的青年招招手示意她来坐下。
她有些记不清自己当时与他曾经具体说过些什么,也记不清两个人下棋下到底多少手,但正是因为如此,记得的部分就在脑中被不断回放,如同凌迟之刑,直到这份感情最终冰冷烟气才能停止。
【如果我有一天厌倦了阴阳术也不想出去找工作,每天只想一觉睡到大天亮胡乱洗一把脸,看话本吃零食,一直混吃等死到八十岁该怎么办啊】
【等你赢得了我,这个愿望就能实现了】
是第多少手呢?忘记了。她只记得,最后他用桧扇抵住额间,无奈的摇着头,向自己投子:
【我认输了】
她一直以为晴明永远都是自己的退路。无论什么时候,只要她想就可以把那所颇有些杂草丛生的宅子当做自己家里,爱打滚打滚,爱抱怨抱怨。直到突然回头的时候蓦地发现退路不见了,它变成了可怕的噬人深渊,将原本忠心耿耿跟随在自己身后的伙伴一个接一个的吃掉。
于是自己亲手挥剑将它斩断。
“夜一觉得没有错,那就是没有错的了。”我爱罗肯定的点头,“我无法为你做更多的事,也没有你这样神奇的体质,不能在危险来临时陪伴在你的身边。”
“但是,如果你回来这里,无论是强大也好弱小也好,荣耀也好卑微也好,在我的眼里,夜一就是夜一,不管怎么样都是。”
“如果你为斩断了你的退路而苦恼的话。”
“我就来成为你的退路。”
作者有话要说:
推一下我的新文!
[刀剑乱舞]我可能来了一个假本丸
单元格小故事
肝刀之余可以看下啊!
第84章 跳崖八十三次
昔日暴戾阴沉的少年坐在夜一的身旁,烛火打出的摇曳的光晕之下,神情严肃又认真。夜一看着如同翡翠一般的眼中倒映出自己的模样,偶尔随着摇曳的烛火摇晃着,觉得面前我爱罗神色突然慌了起来,模样也越来越模糊。
“怎么了…我说错了什么吗…”他手忙脚乱的掏出手帕递给夜一,有些惴惴不安的样子,看着夜一用力在他的手帕上擤了鼻涕:“对不起…我…”
后面的话没有机会出口了。
没有发生你们想象当中的,霸道阴阳师拽住懵懂小风影的领子用嘴唇堵住了他的话!当然不会发生的!夜一抬起手搂住了我爱罗的脖子:“不,你什么都没有说错。”
我只是很感动而已。
她将头抵在我爱罗的肩膀上,她摇了摇。
这个肩膀已经变得可靠,已经不再像自己当初遇见时那样稚嫩,上面所承担的责任沉甸甸的,少年却并没有被压得喘不过气。
真的变成了相当可靠的人啊。
可能是这样的气氛实在是太过放松,或者倾诉完毕之后感到压在心头的包袱也会骤然减轻。那些曾经在无数进退两难的困境与冰冷黑暗的深夜中温暖着,激励着自己的往事,那些如同萤火虫的亮斑,一定是最温暖的色彩的记忆,变成一柄又一柄的利剑,在错愕的表情还未从脸上退去的时候将她贯-穿,狠狠的钉在地上。直到自己与伙伴的鲜血流过肩膀的伤,流过胸口的伤,流过腰间的伤,流过膝盖的伤,流过小腿的伤,最后流过那些褪色变凉的温暖。直到被那些冰冷血红的陈年旧事压得喘不过起来。
她不断以唤醒灵力,强迫自己想方设法恢复原本的实力,洗脑一般告诉自己必须要去复仇的方式敦促着她,决不能将伙伴牺牲性命所换来的葬送于毫无价值的逃避。
她不断的冥想,不断的冥想,即使因为心乱如麻而根本无法达到一星半点的作用,也勒令自己觉不许踏出房间一步。
所以这样骤然的放松似乎让她有些忘乎所以,以至于她紧绷的意识在放松下来后的半分钟内就消失了。
构成绝对空间的沙子有回到了我爱罗的葫芦之中,只留下了一面砂壁。夜一后背靠在砂壁上,头靠在肩膀与砂壁之间,呼吸舒缓又悠长。
相比起每天强制笑着的脸,现在的睡脸显得安心又放松。
我爱罗抬起没有被压着的手,像是在回味着夜一曾经对自己做的一样揉了揉自己的红发,像是找到了最接近的力度,犹豫再三后将手缓缓的放在了夜一头上。
揉了揉。
“辛苦你了,夜一。”他说:“谢谢你这么信任我。”
很久没有睡过这样好的一觉,等到日晒被套的时候才醒来的夜一,习惯性的蠕动着往被子的更深处钻过去,然后…她觉得好像钻到了奇怪的地方。
至少并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有了一个等高抱枕。
她倏地一下从被子里钻出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