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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父,她不懂巫术,却也听淳耳听过。一滴精血,怎么就要了胡统领的命呢。

    三娘抬头看了眼说着话的北凉,皱了皱眉,又松开,转头看向卓夷葭补充道:“主子有所不知,除了精血之外,胡统领还用了自己的魂魄。他是战场上厮杀出来的人,魂魄是军魂,招魂之术万分凶险,一旦有小鬼干扰,就会反噬,你跟胡统领都有危险。只有军魂为鬼将护卫,才能保证巫术成。只是……”

    三娘说着,顿了顿,又叹了口气:“只是如此,巫术之后,身为鬼将的魂魄就要飞散。胡统领他……”

    声音戛然而止,谁也没再说话。

    卓夷葭双手撑在石桌上,目光看着桌上的大理石花纹,眼眶有些红。她没有言语。

    重生之后这十几年,她从未问过,也从未想过,原来她的生,建立在无辜者的死之上。听过之后,一时间心里头堵得慌。都不知道说些什么。

    良久,卓夷葭抬起头,看向北凉,声音有些哑:“所以我的三魂,就在胡统领魂飞魄散下重生了,且是多年后重生在我亲表妹身上。顺便挤走了我表妹的魂魄。”

    虽然重生之后,所有人都说她是在卓夷葭这具本尊一跤摔的不省人事之后醒来的。都说是大难不死,都说是死了又活。

    连三娘跟淳耳都说,她的活,是因为卓夷葭的魂离了之后。说这是必然的,就算她不重生,卓夷葭也生死难料。

    可是说那么多,她心知肚明,就是她鸠占鹊巢了。这么多年她一直不敢深想,怕一想。就为自己的生感到罪责。摔一跤而已,哪儿就能那么生生的把人摔死啊,若不是她的魂魄强行被巫术入体,表妹大概也是会活下来的。

    所以刚重生那个月,她难受了一个月,脑袋像是被东西挤进来要炸开一般,整个身子不明所以的就开始撕裂般的疼痛,夜夜梦魇。

    如今再想,那一个月,大概即使表妹跟她争夺自己身子的时候罢。

    卓夷葭抬起头,看向前面挂着灯火的花树,眼眶有些红。她抿了抿嘴,哽噎着咽了咽。眼里哀伤之色渐起。可负罪感和无尽的愧疚之外,却是坚定。

    虽然自责,但是她不能后悔。

    因为,她必须要生,生了,才能算清当娘的血海生仇呀。

    第四百七五章 夜深

    卓夷葭深吸了一口气,憋回红红眼中的愧意。转头看向北凉:“你将才说当年淳耳进宫取得是我三魄,后来补上六魄才重生的。这六魄,又哪儿来的?”

    她听话,向来仔细。北凉闻言,不由的转头,跟三娘对视一眼,两人的脸倏的就怪异起来。

    比将才提到胡统领更加怪异。

    三娘手里打着的团扇停住,抬头,看向卓夷葭,脸色严肃又灰白。她紧紧抿着嘴,看着卓夷葭。

    不知为何,卓夷葭心中忽而升起一阵恐惧之感,有些难以呼吸。她立马抬手,冲着三娘摆了摆:“罢了,不要讲了。我突然不想听了。”

    严格来说,应该是不敢听了。不知为何,她突然不敢听了。

    如此,也就不要听罢。

    三娘刚张着的嘴,停了住。她看着卓夷葭,闭上嘴,有些后怕的呼了口气。点头应声。

    卓夷葭转头,看着三娘。然后回过头再看向北凉,将话题扯回正事上:“问起胡统领,是因为皇城禁军。我们如今在朝廷中安插拉拢的人手规模势力可谓不小,属兵部管辖五城兵马司也不算大事了。但最主要的,是皇宫羽林卫和京城禁军,这两路是由天子直接号令,且都是从各个军中选拔出来的优良军士,队伍整肃军力老练。而且规模也不小。他们在一日,我们胜算就少一分。”

    “所以这两个是我们最大的问题。”三娘复而打起扇子,接过话说道:“不过大问题归大问题,若是真要争锋对起来,那也不一定是我们的对手。”

    京师禁军跟羽林卫一个管京城,一个管皇宫。两个都有皇帝直接号令。虽然装备精良且训练有素,可两个军队加起来不过五万人。离京城不远的青州,他们可还有十万穿甲带胄,配剑操戈的精良军士十万。

    卓夷葭听着三娘的话,摇摇头:“是不一定赢。可说的是‘不一定’。我要的是‘一定’赢。”说罢,卓夷葭抬头,看向北凉:“今日召你前来,最重要的一件事,便是准备让你派人潜入禁军跟羽林卫之中,看看能不能下手。若是能逐个击破,那自然是好极。若是不能下手,那就不要轻举妄动,以免打草惊蛇。”

    北凉听着卓夷葭的话,点点头:“我回去就计划。”

    听着北凉的话声落下。卓夷葭抬头,看了看夜空,而后站起身:“今儿的事都说完了。天色也不早了。北凉哥你也早些休息。”

    北凉亦是站起身子,看着卓夷葭点点头:“路上你自个儿当心些。”

    卓夷葭的点点头,接过三娘递来的面具,带在脸上,大步向外跨了出去。

    夜黑风高,一旁的草木中有蛐蛐儿的声音。枝头的鹰鹃时不时叫着,划破夜的寂静。

    卓夷葭是由三娘护送回去的,从地道内到京城。刚到住宅,三娘便要回去,被卓夷葭制止。她推开房门,转身看向三娘,开口道:“三娘,进来。我还要问问你宫中的事。”

    第四百七六章 后宫诧异

    “主子。”一旁的屋中走出红珊跟知画。

    卓夷葭转头,看了看两人:“你们在外头守着。”说罢,转头看向一旁的三娘:“三娘,你跟我进来。”

    “是。”三娘敛眉应声,而后跟着卓夷葭走进了房内。

    红珊跟知画站在门口。红珊站在门槛上,看着走进去的两人。一旁的知画上前一步,拉上了屋门。

    两人就这么站在屋外,静静的守着。

    屋中,秉烛通明。

    卓夷葭坐在屋中,右手放在一旁的桌上,另一只手撑着左腿,面上难以捉摸。

    三娘站在卓夷葭旁边,双手抱在腹前,微微低着头也不讲话。

    “三娘你先坐着。”卓夷葭转头,看了眼身边三娘。看着她坐定,这才转过坐着的身子,对着三娘:“三娘,你那儿可有没有合适的姑娘?”

    “合适的姑娘?”三娘面上的迟疑之色闪过,看着卓夷葭又道:“主子想要亲信么?”

    毕竟身边的红珊和知画在京城不能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