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场合自然与女眷没什么关系,可今日内外命妇都需入宫向皇后朝贺。
瑶娘在榻上磨蹭了很久,直到玉蝉第二次悄悄来跟她说,该起了,小公子都起了,她才撑着从榻上起来。
晋王不是人,明明知道今儿日子关键,还是禽兽地压着她厮混了半宿。关键她也不争气,拒绝得一点都不坚决。
没有睡好又浑身酸痛的瑶娘,憋了一肚子气出去,见晋王已经收拾好坐在桌前了,当即瞪过去一眼。可惜气不足,在看到晋王微微的眯眼后,她很没出息的就将白眼收了回来。
再去看小宝,她问:“还疼么?”
小宝摇了摇头。那药膏药效极好,当时抹上就不疼了,早上起来他偷偷看了一下,也消肿了。
用罢膳,分开行动。
晋王先行入宫,瑶娘这边迟点没什么。把晋王送走,瑶娘磨蹭着带着小宝和月月出门上车,在车上她又睡了会儿。她特意交代不用赶着,等她睡醒了东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而玄武门这里刚好轮到他们的马车入宫。
整整折腾了一个上午,等用罢宴出宫已经下午了。晋王已经出宫了,让人来递话在宫门处等着她。
瑶娘同庆王妃一起走的,到了玄武门,不光晋王在,庆王也在。
互相道了别,各自分别上车,瑶娘被晋王搀上车的同时,却被什么吸引住了目光,她眉头不禁一拧。晋王问:“怎么了?”
她摇了摇头:“没什么。”
等上了车后,瑶娘还在想方才看到的那一幕,韩侧妃上车时不小心踉跄了一下,庆王从旁边搀了一把。
按理说这没什么,可瑶娘总觉得看着有些不舒服。她将这归咎于因为自己和庆王妃好,而韩侧妃伤害过对方。同时,她不禁想起这两次见庆王妃,对方异常沉默的样子。
☆、第157章
==第一百五十七章==
“谢殿下。”
“快上车。”庆王收回自己的手道。
韩侧妃有些失望地看了自己手肘一眼, 也没多说话, 点点头便低头入了车。
另一辆马车里,庆王妃隔着车窗看着这一幕, 眼波动了动。
身旁,珠珠拉了拉庆王妃的衣袖,“娘, 我困了。”
庆王妃将她抱进怀里,柔声道:“困了娘抱你睡。”她一手将车帘子拉上,再不去看那一切。
到了庆王府, 庆王翻身下马来到马车前, 先把琰哥儿接了下来, 又去抱珠珠。珠珠睡得像个小猪一样,下车都没醒,庆王妃牵着琰哥儿,跟在庆王的身边往里行。
“啊呀……”
身后传来一个女声, 正是韩侧妃的声音。
扭头就见她一手抚着小腿,眉心紧蹙, 一脸痛苦的样子。她旁边跟了个丫头,有些手足无措的看着她。
庆王不禁停下脚步, 韩侧妃见庆王望了过来,当即含着泪花唤了一声:“殿下, 我的脚好像扭了……”
庆王有些犹豫地看了看她, 又去看庆王妃。
庆王妃面无表情,那边韩侧妃又痛呼了一声, 庆王有些犹豫地道:“她怀着身子……我送她回去就回来……”
庆王妃伸手接过珠珠,没有说话,低着头就走了。
见那众人拥簇离去的背影,庆王眼中闪过一抹低落,直到那边又唤了他一声,才缓缓走过去。
“娘。”琰哥儿有些担忧的唤道。他只有在人前才会叫母妃,平时都是唤娘的。
“怎么了?”庆王妃含笑看着他。
“没什么。”琰哥儿摇了摇头,掩下眼中的担忧。
*
除了初二这天在府里闲了一日,从初三开始,晋王就带着瑶娘和小宝出门四处拜年饮宴。
先去的自然是宁国公府,整整热闹了一日,接着惠王府、安王府、代王府和永王府。前者是拜,至于后面的鲁王府、庆王府等,则是请上门才会去。去别人府上都是提高警惕、走马观花,连着几日,瑶娘都累得不轻,直到庆王府的人请上门,她才终于露了一个笑容。
到了这日,睡到辰时才起,收拾洗漱用过早饭,备了车马去往庆王府。
庆王府与其他几府别无不同,都是一派喜气洋洋。下人们打扮光鲜,满脸带笑,这种时候哪怕是家里有丧,也得先等着年节过去再说。
庆王自然不单只请了晋王一个,而是几位哥哥都请了。
除了惠王没带王妃,其他诸王俱都带着王妃前来。倒是晋王带着瑶娘,旁人如今都晓得晋王府恐怕是发生过什么事,那晋王妃失宠被送去庄子养病,也是见晋王寻常带着瑶娘出入习惯了,弘景帝都没说什么,旁人自是不会多言。
逢着这种时候,自然是怎么喜庆热闹怎么来,庆王府也请了唱堂会的戏班子。现下京里流行看戏,会不会唱的都能跟着哼几句戏文。瑶娘倒是不喜,武戏觉得太闹腾了,文戏她也听不懂。耐着性子陪着听了几回,每回都是头昏脑涨的。
与晋王说,晋王说她听少了。
还别说,瑶娘以前还在家时,确实没听过几次戏,也就是小时候有两回县城里有富户人家请戏班子唱庙会,跟着听了两回,却是人山人海,连个旦角的影子都没见着。
还没到中午摆宴,大家就坐在观戏楼看戏。
这种场合自然少不了小孩子,八个王府加起来二十多个孩子,大的跟大的到一起玩,小的跟小的一起玩。至于再大些的,则都是陪在父王或者母妃身边。
例如惠王家的世子赵祚,例如安王的大女儿十四岁的荣霞郡主。荣霞郡主长得像安王妃,圆脸细目,一派娴静,话也不多,不是有人跟她说上话,大多都是陪坐在安王妃身边默不作声。
几个妇道人家聊着聊着,就聊到荣霞郡主的婚事上头了。
几位王妃中吴王妃最小,倒是她最多话,把荣霞郡主都问得面红耳赤直想躲了,还是不收口。瑶娘和庆王妃对视了一眼,也没有插话,就默不作声坐在旁边听着。
男人们坐在另一边,与这边隔着一道穿堂。从这边可以清楚地看到那边情形,却是听不见说什么。
另一头,几个半大的孩子呼啸而来,呼啸而去,一会儿跑上楼,一会儿跑下来。与平时在宫里见着的完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