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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颜大人恕罪,末将也是有苦难言。”

    “来人啊,给我去伙房里把所有的米给我抬出来。”颜舒抬头望向旁边的两个随从。

    随从们把所有的米从伙房抬了出来,堆在了地上。颜舒掏出随身的匕首划开盛米的麻袋,取出糙米,不用浅尝便能闻到那发霉的味道。随即颜舒将剩下的糙米袋子划开。

    “混账。”颜舒把握在手中的糙米摔倒地上,异常气愤。她虽以为朝廷昏庸,但是也不会涉及这将士的伙食,想不到这昏庸的朝廷竟然对这保家卫国的将士们也不加怜悯,“董将军,你给我解释一下,让将士们食用糙米意欲何为?”

    颜舒突如其来的发怒,让董冲有些心惊,跪在地上低头狡辩道:“末将,也不知。这米是户部遣送来的,末将实在不知。以往只是兵草由秦火头与户部交接,可是这次交接完,秦火头便以家中老母生了重病为由回家省亲了,至今杳无音讯。”

    “这霉米将士们吃了多久?”颜舒挑眉问道。

    董冲吞吞吐吐地回答道:“吃了半月有余。”

    “混账,你明知道这霉米有毒,尚且让将士们食用,并对此事充耳不闻、欺下瞒上,来人啊,给我把董冲拖出去杖责八十,以儆效尤。”

    “大人饶命……”

    颜舒不再理会董冲的叫喊,直了直身子,朝着营中的将士喊道:“将士们,这件事情我定为各位讨回公道,还请各位给我三日期限。三日为期,我定为大家带来军粮。”随即转过身严肃地对李长安喝道:“你倒是却有几分胆识,但是你居然在操练场无视管纪,是问李将士,按军律该如何罚你?”

    “只要大人能为我们全军营的将士们讨回公道,李长安甘心受罚。”

    “好。来人啊,把李长安给我放了,三天后等我发落。”颜舒随即上了马,转了身。

    原本鸦雀无声的军营大寨霎时间传来整齐的声音:“诺!诺!诺!”

    颜舒在马上低头望向诺殇:“你去神策右军调三天军粮来。”

    此时军队的叫喊声更大了,像是对年轻官员的一种信任,像是对这位年轻尚书的刮目相看。

    ☆、第五章 入局相邀

    “大人,我在户部安排的探子已经打探出一二来。此霉米之事由户部侍郎梁舜封负责的,不过这狗官做事可是滴水不漏,梅雨时节长安洪涝,长安城北仓年久失修,大雨进了粮仓,不小心把朝廷粮仓里屯的两万担粮食浸了水、发了霉。朝廷也知道这发了霉的粮食是不能食用的,所以就把这两万担粮食清了出去,待梅雨时节过去之后,又到市面上新补了两万担粮食进了粮仓。”诺殇健步如飞地回到了颜府,喝了口茶,理了理自己的思绪道。

    “这么说,梁舜封定是把这两万担粮食做了军粮,又把这粮仓的两万担粮食变卖了去,钱财收到了自己的囊中。”颜舒接着诺殇的话往下道。

    “大人所言极是,真是好大的胆子,连朝廷的粮食也敢碰得。”诺殇说及此处,心情莫名有些不平。

    “不然不然,以我对梁舜封的了解,此人胆小如鼠,不成个什么气候,莫不是后头有更大的靠山,我想他断不会有这个想法有这个胆子。”颜舒从椅子上慢慢的站了起来,踱着步子来来回回。

    “大人,您是说……”

    “户部的长官是谁?我们都心知肚明,周炳这个人嘛,视财如命,贪财好色,我想户部要是有这么一大笔好处,他不会不想沾沾腥的。”

    “这样一想极为合理,只可惜我们没有证据啊,治他不得。况且我们现在去户部讨个说法,他们可以凭空说米是进了军营才霉的,且验粮的伙夫也已经跑了,根本没有证据治他的罪。”

    “既然狐狸不出洞,那我们只能放一把火来引了。”颜舒舒了一口气,心中盘算道。

    “你派人去把户部尚书周炳和户部司郎汪寿请来,就说本官宴请宾客,请了洛阳有名的名倌唤玉姑娘在府中献唱一曲,望各位大人赏光寒舍。要说周炳此人的弱点莫不是好色了,所以只要这样说了,周炳定会到场。而汪寿此人最近更得周炳的欢心,若周炳来赴约了,汪寿岂有不来之理呢?”

    “属下这就去办。”言毕诺殇便又大步流星地走出门外。

    有时候,言语不必说的太直白,彼此都又早已明白。或许颜舒和诺殇便是这样的。

    颜舒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脱下了自己的官服,换上了一件颇具书生气质的白衣便兴匆匆地往长安城西处的摘月阁走去。这场戏缺了有吸引力的配角当真不行。

    摘月阁

    “烦请姑娘通融一下,在下又要事要见你家小姐]颜舒刚要进这香楼小谢,便被个小丫鬟给拦住了。

    “我家小姐岂是你想见就能见的。”小丫鬟看着眼前这位白衣少年,心想莫不是又不谁家的少年郎对自家小姐一见倾心,想一赏小姐芳泽,当真是痴心妄想,于是更不怀好气,“我家小姐说了今天不见客,我说你呀,还是改日再来吧。”

    “我今天真有要事找你家小姐的,你就让我进去吧姑娘?”颜舒不知道唤玉身边的丫鬟怎么一个比一个的刁蛮,不想多做纠缠,说着便要往里冲。

    “我说了不行就是不行,你要是再敢耍赖,别说我可动粗了,这几日像你这样的公子我可是见了不少呢,对付你们这种人我可有的是办法。”小丫鬟耍起狠来可是颇具威慑力。

    颜舒转了转脑袋,觉得动粗不得,缓了缓语气道:“这样吧姑娘,你帮我给你家小姐递一封信。”

    “像你这种想给我们家小姐以诗表白,以画会意的人多着呢,你还是省省吧,我们小姐可是不会理睬的。”小丫鬟说完白了颜舒一眼,虽说眼前的这位公子长得颇是好相貌,但是一看就是个文弱书生,手无缚鸡之力的,兴许整天只知道舞词弄札。想完又把这文弱书生在内心给鄙视了一遍。

    “那不如在下跟姑娘打个赌如何?若你帮我把这封信递上了,你家小姐并未理睬,我便输你十两银子。若是你家小姐有应,还望姑娘以后给我行个方便如何?无论何种结果姑娘都不会损失什么,不知姑娘意下如何?”

    小丫鬟若有所思。

    “莫不是姑娘没这个自信赢了?”颜舒挑眉反问道。

    “谁说了,我适才只是在想你这人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信拿来,你等着瞧,我让你输的心服口服。”小丫鬟双手叉腰道。

    颜舒知道自己的激将法成功了,挑眉一笑。有时候对待这种刁蛮任性的姑娘,以退为进方为上策。

    颜舒走到前面桌子上,左手撩起衣袖,右手执起毛笔,写下娟秀的一行字后,将宣纸合十,递给了小丫鬟。

    小丫鬟拿着纸条,头也不回地带着纸条风风火火上了楼