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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进门三娥就让春生坐下休息,自己忙着去烧水泡石斛茶。等她端了温茶水转回屋里,春生已经疼得趴在了书桌上,左手攥拳用力抵在胃部,唇色发白,汗湿的头发一缕缕贴在额上。

    “春生,喝一点这个,以前我二姐也有胃疼的毛病,这个挺管用的。”三娥扶起春生,将温茶递到他手里,右手就着被茶杯焐热的温度,解开春生军装上衣的第四颗扣子就隔着一层棉布背心压在春生的胃部缓缓揉起来。

    她的动作春生始料未及,整个人顿时一僵,三娥能感觉到他紧绷的腹肌,自己也有些小尴尬。她只是当给一个小弟弟揉肚子好吗,别搞得这么气氛诡异撒。

    小蛇一样柔滑的一只小手钻进怀里,带着温热逡巡游走,毫不费力就将春生的一池春心搅扰得荡漾起来。他可是血气方刚的少年郎,被女孩子如此对待还是人生中的头一遭,平时身边都是粗犷刚硬的糙老爷们,这温柔一刀直接就能给他捅死在原地,死的时候还得面带微笑。

    春生偏过脸看着她,苍白的唇角勾出一抹得意的笑,真是要死了呢,幸福得要死。

    第53章 有朋远方来

    三娥蹲在椅子旁边帮春生揉了一会儿胃部,春生觉得自己好了许多,这大概就是绕指柔的力量。

    那轻柔的打圈盘旋在他身体里缓缓搅起一股旋风,仿佛一条游走的火龙就快按捺不住要喷薄而出了,春生赶紧伸手抓住三娥的手腕,稍一使力就将她从蹲着的姿势扶站起来。

    “觉得好些了吗?”三娥这神幻之力平时不常用,她摸不准是否能稳定发挥效果,见春生脸上渐渐泛出血色,刚刚担忧的心情也松缓了许多。

    付春生没有回答,仍旧紧紧握着她的手腕。

    三娥觉得这么近距离地看着春生周身仿似有危险的信号弹炸裂,他有一张二次元美少年的面孔,英俊程度丝毫不输给二十一世纪的各位著名小鲜肉,被他这样钳着手腕似乎被动得有些尴尬。

    三娥稍微一挣扎,春生就借着她的力道站起身来,下一秒便将三娥整个人拉进怀里紧紧抱住。三娥的脑袋乱得像蜂箱,嗡嗡乱响却又一团粘腻,一时理不清头绪,两只手也不知何处安放。

    “春生,你……”

    “我喜欢你!”付春生的这一句告白少了两年前的冲动和意气,多了些感伤的语气。

    他一定是当自己刚刚在暗示他什么,“你,误会了,我只是看你难受……以前我也帮二姐揉过,会舒服些……诶,你先放开我……”

    春生哪里肯轻易放手,他闭上眼,嗅着三娥发间的香气,一想到她将来会属于另外一个男人,他周身上下的每一个细胞都像装了炸药一般。

    从前三娥也总是故意不睬他,但那时他知道她心里是有自己的,可自从她逃出况家的柴房同意进何家的门,一切都不同了,他后悔当初自己年少,不懂得如何保护她。

    三娥蹙眉一想,终于给自己的两手找到了合适的位置,拈起指尖放在付春生的肋下轻轻一搔,开始对方还努力忍着,坚持了不多一会儿终于破功,一松手的工夫三娥已经闪身离去钻进厨房。

    春生隔着布帘讪讪地站在厨房门口,侧头对里面说,“我要走了。”

    他以为三娥今天再不会想见他,刚刚自己确实太过唐突了。没曾想三娥挑着帘子走出来,手里拿着一个油纸包。

    “这个是我自己晒的一点药草茶,你带回去每天泡一点喝,对胃疼有效果的。以后吃饭注意些,按时按量,好身体比什么都要紧。”三娥说话的时候神情平静,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似的,平淡得让春生有些失落。

    他也不多说话,提着包袱和药茶转身出去。外头天色已经擦黑,胡同口几个纳凉的老太太瞄着春生的背影窃窃私语起来,怀里抱着的娃娃兀自吮着脏兮兮的手指头,腿上和脸上鼓着几个红肿的蚊子包。

    *

    宽城食品厂的厂门口,两只喇叭斜斜地指向彼此,正高唱着“……只要想起你mao主席,红太阳升在心窝里……”

    下班的人流熙熙攘攘地从正对大门的石板路上三五一群地走出来,偶尔还能看见几个骑自行车的身影雄赳赳地颠簸在人群里,若是哪个幸运儿能被这样的有车一族招呼着驮上一段路,简直就跟被绣球砸中了一样骄傲。

    厂门口的老杨树下站着一个高大的身影,雪白的衬衫披着一层落日的霞光,英俊的外表引得厂里好些人都引颈朝他看过去。这人也不畏缩,仍旧不骄不躁地等在那儿,脚边放着一只蓝粗布的拉链包。

    何同川乘了大半天的汽车,好在按着地址很顺利就找到了三娥所在的食品厂。他的目光投在人群里,却又在三娥出现之前没有任何具体的焦点。

    一辆自行车扭着轮子从他身旁经过,后座上的女人在看到他的一刹那脸色骤凛,差一点从车座上跌下来。姚文友微微转头,“红霞,怎么了?”

    “没,没什么。”林巧珍走出好远了仍旧回头张望,虽然她跟何同川的历史黑得让自己无地自容,但每每见到他,她还是无法按捺自己激动的心情。

    直到车子拐弯再也望不见人影,林巧珍才堪堪回过头来,盯着姚文友那半秃的后脑壳发起呆来,一双手也从他那滚圆的腰际滑到了车座的支架上。

    她暗暗咬了咬牙,心里对况三娥的恨意又从尘封的井底涌了出来,井水,怎么可能永远不犯河水。

    直到人群走得稀落了,何同川才看到三娥招着手朝他跑过来。

    “同川哥,我们班组刚刚开会学习来着,让你久等了。”三娥穿着一件淡绿格子的对襟衫,正将一副套袖从胳膊上扯下来,“带的介绍信吧,我送你去自行车厂那边的招待所住下,今晚休息好,明天好好发挥。”

    石师傅领着几个工友走过来,有人打趣地叫住三娥,“三娥,又有人找啊?”

    三娥笑而不语,待他们都走了才转头对何同川说,“他们平时就爱开玩笑逗乐子,没有恶意的。”

    两人颇辗转了些路程才来到自行车厂附近的招待所。何同川出示了介绍信,服务员递给他一个挂着小木牌的钥匙,照着木牌上的号码来到一间十平米左右的房间。房间里摆设简单,只有两张靠墙放置的铁架床,床上的被子摸上去手感潮腻。

    “没关系,天气热也不用盖被子。”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