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荡在两人周围的黑雾大概就是他们各自的力量,他比厄的浓郁一些,自然也能压过厄一头,掌控身体的主导权。在朱流山那次,厄想要吞噬他的意识却没有成功,还反过来被他吞了一些,才有了如今毫无反抗之力,只能在脑海深处嚷嚷的样子。
“喂,那只小凤凰回来了。”厄忽然出声道。
林禺淡淡地嗯了一声。
“那只小凤凰回来了,你就不出去看看?”厄嘲讽道:“你们恨不得每时每刻都黏糊在一块儿,现在你还不赶快扑过去?”
林禺依旧不理。
他控制着黑雾,往从旁边不易察觉地地方偷偷溜过来的黑雾上撞了过去。两方的黑雾一撞即散,各自回到了主人的身边。
厄撇嘴:“这都被你发现了。”
“你的偷袭难道还有哪次成功过?”林禺反问。
厄一噎,半天说不出话来。
他又说:“那只小凤凰在叫你了。”
“我也听到了。”
在这个精神空间里面,能将外面的声音和画面都看的清楚,林禺不但听到了阿宝叫他的声音,还在头顶的范围内看到阿宝走进了书房,靠近过来想要偷亲他。
这就是平时厄能看到的画面了。
林禺看着头顶的阿宝发呆,从这个角度看过去,阿宝就仿若电影荧幕上面的人一样,他能清楚的看到阿宝做了什么事情,却无法参与其中。
如果他比厄还要弱,那么他以后就得眼睁睁地看着,再也没有办法触摸到阿宝。
林禺并不想这样。
在他发呆的时候,阿宝的动作已经越来越过分,从浅尝即止的偷亲变成了法式长吻,没有人配合他,他竟然也能兀自沉迷其中。
厄崩溃地大吼:“你快出去!你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林禺笑了笑,从精神空间里回到了现实之中。一能掌控自己的身体,他就立刻屏蔽了厄,回应地抱住了阿宝。
“你又和那个厄聊天去了?”阿宝吃醋道:“连我叫你都没有回来。”
精神空间的事情林禺也和阿宝说了。他笑着转移话题:“我的烤鱼呢?”
“已经快好了。”阿宝拉着他往外走,还没走到餐桌前,就听见了叮的一声,烤鱼熟了。
诱人又滚烫的香味从烤鱼身上传了过来,林禺忍不住食指大动,电饭煲里的米饭已经熟了,他连忙给自己和阿宝盛了一碗。
两人在餐桌上,各自分享了今天的经历,阿宝说了学校里发生的趣事,林禺说了今天抓到的罪犯,等一条烤鱼连配餐全部吃光时,爷爷的视频电话也打了过来。
先是爷爷,再是阿诺,今天烛先生抽签抽到了最后一名,在屏幕里委屈地摇尾巴。
和烛先生说完了最后一句话,挂断通讯时,阿宝也已经放好了洗澡水,林禺洗完澡出来时,再看看时钟,一天已经快过完了。他钻进被窝里,关了灯,睡得昏昏沉沉的阿宝便自发靠了过来,手臂一伸,将他揽在了怀里,迷迷糊糊地交换了一个睡前亲吻。
林禺也闭上了眼睛。
自从搬出来之后,他每天都是这么过去的,林禺乐在其中。
第二天,也是阿宝先醒过来,用早饭的香味将他叫醒,如果阿宝早上没有课,他们还会多赖一会儿床,直到中午再起床,错过早饭,直接吃午饭。小睡过后,阿宝出门上课,而他则去妖兽司接任务,如果阿宝没有课,就会和他一起去。
林禺总是能接到厄的吐槽:【你每天都这么过,难道就不觉得无聊?】
林禺反唇相讥:【你每天都躲在里面偷看,怎么不觉得无聊?】
厄:【……】
这时候,林禺就会听到厄愤怒跳脚的声音。
……
又是一个深夜。
房间中央的大床上,一对金红色头发和黑发的恋人亲密的相拥在一块儿,他们眼睛紧闭,身体规律的起伏着,显然还在睡梦之中。
忽然,黑发的少年在夜间睁开了眼睛,眼神清明,毫无一丝睡意,他的眼中先是不敢置信,然后又被一阵狂喜淹没。
黑发少年长大了嘴巴,似乎是要大笑出声,当他的目光触及到躺在自己对面的金红色头发少年时,眼神忽然冷了下来,还未出口的笑声也吞了回去。
厄冷冷地看了躺在自己对面的小凤凰一眼,察觉到对方的手脚还搭在自己的身上,脸色顿时黑了下来,他沉着脸掀开被子坐了起来,将小凤凰的手脚从自己的身上移开,很快就听到了小凤凰的哼唧声,他吓了一跳,随手拿过枕头塞进了对方的怀里。
阿宝抱着枕头,先是皱了一下眉头,然后很快松开,继续沉沉地睡了过去。
厄松了一口气,赤脚踩在地上,轻手轻脚地走出了屋子。
他还有些不太习惯自己的新身体。
上一次变成人形已经是不知道多年万年以前,即使是那个时候,他变成人形的次数也是屈指可数,在那之后,他更是以原型被封印在地上,失去了行动能力,别说两只脚,连四只脚都不太习惯。
厄走了几步,扶着旁边的墙,才慢慢地熟悉了起来。
他还是第一次亲自触碰平时看到的这一切,所有事物对他来说都十分新奇。
厄想打开电视机看看,又担心电视的声音会将躺在屋子里的小凤凰吵醒,他进了厨房,好奇地摸来摸去。平时他只看见小凤凰操纵这些厨具,他自己是不会的,林禺也没动过手,厄摸了好几遍,才不舍地放开了手。
他摸出水杯,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想了想,又折了回去,在橱柜里摸出了一瓶红酒。
“难得出来一次,可不能光喝口水就回去。”厄小声嘀咕:“上次看那只小凤凰这么宝贝这支酒,估计还挺值钱的,喝了也不亏。”
只可惜他对着瓶口又戳又抠,怎么也打不开。
厄愤怒地伸出了一根手指,指尖噌地冒出了长又尖利指甲,它得意一笑,将指甲扎进了瓶口的软木塞里,然后用力一提,软木塞便被他打了开来。
厄倒了满满一大杯,猛灌了一大口,又惊天动地地咳了起来,他捂住嘴,不让自己发出声,一边不敢置信地看着那瓶红酒,小声又惊讶地道:“怎么会这么难喝?!”
“这么难喝的东西,那只小凤凰还当做宝贝一样存着,品味也太差了一点。”对红酒没有兴趣,厄很快就将它忘在了一边。
他环顾四周一圈,是在找不到什么好玩的东西。
“难道出去杀几个人?”厄想,又很快把自己否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