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虑一下。我还没想好呢!你说这接下来怎么办啊?”
左澜沉默了,以她对吴谦的了解,结婚这种事儿他是不会拿来开玩笑的,但他俩发展如此神速到底是好还是不好呢?
挂了电话,左澜抬头看了眼草坪,麦麦还在和小朋友玩游戏,确定麦麦安全,她才拨通吴谦的电话号码。
“你跟媛媛求婚了?”左澜眉心微簇。
“对啊,怎么了?”
“你是真心的吗?”
“真心的啊!”
左澜微微停顿了一下,又问:“好吧,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电话那头显然犹豫了一下,接着沉稳的说:“我想去见见她父母,结婚这种事怎么也得得到她父母的许可吧!”
“……”
左澜很想问问见到冯德媛父母之后他打算怎么解释自己离过婚的事,但她又问不出口,毕竟当初董郁有错在先,吴谦在这件事里也是受害者。
电话那头突然画风一转:“但我这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遭啊,左澜,咱们是好朋友吧?”
“嗯,怎么?”
“那个……我想呢,你能不能陪我和媛媛一块儿去她家一趟啊,有你在我心里也能有个底。”
在她看来,就没有吴谦办不成的事,偏偏这样一个面面俱到的人居然能说出这么窝囊的话,左澜嗤之以鼻:“没出息,见老丈人这点胆子都没有,还想娶人家女儿,你也是够了!”
“不是,我……”
仔细一想,董郁无父无母,当初结婚也是顾家一手操办的,吴谦还真没见过丈母娘老丈人。
“得了,我和你哥商量商量。”思虑再三,左澜还是应承了下来。
“你和他打算复婚了吗?”吴谦略显兴奋的问。
“复个鬼,我们现在只是普通朋友而已。”
“普通朋友?”电话里传来笑声:“我这事儿你都打算和他商量,你还说你们只是普通朋友?你俩明明都放不下,何苦还要硬撑……”
“得得得!”左澜赶紧打断他:“你管好自己的事儿就得了,别咸吃萝卜淡操心了!”
“行,你好好想想吧!”
挂掉电话,左澜心里堵得慌,她自以为三年过去了,她已经忘记了对他的某些感觉,但吴谦说得也没错,她为什么会想到和顾松阳商量呢?这是冯德媛和吴谦的事,应该和冯德媛商量才对啊!
越想理出头绪,脑子就越乱,她甩了甩头,抛开那些想不清楚的烦恼,视线扫过草坪寻找女儿的踪迹,草坪上却早没了麦麦的影儿。她突然有点慌了,猛然起身,回头四处搜索麦麦的身影,却遍寻无果。
“麦麦!”她一边在公园里寻找一边呼喊女儿的名字。“麦麦!”
一心牵挂孩子的左澜没留意到朝她走来的顾松阳,一个转身就撞进了他的怀里。
她抬头的瞬间,顾松阳看到她的眼眶泛红,问道:“怎么慌里慌张的?”
紧张之余,她抓紧顾松阳的臂膀,焦急的说:“麦麦不见了,你帮帮我,帮帮我!”
看她激动得脖子上的血管都微微鼓起,顾松阳点了点头:“我帮你一起找!”
两人在医院里漫无目的的奔跑,见到行来过往的病人家属或是护士就问,绕了好几圈都没找到麦麦,左澜急得没了方向,提出去医院外面找,顾松阳却不以为然,他坚持认为麦麦还小,不会走那么远,况且这里是医院,拐卖孩子的可能性不大。
两人又在医院继续找,最后还是顾松阳留意到医院里的一棵大榕树,待他仰望大树仔细一看,一条粉色的丝巾正缠在树枝上,一只小手在丝巾上方缓缓拖拽。
“别动!”顾松阳惊呼一声,那只小手停下了动作,偏着脑袋露出小脸。
“粑粑!”麦麦踩着粗壮的树枝,笑得跟朵花儿似的。
“麦麦,你别动!站在那儿别动!”顾松阳伸手试图平复麦麦的情绪,麦麦却朝他伸出手来求抱抱。
“你乖,抓紧树枝,别动,爸爸上去接你好吗?”看着麦麦踩着粗树枝几乎悬空的身体,顾松阳紧张得差点不能呼吸,三四米高的枝干,不知道她怎么就爬上去了,这要是跌下来,左澜肯定要崩溃。
“粑粑,还有我的朋友。”麦麦回头指了指树另一边,顾松阳绕到另一边,发现被树叶遮掩的另一面还有俩闹腾的熊孩子。他倒吸口凉气,赶紧指着那俩孩子说:“都别动,赶紧抓住树枝,等叔叔上去接你们!”
绕来绕去,孩子没找到还把顾松阳弄丢了,左澜寻找的目标又多了一个,一路呼喊着:“麦麦,顾松阳,麦麦,顾松阳……”
纵横交错的石子路上走动的大多都是穿着白色护士服忙碌的小护士和面色沉重的病人家属,左澜只觉眼前有点犯晕,头顶上却突然有人在叫她的名字,抬头一看,西装革履的男人抱着树干悬挂在半空中。
“你在干什么啊?”
不等顾松阳回答,麦麦就从树叶后面伸出脑袋,甜甜的喊了一声:“麻麻!”
左澜一着急,竟以命令的口吻呵斥道:“你……你快给我下来!”
被母亲严肃的表情吓坏了,麦麦扁着嘴,委屈巴巴的摸索着挪动脚步,立马被顾松阳出声制止了:“别动!”
随后顾松阳又回头斥责左澜:“你就别瞎指挥了,这么高你让孩子怎么下去!”
“那……”顾松阳这么一说也对,左澜慌了手脚,在树下转来转去:“那怎么办啊?”
“你别催,我上去把他们弄下来,你在底下别走开,一会儿还指望你接着孩子呢!”顾松阳一边说,一边往树上爬。
“哦……哦。”
眼看就快要靠近麦麦,顾松阳放松了警惕,脚下一滑,身子不稳,直接踩空。
“天呐!”左澜惊呼出声。
他反应敏捷,一把拽住榕树须根,整个人都悬挂在浓密的须根上,摇摇晃晃甩掉了一只皮鞋。
“你小心啊!”左澜凑过去伸手想接着他,却根本够不着。
“没事儿!”顾松阳吃力的回了一句,接着踢掉了另一只皮鞋,双腿夹着树干,一点一点往上攀。左澜的心早已纠成一团乱麻,双手不自觉的握紧拳头,额上冷汗连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