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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思拍了拍的背,从怀中拿出从杜征衣物中搜出来的纸,递给吉通。

    吉通道:“什么玩……咳咳咳……”

    “我们要找这个李八仙。”

    “咳咳咳……”

    “我命人打听过,这李八仙是算命的,人家半仙,他偏起个八仙,全城只此一号。”

    “咳咳咳……”

    梁思久不见李八仙的招牌,上前问一个正准备摆地摊的人:“李八仙怎么没来?”

    那人抬眼都没抬一下,自顾的在地上铺了一层摆布,摆上一个个箩筐,道:“好多天都没来了,那人整天神乎其乎,见谁都说你能高中,再摆摊还不仇人寻来?”

    “可否告知住址?”

    “喏,你往这条路走,遇到一个岔道,往右拐,左边第二户人家就是了。可别说我没提醒你,那李八仙在这有些势力,不然也别想在这混,你最好多带些人进去,你看看我这把刀怎样,杀人寻仇绝对必备。”那人一把从腰中抽出几把刀。

    梁思摆了摆手。

    那人也不多说,招了招身后的几个小孩,将小孩一个个抱进箩筐里。

    “……你这是做什么?”梁思疑惑道。

    “刀不好卖,现在改兼卖小孩,卖的好,回家就多生些。客人你看,白白嫩嫩,粉妆玉砌,特好养活,给您打个折,买一送一,您看呢?”

    “……给我捕了!!”

    梁思往指的路走,锦衣卫将那摆地摊的人押住,身后传来那人的叫嚷声 ,还有吉通颤着指头指着他背后,上气不接下气:“你,你给我……咳咳咳……站……咳咳咳咳咳……住……”

    ☆、第30章 通缉李厚

    梁思直接让那摆地摊的领路,到了门口,苏顺敲门。

    “咚咚咚……”的声音几乎和吉通的咳嗽声一样,要没有尽头。

    苏顺抬脚就准备踹门,出来一个老妇人,佝着腰,弯的非常曲,仰着脖子望众人,脖子和脸上的皱纹一道一道,眯着眼睛似乎看不清,有气无力道:“你们找谁啊?”

    苏顺道:“李八仙呢?”

    “你们找我孙子啊……”老妪打开门,蹒跚着身子侧身,示意众人进屋,“我孙子出去了啊……”

    “去哪了?”苏顺质问道。

    老妪不答,往屋中走,苏顺以为她要逃,一把就要去抓她,被梁思止住了。

    只见那老妪掀开门帘,走进屋中一会就拿着茶壶出来,要给人一杯一杯沏茶,梁思瞧她眼睛不方便,立刻示意苏顺。

    苏顺去拿茶壶,道:“不用了,我们问你一些事就行,过会就走。”

    老妪直摆手,道:“怎么能怠慢了客人,你们是孙子的朋友。”

    苏顺望向梁思。

    梁思淡笑:“老人家,您怎么看出来我们是您孙儿的朋友。”

    老妪笑道:“老妪眼睛虽不好,但是这辨认的功力特别厉害,你们这腰间佩的东西别人都没有,每次孙儿带朋友回来,那些朋友身上就有。”

    她指的是锦绶,众人都是目光倏地一炬。

    这边老妪提着茶壶来到吉通面前,道:“这位客人怎么一直咳嗽?你尝尝老妪自己采的茶叶,保管你啊,清洌润喉,立刻不咳了。”

    吉通望见杯子底有一层厚厚没有洗干净的茶垢,蹙了蹙眉,原本不准备喝,但见梁思与锦衣卫都喝了,他犹豫了一会,端起来喝了。

    梁思问:“这屋中就您和孙儿一起住?”

    老妪点点头坐在矮木椅上:“他爹娘死的早,就留他一根独苗,我们祖孙俩一直相依为命,哎,这世道,日子不好过,最近一两年才好了一些,多亏孙儿那些朋友平时接济他……”

    苏顺:“他去哪了?”

    老妪眼中有些泪意:“三天前,他那些朋友约他出去办事,他匆匆就走了,我问他什么时候回来,他也没有回答,哎……也不知道他到哪里去了,有没有吃好喝好……怎么好端端的就要出去这么久……”

    梁思沉声:“你知道他在做些什么事吗?”

    老妪摇摇头,然后兀自嘀咕着孙儿有没有吃好喝好些什么,破败的屋中就在她身后,将她孤单的身影笼罩的有些凄凉。她坐在那儿,仿佛能一直坐下去,目光浑浊的望着门口。

    苏顺望了望梁思,意思是要不要告诉她您的孙儿犯了法,或者带她去北镇抚司调查。

    锦衣卫不言,吉通喝着茶,不咳了却也不说话,一改以往刻薄不耐烦,只是兀自递给了梁思一个眼神,是你向陛下请愿调查的你自己看着办。

    梁思道:“老人家,您上次见到李八仙的朋友佩的这东西是什么颜色?”梁思指了指腰间系着璞玉的锦绶,五品官由黄、绿、赤、紫四色织成盘雕花,下结青丝网,用金银来镀,非常的精妙绝伦、炫彩夺目。

    老妪想了想,眯眼看着苏顺等人踌躇道:“与他们带的有点像,只是好像少了一种颜色,没有红色……”

    苏顺等人是从七品,由黄、绿、赤织成练雀三色花锦绶,下结青丝网,锦绶上面镀着一层薄薄的银色。少了赤色,那么只能是八|九品阶的。

    梁思点了点头。

    微微坐了一会,梁思和锦衣卫拱手告辞。

    老妪一直将众人送到门口,梁思摆了摆手表示不需要送,老妪临走的时候还送了一个西瓜,是锦衣卫推辞许久都没能如愿才接受。

    吉通望着破旧的门阖上,不咸不淡道了一句:“按照律法,应当将她带往顺天府严加调查,也许包庇私藏也说不定。”

    梁思望了他一眼:“吉大人为何不如此?”

    吉通不说话了,胖胖的身子在狭窄的小巷显格外拥挤,半响,他道:“出了徇私舞弊的事,少不了翰林院和内阁沆瀣一气,你知道你这一查,会查出多少人吗?查到哪个人头上吗?”

    吉通说完,似乎也不期盼梁思回答,蹒跚着步子挤出了小巷。

    第二天,梁思上门去敲吉通的门,原本以为吉通无事要么就呼呼大睡要么逗孙儿,竟然在案台上整理卷宗。

    吉通面色一反常态的严肃:“六年前也发生了一场科举舞弊案。苏州的来的两个才子事先知道了考题,被人举报,后来审查其中一名人承认作弊,我顺着他指认的人去翰林院找,却发现这人三天前已经暴毙,后来又陆陆续续有些线索,查了很多人,要么死了要么就离奇失踪了。

    当时圣上还没有登基,先帝对此事决不容忍,当年所有牵扯到此事的人全部被关押候审,一关就是一年,因为一直查不到人,先帝当时身体也极不好,就命令放了这些人,那两个进士也被放出,只判削除仕籍,永不录取。”

    梁思道:“你怀疑这次的舞弊案与六年前的是同一伙人?”

    吉通沉默不言,梁思在看他手中的卷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