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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红纸,梁思问:“这个药是给……”

    焦远低头,拿起药瓶:“大人说这个,是给杜征的,他前几天削梨,手不小心划伤了。”

    “前几天?”梁思语气一顿。

    焦远不明所以:“大人,怎么了?”

    “你亲眼看到他削梨的时候所伤?”

    焦远摇头,道:“是杜兄事后于我所说,大人,有什么问题吗?”

    梁思不语。

    焦远拱了拱手告辞。

    少顷,吉通瞟了他好几眼,但见他蹙眉一直不语,实在坐不住了,就道:“你下面准备查什么?”

    梁思道:“我要去问问那个打更的。”

    吉通有点不乐意。

    梁思淡然拱手:“大人若是有事,下官一个人处理亦可。”

    求之不得,吉通立刻点头告别,一溜烟就不见了。

    “你们将所有簪花的碎片找齐,然后找一个地方复原。”梁思对锦衣卫道,下了楼。

    “叩叩叩。”

    一个小门打开了,李小壮看着门外一众墨蓝飞鱼服的人,睡眼惺忪的眼立刻睁大:“大人,有什么事吗?”

    “前天夜里,是你在鸿达客栈那条街上打更?”梁思问。

    李小壮点头,将几位大人请进屋中,他忙穿上整齐的衣物,恭恭敬敬站立在一旁。

    梁思道:“你也不用太拘谨,我们问你几件事就成。前天晚上命案你可听说了?”

    李小壮忙点头:“俺早就听说了,那个高状元还在俺这买过水果,没想到没几天就死了。”

    “你当天晚上可听到什么,看到什么?”

    “俺酉时打了一更,当时俺见鸿达客栈还挺热闹,那些进士似乎才回来,俺绕着西北二街一路打更,等到了戌时打二更的时候,客栈已经安静很多了,因为俺听说他们是去了国子监然后礼部设宴款待,俺心中一直羡慕那些读书人,就经常抬头瞅着他们读书的样子,想着哪天也能高中,呵呵,不过俺也只是想想。”

    李小壮尴尬的抓了抓头,又道,“俺在二更的时候抬头看到大多数厢房已经熄灯了,只有几间还亮着。”

    “哪几间?”梁思问。

    “嗯……从东面墙数第一间和第二间都是亮着的。”

    他说的是高修平的和杜征的房间。

    李小壮道:“到亥时三更多的时候,第三间也亮了起来,不过只亮了一会。到子时的时候只有两个房间亮着,第一间和第四间,第一间一直亮到天亮,俺也是早上才知道原来死了人,第四间……”李小壮声音小了下去,“有点古怪,总是有黑影在窗户上,每次都是子时这个时间,来无影去不踪。”

    李小壮越说越小声,打了一个寒颤,觉得那位状元是不是遇到了什么无头鬼。

    梁思知道第三间是焦远房间,第四间是晋洪哲,没有理会李小壮的疑神疑鬼。

    梁思又问:“亥时的时候是不是有人从里这买梨?”

    李小壮点头,笑道:“焦榜眼,他与杜探花最喜欢在我这买水果了,我还跟别人说就是因为吃了我的水果,鸿达客栈才连中三甲。”

    “你注意到第一个房间吗?”

    李小壮点头:“那个房间的人一直在案前苦读,经常读到很晚,那天晚上我听到那个房间似乎东西碎裂的声音,但是当时人影已经不再窗前,我就想可能是里面的人碰到了什么东西。”

    “你说的是什么时辰?”

    “子时多了。”

    正是高修平死亡的时间!那个时候就是凶手行凶的时候!

    梁思追问道:“你还看到什么?”

    李小壮摇头:“第一间我没注意到,不过不久后,第二间本来熄的灯又亮了起来,灯光下,我看到有人一直坐在窗前,手中好像还拿着一样东西,有点像刀……”

    梁思目光一动。

    ☆、第28章 杜征之死

    翌日,天边太阳只露出边角,梁思外的门被敲的直响,梁思昨晚回来的晚,此时睡得很熟,没有听到,是管家困眼朦胧的去开门。

    “老爷,有个顺天府府尹来找你。”管家眯着眼,一副困极了的样子,说完就走。

    梁思正穿衣服,吉通就错过头发糟糟的管家,奔进了梁思屋中,道:“大事不得了了!”

    梁思看他如此焦急,睡意醒了大半,道:“又有命案?”

    吉通摇头:“比这大多了!陛下要来顺天府!”

    “……”梁思愣了愣,既而没好气瘫在床檐道,“陛下来顺天府就来呗。”

    “你说的轻巧!”吉通指着梁思,原地来回踱步,“陛下此时来顺天府,不为状元的案件还能有什么事?你说我们查的一点头绪都没有,一个嫌疑人都没有抓到,抓到还被你放了,陛下如何看我们?”

    梁思瞟他一眼,不急不慢的穿衣,不咸不淡吐出四个字:“据实说呗。”

    吉通连连摇头。不能说实话,绝对不能说实话,陛下会认为他们办事不利。

    吉通一脸忐忑的到圣前,梁思一脸悠然,小皇帝已经在府中坐了许久,看见两人道:“太阳都晒屁股了,两位爱卿才姗姗来迟。”

    吉通“扑通”一声跪下,声线发抖:“臣怠慢了,怠慢了,请陛下责罚。”

    “跟你们开玩笑而已,干什么这么认真?”小皇帝笑道。

    吉通抹了抹汗,站起。

    小皇帝嬉嬉笑笑,摊在太师椅上,晃动着脚道:“吉通,你府中有什么好玩的没?”

    吉通一怔,又开始冒汗:“禀、禀陛下,臣府中并没有好玩的。”

    “你呢?”朱厚照转头看梁思。

    梁思正颜躬身:“禀陛下,臣府中也没有。”

    朱厚照不满,嘟起嘴:“宫中都玩腻了,你们这也没什么好玩的,你们就是这样招待朕的?!”

    吉通如临大敌,立刻道:“陛下,不若您看看梁大人如何审理案件,梁大人断案如神,民间都称他为‘赛包拯’。”

    梁思望向吉通,他什么时候多了一个这样的外号?

    吉通大人视若无睹,一张笑脸对着圣上都笑出褶子来了。

    朱厚照想了想,道:“对了,你上次上表说已经抓到犯人,不知道现今审的怎么样?”

    吉通大人面上笑容怔住,这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他万万没有想到圣上万年看不了一章奏章的人,怎么正巧就抽中了自己的奏章,多希望被埋没,多希望被扣下啊。

    此时悔恨已迟,吉通使了几个颜色给梁思,该怎么糊弄,不,该怎么伸张正义?

    梁思拱手:“陛下,臣心中确实已有怀疑的对象。”

    朱厚照问:“是谁?”

    “今科探花杜征。”

    朱厚照咦了一声,梁思徐徐道来,“臣有两个人证能证明他当晚有异样。一是,打更夫李小壮,他看到杜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