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弟,平日不显山不露水,没有泽铭的文武双全胆识才华,倒是有些歪才,先前做了一架两三人高的大水车,拉去田庄试用了……”
当初皇帝也只是一时兴起,所以听说此事,就随便派了人过去观看,却不料那人回来禀报后,他才发现这竟是件利国利民的大好事。北方河水少,水田也不多,这还罢了,若是能将这水车用到南方,所谓湖广熟天下足,到那时在调节旱涝上起一定作用,能为朝廷多起多少粮仓?
农为百业之本,皇帝一直是这样认为的。随着如今海贸盛行,苏浙等地许多良田改种桑麻,粮食问题就日益紧要。有了这水车,就等于增添了一件利器。是了,先前泽铭说过,他那无所不能的女中豪杰夫人在自家后院试种了一些作物,别的还好,那个叫做玉米和红薯的东西产量非常惊人,且对用地的要求不高。那时自己还没放在心上,如今看来,或许可以把人叫进来好好问问,取些种子试种,真像泽铭所说,便可以推广到全国。
荆妃见皇帝陷入沉思,不敢打扰,目光专注盯着皇帝面色,忽见他长长吐出一口气,面上露出笑容,心里不由也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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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采薇也没想到水车的效果会这样好,就连一向对二儿子横竖看不顺眼的荆侯爷,这一次看到水车后,都破例没有叫荆泽贤过去骂一顿。虽然面上仍做不屑一顾状,说什么“不务正业,耗费银钱,奇淫巧技”之类的话,但这已经让二爷喜出望外了。
在田庄住了五天,听说京城关于她和**路的流言几乎没有人再提起,众人便启程回京。
回到府里,方采薇刚去看了团团圆圆,还没等和两小只亲热一回,喂点东西摸摸毛,就有人急急找过来,说是皇上宣召她和荆泽贤觐见。
☆、第二百六十六章:态度大转变
这事儿奇怪,找荆泽贤她倒能明白,必定是水车的话传到皇帝耳朵里,让雄才大略的皇帝陛下敏锐意识到这大家伙的价值。可是找自己进宫做什么?莫非是这段时间没去后宫,慧妃娘娘想她了?
虽然如今慧妃重回后宫,镇宁侯府的地位也是水涨船高,然而毕竟是经历过大起大落的人,听说荆泽贤和方采薇被召进宫,哪怕理智上告诉自己应该是为了水车的事,是好事儿,但荆侯爷和常夫人心里终究还是有些不安。直到两个时辰后,二人一起回来,听说皇帝嘉奖了荆泽贤,又因为方采薇“献”种子有功也给了赏赐,府中人这才欢喜起来。
“哪里是我自己主动献种子的?皇上叫我过去,详细问了玉米红薯等的特性,如何种,我难道敢欺君?结果一说出来,果然,下一句话就是‘这么好啊,那秋收后拿些种子给朕,明年我让人在御田里种种看’,得!这就成了我进献种子的功劳。”
从老太君屋里处来,方采薇忍不住向梅姨娘小声吐槽,却听对方笑道:“叫我说,奶奶就不要得了便宜还卖乖,别人想求这样的机会都求不来呢,更何况皇上赏您的十匹布料一斛明珠,就买一千一万份种子也买下来了。”
“这倒也是。”方采薇点点头,但旋即又道:“哎!不能这么算,你要知道我那些种子的意义,真正要是推广开来,玉米红薯这都是最适合北方的作物,到时天下再没有饿死的人,大夏国力强盛,多少斛明珠能换来这个结果?”
“可是若没有皇上,嫂子只能将这些种子种在后院,多说在田庄里再试种几亩地,也不可能得到这样的结果啊。所以还是皇上知人善任,才能让嫂子得这份儿大功德。”
身后荆泽贤的声音响起,方采薇回头看着他,冷哼道:“好嘛,这是得了皇上嘉奖,心中高兴是吧?立刻就替他说起话来,真是一个忠心耿耿的好臣子啊,日后是不是还要肝脑涂地鞠躬尽瘁,以报皇上知遇之恩呢?”
荆泽贤显然是真开心,听了这话,只点头嘿嘿傻笑:“是啊是啊,我也万没料到这么点东西,竟然就能入了皇上的眼,还得到他的夸奖,这真是……怎么说好呢?简直太意外了,受宠若惊,这滋味我算是明白了……”
方采薇:……要不要奴性这么深重啊喂,发明家的骨气呢?算了,这是封建社会,讲究雷霆雨露皆是君恩,小叔子一直怀才不遇,忽然间一个大馅饼砸下来,他还能措词清楚,很不错了。
此时已经来到院门口,叔嫂两个分道扬镳,荆泽贤兴冲冲就要往二门外的书房去,忽见宝珠站在前面树荫下,看见他便上前盈盈笑道:“二爷这是要往哪里去?奶奶特地让奴婢等在这儿请您呢。”
荆泽贤一下停了脚步,皱眉道:“你们奶奶有事吗?没有事我先去书房了。”
宝珠笑道:“有没有事奴婢不知道,只是从没见奶奶这样高兴过,姨娘也在呢。二爷若是去书房,咱们院子里也不是没有,不如先回去,若有什么东西是在二门外书房里,我让小厮们拿回来就是了。”
荆泽贤一听说母亲也在,无奈之下只好点头,于是回到院中。
刚进院门,就被吓了一跳,只见院里十几个丫头婆子分成两列站在那里,贾姨娘与温氏则站在所有人的前面,看见他,都是笑容满面,温氏便微微一福身,含笑道:“二爷这一次也算是鱼跃龙门,给咱们府里争了光,妾身在这里恭贺二爷了。”
“这是做什么?”
荆泽贤忽地想起从宫里出来时,方采薇打趣他的那一句“衣锦还厢”。然而他一直被忽视冷落,忽然间得到这样热情对待,竟只觉着浑身不自在,连忙挥手道:“行了行了,都散了吧,杵在这里吓我一跳,都没有事情做吗?”
“二爷真是的,大家这不都是心里高兴吗?咱们二房憋屈了这么久,可也有这扬眉吐气的一天了。”
温氏笑意盈盈,挥挥手让下人们散去,这里贾姨娘也哽咽道:“可不是,二爷从小就是我带着,到现在长到这么大,可总算也让我风光了一回,日后看谁还敢看轻我。”
这话让荆泽贤有些不舒服,心中喜悦一下子没了大半,因回屋坐下后就皱眉道:“姨娘莫说这种话,这府里谁敢看轻你?老爷太太对你都很好不是吗?”
“你哪里知道这里头的事情?”贾姨娘哀怨地瞪了儿子一眼:“这些年,我让太太压得都快喘不过气了,难道你就没看见?”
荆泽贤差点儿气笑了,刚想说太太怎么压着你了?太太对你还不够好?就是府里最艰难那会儿,又何尝少过你的月银月供?我和三妹妹何尝受过半点白眼欺凌?老爷对你更不用说,别人家是人未老就已珠黄,您这倒好,老爷念旧,到现在对你还是呵护的,怎么就成了被压得都快喘不过气?
要么说荆二爷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