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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天机看了看杜若:“把她带回帮里,好生照看。逍遥剑法全部传给她,就当,就当我自己的女儿看待。”

    杜若挣扎开叶天机的手,走到杜鹃面前:“大姐……”

    杜鹃忍住泪,摸了摸她的脸:“去吧,照顾好自己。再过几年,姐姐就去接你回来。”

    杜鹃和叶天机立在竹林里,看着杜若的身影在萧瑟的秋风里越来越远。

    ☆、第九章  司隐的真实身份

    杜鹃直望到杜若消失在视线里,才回过头对着叶天机道:“对于我来说,这就是人质,对于你来说,算是个负担吧?”

    叶天机摇摇头:“就算是个负担,我也是心甘情愿。”

    杜鹃抿嘴笑了笑:“为啥是我?你就那么确信我能做到?”

    叶天机打了个哑迷:“天机不可泄露。”

    杜鹃“哼”了一声,不再理他。这个老神棍,就会糊弄人。

    杜鹃已经在这座小院里生活了三个月。日常除了练剑别无它事可做。偶尔的,心血来潮她会采些野菜做顿饭。其他时候,都是有人做好了送过来给她吃。

    不管怎么说,干旱怎么严重,杜鹃是再也不用担心饿肚子了。这恐怕也是她还能安然呆在这里的一个原因吧。外面凄风苦雨,既然有个大厦可以避身,为什么要傻乎乎地往外跑呢?

    小院和湄水镇离了十万八千里,杜鹃也不知道这是在哪里。好在小院也是临山靠水,想来叶天机为了寻找这么个地方也是费了一番苦心。

    杜鹃无事可做的时候,就会拎着水桶去山上挑水。水质甘甜,夏日里饮一口当真能瞬间解千愁。

    卯时起床,戌时入睡,杜鹃感觉自己又回到了上一世的初中。不过同初中不同的是,这里几乎看不到人。除了叶天机偶尔过来,这座三进三出的院子都独属她所有。

    练剑是枯燥的,也是极为疲乏的。常常是一天忙下来,休息的时候倒头就睡,全程没有一个梦降临。

    初中那么辛苦是为了读个好高中,然后是念一个好大学。而现在,完全不知道为了什么这么拼命。为了司隐吗,司隐已经不在了。为了杜若,杜若现在也同自己一样辛苦吧?不能多想,想多了会觉得人生无聊,无知无觉反而能活得自在一些。

    这一日晨光笼罩,杜鹃一身汗地停了下来,把剑立在空地上,对着小院呆呆出神。

    篱笆旁是盛放的野菊花,黄灿灿的晃人的眼。杜鹃想起那一日她在叶府后花园关于菊花的一番话,如今看来可不是正应在自己身上。叶天机,他是故意的吧,故意弄了一片菊花来提醒她?

    说曹操,曹操到。叶天机背着手从远处走了过来:“姑娘又有什么新见解?”

    杜鹃转过头,看他逆着光走过来,那一脸笑怎么看怎么欠揍。

    “叶大侠,怎么有时间来瞧我这小人物了?”

    “唉,和你说了多少次了,喊师父别喊大侠!”叶天机无奈地提醒道。

    “大侠多威风,怎么,你不喜欢?江湖上不都称你为大侠吗?再说了,师父可不是随便喊的,万一整出个师徒恋怎么办?”杜鹃细细地和他解释。

    叶天机:“你个小丫头,脑子里整天想的啥?”

    杜鹃:“终于不装了,怎么不叫我姑娘了?哼哼,伪君子!”

    “我说,你怎么和我这么大的仇?你说说,我好好照顾你妹妹,又认真教导你练剑,我哪里对不住你?”叶天机一脸的苦闷。

    “别,别在我面前装无辜。你自己做的啥自己心里明白。”杜鹃虽然不确定他背地里做了什么,但是十分肯定如果他没有从叶涤手里抢来她们姐妹俩,跟着叶涤铁定比现在好过。

    “我说姑娘呐,咱们得往前看啊!你还不知道吧,四皇子已经开始行动了,当今皇上,这皇位怕是做不久了。四皇子先是取得了皇上的信任,然后撺掇他行不义之事,现在已经民怨四起。再过一段时间,靠着起义军叛乱,想来四皇子就要打着清君侧的名义起兵了。这天下啊,真要乱了。”叶天机沉痛地叹了口气。

    “你不支持四皇子登基,难道还真相信一个先太子的遗孤能成事?”杜鹃不以为然地泼了盆冷水。

    “这是先皇的意思,传位诏书里写的清清楚楚,传位于嫡孙秦修尘。”叶天机爆出惊天消息。

    “先皇连自己的儿子都约束不好,把孙子拿出来当挡箭牌,可不是怕这嫡孙命太长么?”杜鹃想到那嫡孙只不过同司隐年龄相当,就忍不住多了份同情。

    “皇室里长大的孩子,你以为会是单纯的?”叶天机一改素日的温润,冷了面反问道。

    “你见过他吧,他可想做皇帝?”杜鹃并不怵他突然发散出的冷气。

    “自然见过。他想不想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依附于他的那些人想不想。”

    “哦,原来就是傀儡啊!”杜鹃心里有点凉,平静地应了一声。

    而被他们议论的先太子遗孤,此时正在宝隐寺里栖居。

    “师父,我们这样一走了之,杜鹃会生我的气吗?我现在,我现在想她了。”这个所谓的秦修尘,正是杜鹃曾经青梅竹马的玩伴,司隐小和尚。

    “没事的,你要是怕她生气,等你完成了自己的事,再去湄水镇找她就是。现在这么乱,到处都有人追杀,你也不想连累她吧?”野云温柔地安慰他。

    “那,那师父我们要在这里呆多久啊?”司隐牵起野云的衣带,带了一丝惊惧问道。

    “为师也不知道。上次虽然躲过一劫,却不知道他们信不信火里丧身的就是我们两个。为了不让人起疑,我们同谁都没说。湄水镇倒是个好地方,可惜……”野云说道这里,看到司隐面憔悴,便停了下来。

    “师父,我怕……”司隐抓住他的衣带不松开。

    “别怕,师父会一直保护你的。你和师父说,你是真的不想做皇帝吗?”野云蹲下来,摸着他的头轻生地问道。

    “我……我爹爹就是因为做皇帝才生病死掉的……我娘……我娘也没了……”司隐说着眼泪就流了下来。

    “乖孩子,没事的。你不想做,咱们就不回去。”野云帮他拭干泪水,将他抱在怀里,长长地叹了口气。

    三皇妃沈宜秋也在宝隐寺带发修行,正是在野鹤座下。这野鹤就是野云的同门师兄,现在宝隐寺的当家主持。

    野云带着司隐去找野鹤,正巧遇到沈宜秋在这里听野鹤讲法。两下一相见,沈宜秋顿时红了眼:“这可是,可是二嫂的孩子……”

    野云和野鹤对视一眼,拉着司隐来到沈宜秋面前:“正是修尘,修尘来见过你三婶。”

    “孩子,快过来让我瞧瞧……”沈宜秋摸了摸司隐的脸:“可怜的孩子……”

    司隐怯怯地抬头看了她一眼,轻声喊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