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二郎。这些天我一直在想你……”
还有更多肉麻的话,当着小孩儿的面容华没好意思说出口。
至真适时地将二郎给拉到了自己的怀里, 抱着二郎一整揉搓, 然后说:“好了, 我先来说正事, 是这样的, 我得回我师父那里去, 今日是专程来给你们道别的。”
听到至真要走, 二郎才将注意力放在他身上,急忙拉着他的袖子说:“啊, 义父,你这就要走?”
至真抱着二郎, 叹气道:“没办法啊,师父给我来信了。不过你别担心,我倒是很自由, 随时都能来找你们。只要你爹不打算再藏起来就好。”
说完至真便有些埋怨地瞪了辛沐好几眼。
反正都已经被发现了,辛沐也没打算再躲,他轻笑着对至真摇摇头,至真总算放心,继续看着二郎说:“小东西, 义父真舍不得你,但是又不得不走,哎,你可一定要天天想我啊!”
“当然,义父,我一定会天天想你的!”
二人依依惜别再三,至真才终于是要走,马而这时车都已经在门口等了他许久。
“不必送了。”至真上了马车,对站在门口的辛沐、容华、二郎说,“我真走了!早就不想管你们之间的那些事情了!我现在就去过我的逍遥日子。”
辛沐深深地望着他,道:“若是我去了别的地方,我一定会给你来信的。”
容华听到这话便就开始紧张,他站在辛沐身边,欲言又止地望着辛沐。
至真偷偷地笑了一声,说:“以前总是你离开,这一次,总算是我主动离开你了……”他顿了一会儿,这才郑重地说,“保重。”
辛沐对他回以微笑,道:“保重。”
车夫挥了挥马鞭,马车便缓缓前行。
至真将车帘掀开了一个小小的缝隙,偷偷地看着还站在门口的两大一小。容华一直看着辛沐,辛沐则在同二郎说话,二郎时不时偷偷打量一下容华。
这幅场景实在是有趣,至真低头浅笑,最终放下了车帘。
到如今,至真也可以这般从容地撮合这两个人了,当年年少时那些模糊的好感,也终于在岁月中慢慢变成了别的感情,辛沐是他的挚友,也是他的亲人。而真正和辛沐的命运拴在一起的,一定是容华。
至真觉得辛沐有些好笑。他愿意不顾一切地救容华的命,以为容华要死了的时候,也是真心地悲痛,可当容华好端端地站在了他的面前,他却是一副恨不得立刻和容华撇清关系的冷淡态度,这实在是太矛盾了。而辛沐不是一个矛盾的人,让他变成这样,唯一的解释就是,容华对他来说,的确是不一样的。
不管是辛沐并没有意识到,亦或者他在刻意逃避,但现实就是这样。
至真是真诚地希望,他们能有一个好的结果,而他也坚信,一定会这样的。
*
马车消失在街角,至真离开,容华便也没有了留下的理由,辛沐漠然看着容华,似乎都在脸上清晰地写着,没事我便要送客了。
“辛沐。”容华叫了辛沐一声,却又不知说什么好。他要说的话实在是太多了,但若是辛沐不想听,说出来便没有意义。
容华并不明白,为什么他们又走到了死胡同里,他原以为,辛沐躲了六年之后还肯再次出现,便是他们他们之间的转机。可现在看来,尽管辛沐救了他的命,却并不是要和他重归于好,他不知道辛沐因为当年的事情不原谅他,还是对他有了新的不满。
容华真的很想像从前一样耍无赖,死皮赖脸地缠着辛沐,可现在和从前的状况不太一样,辛沐不再是一个人,还有一个六岁的孩子。容华不想让二郎对他有反感,像从前那些不要脸的事,他不敢在孩子面前做。
况且更重要的是,他现在真是怕了辛沐,怕自己再做出让辛沐反感的事,辛沐又会偷偷躲起来,好几年都不露面。
容华真的是无法再经历那样一个地狱般的六年,仅仅是回想,都仍然会让他不自觉地身体发颤。
所以现在他完全不知道应该应该拿辛沐怎么办才好,除了来见一见他,解除心中的相思之苦以外,他真是什么都不敢做。
三个人就这样大眼瞪小眼地互相看了许久,容华怕辛沐不耐烦了,最终还是由他自己打破了沉默,非常自觉地说:“我只同你说几句话就走。”
辛沐没应声,倒是二郎,非常懂事地行了礼,自己先回了房。
容华目不转睛地看着二郎的背影,心中又纠结了起来。
“殿下想说什么?”在二郎走远之后,辛沐便开口。
只有他们两个人之后,容华反而没那么紧张了,说话不再结巴,人也恢复了以往的风度翩翩,他看着辛沐,想了很久,之后便又觉得,反正说什么都是一样,至始至终,他的心都没有变过。
容华淡淡地笑了一声,用温柔的目光包裹着辛沐,开口道:“也没什么,反正你也知道我的心思。”
辛沐垂眉,并不做答。
容华等了一会儿,便又继续笑起来,那笑可以说是十足地好看,尽管已经落到了夫人孩子都嫌弃他的份儿上,那骨子里的潇洒还真是无法掩盖,他轻轻的一笑,任谁家的少女看了也会沦陷在其中。
可辛沐不吃他这一套,看也不看他一眼,更不说回他的话。
容华仍旧笑着,只是有些失落地低语道:“我总是怀着希望的,我也永远都不会放弃你……你救了我的命,已经是天大的恩惠了。我现在不敢对你奢求太多,只是……求你一件事,若是你要离开越州,不要偷偷地走,你让我知道你在哪里就好。我已说过,我可以不烦你,也可以不出现再你面前,只要让我知道你过好,我便安心了。”
说完这句话,容华整个人都绷紧了,他生怕辛沐撂下一句“那你现在消失别再出现”,若辛沐真是这样说,容华倒还不知道怎么下台。
“殿下派人看着我,不就好了?”辛沐开口,语气略带嘲讽。
容华一愣,突然觉得既然辛沐没有直接把他的后路堵死,或许并没有不想再见他的意思。
可容华正在暗自欣喜的时候,又看到了辛沐生气的脸,他应当是想起了从前的事情,因此不太高兴,他斜睨了容华一眼,冷冷地开口道:“殿下不是喜欢把我当做囚犯一样看着吗?。”
原本辛沐不是个刻薄的人,可也不知道为何,只要面对容华,很多刻薄的话,辛沐也能说出口。他冷心冷情,很少在乎任何人,不管是喜欢亦或者怨恨,唯独容华,能轻易将辛沐平静的心绪打破。
辛沐当然明白,这意味着他对容华和旁人有些不一样,并不能用简简单单的怨或者恨来解释。
但更多的东西,辛沐想了很多年,也未理出一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